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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柴

  

周敬王二十年秋,一个天高气爽日子里,孔子端坐在大枣树下。一边饶有兴趣地把玩着一件突雕谷纹龙形佩;一边观注着第八十三届学员捉对演习宴请宾客礼仪。这时,大弟子柴子前来禀报:“原中央图书馆管理员李耳携妻儿老小,避楚兵犯陈宋祸难,走黄泛古道已入鲁国地界。” 孔子闻言一轱辘从藤椅上蹿起身来问到:“老聃今在何处?”

 “听报定公关令说,李夫人是汶水南郭里人,他们是随返乡流民一起而行的。”柴子答。

孔子闻罢不禁仰天感慨:“想不到啊想不到!老聃告之与吾:‘解其道,必适其时;适其时必凡夫所想不到’。如今之奇事,丘万万想不到啊。”于是孔子在吩咐曾点留守后,即招呼众人快快备车,一再关照把家中吃的喝的用的悉数带上,令即刻启程不再待陆续赶来的弟子。

之乎者也后,孔子深深意识到:“这一次,见首不见尾、可言皆其似、是而非的老聃,定然会搜肠刮肚将其所言之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交代清楚。”

弟子们听说要往中都去,虽知师傅受命于危难,此去乃龙潭虎穴而非首善之地,但一个个满怀豪情活蹦乱跳,脱下礼服四散忙碌起来。

八十一届学员善问,在与柴子往车上搬烧酒时问到:“大师兄,师傅平日里温而历、威而不猛、恭而安,遇火烧眉毛亦谈笑风生,置泰山崩于前而我自从容,今日为何一反常态?”

柴子把酒坛在车上放置好回答到:“师傅说:‘见国君要保持低头弯腰姿势,行走要小步快行示恭敬有礼;见宾客,表情要十分庄重;见乡邻,面色要和睦可亲;与上大夫交谈,态度要平和自然;与下大夫交谈,态度要和乐轻松;居上位而乐于礼贤下士;当幼初应亦步亦趋安分勤勉;见君子亲见小人远见不教肃面斥之。’师傅今日忘形不轨,我想是因为‘适其时’而见言道之李耳。李耳是什么人?师傅都还没有搞清楚。师傅只是郑重告之我们:‘其人犹龙矣。’”

善问还想接着问,柴子已往回走。善问蹑手蹑脚跟在柴子身后。见柴子抱了一匹布,自己忙找了一块腊肉拎着,左右跟着柴子。见大师兄容己亲近,善问又问到:“师傅与大师兄讲过‘道’吗?”

柴子停下脚步把善问上看、下看了一遍,见其附首贴耳恭敬有礼的样子,回答到:“师傅讲授君子不器时曾讲过,君子常态于精神,小人常态于情欲;形而下谓之以器,形而上谓之以道;情欲着之于器,精神着之于道。你是否明白?”

“不明白。”善问回答。

柴子又言:“子路也不明白。听课时,子路曾问师傅:‘巨而显,微而匿,道是否是小器乎?’尔时,师傅用手指指着子路说:‘你糊涂啊糊涂。老聃言之于道七十余是,为师能明白的十之一、二。我勉强着说一下吧。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之一谓之器,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日月乾坤皆为道之所生,所演绎,玄之以玄,万物万变复归于道。子路啊子路,你难道能把大海装到井里去吗?’”

柴子言于此上车摆放行李,善问扶着车轼问:“后来哩,大大师兄言对不?”

柴子闻而未答下车后言对:“后来,子路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言对师傅:‘我知道自己错了。举一翻三返三归一,于无中见其妙,有中见其徼,乃认识道之理,翻与返之演绎大有学问。’”

“那,再后来哩。”善问又问,还是一头雾水。

“再后来,下课了。师傅对我说:‘子路比我聪明啊!片言只语他都能听出头绪来。’”柴子言罢便忙于招呼众师弟装车列位。

一时三刻,六乘马车已装置停当,众人各就其位。孔子坐上一乘四驾马车,前呼后拥浩荡往鲁西南进发。

 

既出我车,既设我旗,江汉滔滔,用锡尔祉。

华盖之下孔子掩饰不住内心喜悦,以掌击节且歌且摇头晃脑美滋滋着。

思乐泮水,薄采其芹。鲁侯戾止,言观其旗。其旗伐伐,鸾声哕哕。无小无大,从公于迈。

八十一届学员善问是从秦国来的。其好问如嗜,博学多艺,尤擅御、术。柴子马车自春上由善问所驾,始犹有衔勒也。那日柴子马车照例行于前,孔子车列行于后。闻听师傅在后面唱歌,善问回头看了一眼,见师傅不仅且歌而且且舞,于是问柴子:“大师兄,师傅以前亦如这般发神精乎?”

柴子闻而未答,转身见师傅已然手舞而歌了。

思乐泮水,薄采其藻。鲁侯戾止,其马矫矫。其马矫矫,其音昭昭。载色载笑,匪怒伊教。

柴子回转身脸上绽露出会心笑容,好像师傅是在唱他点的歌似的。见大师兄非狐疑而快慰,善问实在忍不住,着实照着马耳抽了一鞭子又问:“庶人应知耻守卑,不可得意忘形,士子明明德依于仁游于艺勿患于失,故可随心所欲徒情自行,是否?”

柴子闻言拍了拍车扶手与善问言对到:“你好好驾车,我来讲给你听。说来话长,二十余载了,师傅他:披肝沥胆,推广礼乐;锥骨铭心,弃贱尚德;废寝忘食,编篡绝学;舍生取义,劝导仁政;孜孜不倦,教书育人;事必躬亲,开启新民。这期间,师傅有苦有乐,有悲有喜,有大道之顺境,有荆棘之坎坷。在我心中,师傅他总是:日夜操劳,呕心教化;忍辱负重,游学仁义;胸怀坦荡,视礼如命。从不敢有片刻之懈怠,从未有稍顷之寻欢。我们众师兄弟曾多次劝师傅:‘何苦朝乾夕惕。’听闻劝说,师傅总是捶胸顿足训之我等:‘大苦求善,大乱求治,礼坏乐崩,烙肤焚心,时间不够用啊,时间不够用。’说来想想当前时光当是师傅的流金岁月。我欣悦啊我欣悦。”

柴子欣悦时,善问正小心翼翼驾车沿山脚驶过一个风景如画的湖岸。下陡坡转急弯往平地里去的时候,善问调整好车速后言到:“大师兄为师傅欣悦,我明白了。可大师兄你看看师傅如此这般,实在是让人欲明其究而不得其解。”

 

柴子没有善问眼观六路功夫,回转身子再看师傅,见师傅精神饱满凭栏远眺,拿着劲摆出一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似欲飞天的造型。于是言对善问:“再行十里停车小憩时,你和我一起择时请教师傅。你来问,我跟着听个明白。师傅与我们言则对,不与我们言则趋而退。现在有一事,我要问你,你提着大包小包来报到那天,师傅为何悲伤而泣?”

“报到那天,师傅听说我是从秦国来的,把我叫到一边,问我可有学问。”善问一边放慢车速,一边回答大师兄问话。

 

“那天我对师傅说,我自幼习六艺,听闻史易,晓国野风情,好奇术谋略,冶金、琢玉、烧砖、盖房、调蜜、制盐、配药、贩马等等皆知少许。师傅忽尔问我:‘可知守礼制,弑逾越乎?’面对师傅如此而问,当时我感到很惊讶。又对师傅说:‘现在在我们那儿,可不敢这么说话。若如此言对士、大夫,轻则被嘲弄、驱赶、扒光衣冠,重则会被打断腿、割了舌头。若如此言对公、卿,或绞或埋都为之轻,重则大军灭门暴尸乡里。’师傅一边听我说话,一边感慨:‘我悲伤啊,我悲伤。’”

 

“师傅听了,何以言对?”柴子听出了点意思问到。

 

“记得那天,师傅先是说:‘是这样啊是这样,天塌地陷,礼坏乐崩,就是这样啊。’过了一会儿,师傅又说:‘我为小鲁人,却强为天下人作文章;我为东周子民,却强为西周作文章;我身于乱世,却强为国泰民安作文章。听闻汝如此坦然不义,言废礼制之心。我悲伤啊,我悲伤。’师傅说悲伤时,神情已很黯然。”

 

“师傅为何而泣?”柴子撵着杆子问。

“当时,师傅说他很悲伤,我觉得很奇怪,呆呆地站在那里。师傅又问我:‘西秦何以论仁义?’我说,我们那现在没有人教授仁义。我们学习的是百业实务。小成养活自己,中成养家立户,大成辖治乡里,大大成者号令国野。师傅听我这么说,又问我:‘汝何以从吾学?’我说,我听闻正伯言:‘鲁之孔丘大肆游学仁义,仁义之学实乃旷古诱人之学,愿其学盛行天下。天下盛行其学,天下生大秦树木。天下人奉其学,天下人养秦人鱼肉。’我说到这,师傅就开始哭了。师傅哭着还问我,求学一事可告之正伯。我回答说:‘未曾告之。’这时,师傅哭的很悲伤了。”

善问言时,柴子想到乱世骁至中的苦难,陷入了沉思。

 

正午时分,孔子车队行至一片榆树林前,柴子见前方有马队而来,吩咐善问发出停车信号。按事前所约,善问把安于柴子车上坐橙卸下抱在怀里,跟着柴子往一片空旷地里去,在那里为师傅设下了座席。

孔子刚刚落坐,子路即率众前来禀报:“三日间,入关流民已达十万。未来几日,尚有二十余万众流民陆续入关。前锋兵马、粮草已达关口。”孔子闻言吩咐到:“汝等将马队聚于一处,足备干粮即刻出发编队而行,想必于傍晚前即可过汶水渡。渡河以后,即设鲁侯旗,分三路。一路颜回率往边关,告知关令,若有相求可出兵关外,远可至芒砀山口,山峰山谷置齐鲁旗,切不可缺恩施失威仪。”

 

孔子说到这面对子路而言:“一路由你亲率。自东往西必行至水泊梁山。一路昭告,免三岁田赋。号令大夫乡长里宰开仓济市设地纳民。如遇强人歹徒即告知,若于当前有功于国家,可获鲁侯大赦,既往不咎;若于此时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定剿不抚严惩不贷。”

孔子言对子路后,招冉求上前吩咐到:“汝领仲弓寻觅老聃,得知行踪后切不可相扰,察其下落便是。”

孔子说到这约摸了一下而言:“车队明日拂晓过汶水渡,午后可达郭里。汝等这就去准备吧。一路小心多思量多思虑,无远虑有近忧,为己不重为人不轻,方面俱到而无患,高崖知坠临泉知溺,如出差池则欲速而不达。”

 

孔子想起荆棘坎坷则欲唠叨。其吩咐停顿时,子路等人已行告辞之礼领命退下。虽然是吩咐跟班弟子们去做事。此时,孔子总觉得是咔言于喉。

见子路等人退下,师傅怅然若失地注视着远去弟子们的背影。细着心察颜观色的善问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上前行礼,毕恭毕敬问到:“师傅教诲弟子,遇不幸之事,断然不可兴高采烈,当面色失意。今日当大凶戡乱之际,师傅您为何大道殷殷的感慨:通往都城的道路多宽广多平坦,都城的人啊多高尚多美雅;商歌归藏的感慨:听到了时尚音乐,看到了美丽舞蹈,知晓了最伟大的文化,赞美天地人和的美德;其乐融融乎?”

 

孔子闻言喜道:“问的好,问的好,我来给你说,我来给你讲。昨日卯时,初次接报万众流民返乡之讯,为师未及着履即相见鲁侯。鲁侯英明啊鲁侯英明。只有英明的国君,才有遇乱而图其治的热情。鲁侯对为师说:‘此乃遂寡人大愿。’善问,为师问你,如西秦之人何以言鲁侯遂愿?”

 

“敌之所击,吾之所援,假人之手,挠已不便。”善问回答。

闻听善问如是作答,孔子锁着眉用平和的语调大意点评到:“言词尚切理会,只是着意偏术,以偏概全,略之乎礼运,听来甚不悦耳”。

点评了弟子作答,孔子言切弟子所问接着说:“为师的为师对为师授训说:‘天下学问,唯杀戮、鬼神、异象、淫乱,汝只可知其然,不可求知其所以然。’ 如今想来,大恶皆于斯其所以然也。多年来,为师格守师训,畏天命纠不及或过,故有天师相佐,遇患无碍遇毒无侵遇死地亦能安出。然而汝等受为师授训而不化,乱世中命运就甚为悲忧了。近年来,吾心爱儒儒而雅彬彬有礼弟子,屡屡受人挑弄遭人作贱为人鱼肉,甚至烈死而背恶名,我悲伤啊,我悲伤。”

 

善问见师傅言悲伤时,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担心自己所问又未能得其解,连忙行大礼,二手虚合过顶上下乞敬。且敬且言:“恶人自有恶人磨,多行不义必自毙,师傅您怜天悯地,就多给我们想想办法吧。”


   “是啊,是啊。”孔子眼泪果然收了。“自打你报到那天,为师就有了这个念想,一定要给你们提个醒,给你们点白为师的这份忧心啊。近日为师已想到,让汝等无惧鄙夫甘心居下流,无患阴鸷绝意行偏刃,居家出行皆安康之办法,定然是存于老聃所言之——知人者智,自胜者强,至柔而至坚。只是究此办法为为师融鉴以言教,必先解老聃所言之道。”

 

孔子言于此又似仰天感慨:“人道敏政,天道敏生。今天我欣悦啊我欣悦,正欲寻其下落,正欲择时登门拜访。天地昭昭,人世茫茫,他竟然往我去的路上走,似冥冥中掐准了时辰送上门来了,不亦乐乎。”

“师傅与李耳三番五次会谈,也难解李耳所言之道吗?”这时柴子倾着身子小声言对师傅。

 

“是啊,是啊。”孔子接着说:“二十多年前,为师初次见老聃时,老聃说为师有阳谋天资,忘年屈尊以君子之礼相待。十多年前,为师宇坛聚众教学后,相见老聃。老聃言对为师,提了诸多谨严之说。其间老聃特意告知:‘若能解其道,可知晓万物万灵之源委,九死一生之法,融鉴以授必大功于天下。’为师见老聃言授道神乎其乎,犯鬼神忌,就未总是放在心上,未究道之所以然。”

 

孔子说到这清了清嗓子,让柴子、善问、琴张、闵损等人坐下后而言:“为师初言对老聃:‘人有仁义。’ 老聃说:‘禽兽固有群矣,树木固有立矣,天地万物自有其律。大道废,有仁义;六亲不和,有孝慈。固有、其律皆无需饰,言饰则当不废道之弥损,丘不必敲着破鼓不分青红皂白到处游学仁义,扰乱人的本性。’为师认为,道亦有所理,亲亦有所情,其言虽实,然无名制尊卑人文之序,故未改初衷。”

 

孔子说了这一段,弟子们鸦雀无声。孔子又言:“为师初对老聃言之上天好德,故非德而道不尊。老聃言对:‘德之以道为本,源于一,和于二,类之于三,贞亨于天地万物交错。上天固没有汝曰仁义礼乐之德,盖其无取、无弃,任凭万物自生自灭,无辙迹、无瑕谪,不用筹策。利万物而不意于一善,容万物而不意于一誉,育万物而不意于一功,上德不意于德是以有德。所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是因为和谐,适也。’为师认为,相适而善,相争而恶,授人礼乐,倡导仁爱,乃和谐与天道,不失于天地之德。老聃未辩。故为师未改初衷。”

 

“师傅可曾用礼乐教育过李耳?”这时琴张如是言对师傅。

 

“礼乐的学问,为师当然要着重阐述。”孔子似有不甘又言:“为师曾言与老聃:‘周公礼制,喜、丧、庆、祭、待宾礼乐合乎大道否?’老聃对曰:‘你不要越扯越远,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礼乐法度是随着时代而改变的,不可概言确其一是合乎大道否。泛泛言,礼之用于调合天下太平,乐之用于调合精神境界。我格物而实言之于道,你都听不明白;我格事而虚言之于道,你就更听不明白了。也不知你那天师是怎么教育你的,授天智却不拔茅塞。你今天送来的大枣很好吃。我给你三天时间,汝若能把大枣、礼乐视同归一,无论汝来演示何种礼乐,吾必为汝推绎合乎大道否。’”

说到这,孔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枣核,将它与玉佩同置一掌,先示与琴张后示与众弟子们。示毕孔子言:“为师以寄情于物之心,可观玉之十德,囊括君子品行。为师以视物生情之心,看这大枣,都看成了枣核,也未能将它与礼乐之人情、世俗、名制、天理、神韵之一视同归一。当年,为师见三天期约已过,因不能说一是,不便再相烦扰,是让子路为为师辞行的。子路回来对为师说:‘老聃告知:把大枣看成枣核,也未能看出联系,一定是不得心法,不解其道。丘不必再日夜徒观了。’老聃同时让子路转告为师:‘解其道,必适其时;适其时必凡夫所想不到。此通,别说是看大枣,就是看小枣也能看出联系来。’多年来,为师心中积压了太多太多道之疑问,终究不明道之演绎,不明万物得一而生玄而又玄又归之于一。不提起,道也罢了。一提起就感到郁闷、不爽、从未畅亮过。”

 

言于此,孔子手握玉佩、枣核,颇为激动地说到:“今天为师深深地意识到——就在明日,当解老聃所言之道。吾欣悦啊,吾欢畅。”

听闻师傅如此似答非答而言,柴子、善问相互望了望。二个人皆似有所明白了师傅心情,又有所糊涂了师傅何以此——情见乎“解老聃所言之道”。这时,柴子对善问说了一句,自己明白善问糊涂的话:“我现在知道,师傅为何一再不许你回西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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