《雷州方言》

蔡叶青——雷州方言研究的奠基者

    □吴茂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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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岭南美术出版社和广东人民出版社联合隆重推出一套《雷州历史文化丛书》，13本分册从雷州半岛的环境、历史、人物、名胜、古迹、文化、艺术、民俗、方言、景观、特产、珍闻、奇趣等诸多方面对雷州历史文化进行全景式的扫描，向读者打开了岭南文化一片广阔而又明澈的视野。其中一本《雷州方言》，为语言学家蔡叶青老师所著，全书分为两大部分，在关于雷州方言的论述后面是雷州方言字典，理论和实际相互印证，学术性、实用性兼备。手捧这部巨著，追思蔡叶青老师的人品学品，缅怀与敬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d  `6 O! T3 V' V

/ u. C& D: W: K+ g    作为闽方言的一个分支，雷州方言在湛江方言中举足轻重，无数学者为研究雷州方言前赴后继，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也取得丰硕的成果，在书籍报刊上发表论文的著名专家学者有张振兴、李新魁、詹伯慧、蔡叶青、林伦伦等三十余人，已出版的的专著有蔡叶青《海康方言志》（中山大学出版社），张振兴、蔡叶青《雷州方言词典》（江苏教育出版社），林伦伦《粤西闽语雷州话研究》（中华书局），蔡山桂《雷州话字典》（羊城晚报出版社）等。这些学者对雷州方言的研究，无一不得益于蔡叶青老师的协助与合作。对此，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所长、《方言》季刊常务主编张振兴先生的感触最深。仅就他在《雷州方言词典》后记中介绍，便足以了解蔡老师为研究雷州方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奋斗精神和开拓奠基、带动引领的学术地位。- l! h* r' r, t3 M$ M' D( m8 P

  [' C6 |  V  v( c* K- x    张振兴研究员介绍说：蔡叶青老师长期担任高中语文老师，后调到海康县（今雷州市）县志办公室工作，去世前是当地唯一具有高级职称的文职人员。张振兴先生1985年秋末、1992春末两次到海康调查方言，蔡老师都是合作人。青年时代蔡老师就对自己所说的雷州方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进而潜心研究，取得突出的成绩。在国家、省语言研究专家的帮助下，他完成了雷州方言拼音方案，为雷州方言注音制定了规范。1990年前后他曾经内部刊行过《雷州音字典》和《雷州话方言词典》两本书。1992年春末，张所长提出和他合作编纂一部《雷州方言词典》的计划后，蔡老师非常高兴。于是，他们花了几天时间讨论了编纂工作的细节，并约定由蔡老师负责先编条目，再根据条目写成词典的原始卡片，这种卡片提供足够的例句；然后由张所长在原始卡片上增删义项，斟酌释文并加工定稿。至于书前的引论部分，以及书稿的其他工作也由张所长负责。不到一年时间，1992年底，蔡老师就先后给张所长寄去大量词典条目，共有厚厚的四大册。他在给张所长的一封信上说，他编写这些条目“到了发疯的地步，以致通宵达旦，不能自己”。到了1994年底，蔡老师就给张所长寄齐了大约9000多张原始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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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老师对中华文化的忠诚简直到达舍身忘死的地步。1996年春，他被确诊患了直肠癌，几次由同事陪同到广州中山医科大学肿瘤医院化疗。那时他被疾病折磨得脸黄肌瘦，十分疲惫憔悴，却念念不忘他的研究事业，将《雷州方言字典》的打印稿交给我，嘱我细心校订。我自知才疏学浅难担此任，但面对这位在崎岖的科学小路上不畏攀登的勇士，我没有丝毫推辞的理由，除了接受，别无选择。我唯恐托付无效，有损蔡老师大著的光辉，尽可能罗集书籍报刊上发表过有关雷州方言的论文以及已印制的雷州话字典认真学习、对照勘校。在这过程中，我深刻体会到，在这么多研究雷州方言的专家学者中，数蔡叶青老师对雷州方言研究时间最长、涉及的范围最广、探讨程度最深、与实际结合最紧密、成果最丰硕，主要论著有《汉字普通话雷州话注音字汇》、 《普通话对照雷州音字典》、《雷州方言·雷州方言字典》、《雷州话方言词典》、《海康方言志》、《雷州话纵横谈》、《雷州方言本字考》、《雷州话源流考》、《雷州话与壮侗语族语言》等，从中可见蔡老师在雷州方言研究方面的苦心孤诣。他虚心向上面提到的语言研究专家请教，掌握和运用方言研究的科学方法，对雷州方言从语音、词汇、语法、修辞、历史、源流等多个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为雷州方言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对湛江、雷州文化事业的贡献，完全可以定位为雷州方言研究的奠基者。/ c$ W4 ^' s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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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老师除了撰写大量论文之外，还穷毕生精力编撰《雷州方言字典》和《雷州方言词典》。这两本书不啻是雷州方言最权威的的工具书，既有助于推广普通话，又促进雷州发言的交流。令人遗憾的是，蔡老师还来不及看到这两本书的正式出版，就于1996年10月16日去世，享年71岁。所幸天道酬勤，《雷州方言词典》1998年已作为《中国方言大词典》的一个分卷出版，读者期盼已久的《雷州方言字典》现在也作为“雷州文化丛书”之一问世。蔡老师在天有灵，应感欣慰。蔡叶青老师为湛江、雷州文化所建立的功德，也将伴随着雷州方言深入人心，世代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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