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中医的你，一定要这么做。
中医书友会第1458期
每天一期，陪伴中医人成长
I导读：本文摘自《小郎中学医记》，全文以小说方式解读中医，文风轻松，趣味性强，可以轻轻松松学习中药功效。（编辑/小谢）
小郎中学医记
作者/曾培杰，陈创涛
痤疮就是小痈疽
爷爷说，枫香脂，顾名思义就是枫香树干燥的树脂。
小指月说，爷爷，枫香脂作用和乳香、没药差不多吧？因为它们都是树脂。
爷爷说，确实它们的功用大致相同，都能活血止痛，消肿生肌。
有个小伙子，面部痤疮溃烂，抠得满脸都是，别人看了不堪忍睹，他自己也痛痒难耐。喝了不少凉茶，吃了不少清热解毒的药，可痤疮依旧。
爷爷居然一反常规思路，给他用仙方活命饮加枫香脂。还真奇怪，吃了几剂药，痤疮不痛痒了，而且修复起来非常快。
小指月不解地问，爷爷，这治痈疽的仙方活命饮，你拿它治痤疮，想不通啊？
爷爷笑笑说，顽固的痤疮，你可以当成痈疽治，都是局部气凝血聚，热肿痒痛，甚至溃烂，所以你可以把痤疮看成是小痈疽，或者痈疽看成是大痤疮。
小指月恍然大悟。爷爷说，为什么要用乳香、没药、枫香脂这些树脂呢？
小指月说，痤疮可以看成一团瘀血，这些树脂能够活血，乃树之精血也。痤疮局部堵塞，还会痛痒，通过活血，血脉通则不痛，所以痒痛自止。
爷爷说，还有呢？小指月说，还有最重要的，这些树脂能消肿生肌，痤疮局部肿痒甚至溃烂，肌肉迟迟不能新生，用它们可以迅速地把气血引过去，让肌肉生长出来，局部就修复得快。所以乳香、没药、枫香脂大都有消肿生肌的作用。
爷爷点点头，痤疮能够分析到这个层面，就相当于把一个疾病予以解剖，看到疾病的本质，这样你再去治疗，即使碰到再顽固的痤疮，还是离不开这几大法，活血止痛、消肿生肌、解毒清热等。
寒热一调，顽疾可消
有个老胃病的患者，他到医院检查，医生说胃部有幽门螺旋杆菌感染，并且说这幽门螺旋杆菌是造成各类慢性胃炎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为什么用消炎药好好停停，难道这病菌耐药了吗，还是药物剂量不够呢？
他甚至吃了大量清热解毒的药，因为很多医生都认为，胃炎嘛，就是炎症毒火，幽门螺旋杆菌也是造成炎症的凶手，应该把它们当作毒热来清解。
最后这病人吃到口中泛酸、泛清水，都不敢再吃药了。但不吃药又麻烦，胃部痛得难受，一吃药又没胃口，手脚也凉。搞得现在进退两难。
他便上竹篱茅舍来，想听听爷爷的意见。
爷爷叫他伸出舌头来，发现舌尖红，苔白腻。
小指月就有些费解，说，爷爷，这白腻为痰，舌尖红为热，这寒热怎么能并存呢？在他身体不是寒火两重天吗？
这病人听到寒火两重天，马上说，这小大夫说得对，我现在不敢吃凉的，不管是凉茶凉药，一吃凉的就没胃口，口泛清水；也不敢吃热的了，一吃热的，就上火烦躁，你说我这是什么症状呢？
小指月说，这是寒热不调，中焦升降失司。
这病人有点听不懂，他又拿出检查报告单说，你看我这幽门螺旋杆菌指数这么高，怎么把它降下来，为什么吃了这么多消炎药都消不了。
这时爷爷便拿起桌子下面的一块木头，说，你看这个木头，以前长满了木耳及各类病菌，都快被腐朽了，但为什么现在好好的，我没有给这木头用任何除草剂和灭菌药啊！
这病人笑笑说，这还不简单，你把它放在屋里，屋里比较干爽，病菌在这上面就繁殖不了了。
爷爷点点头说，对，就这样，让胃肠干爽起来，让那些所谓的幽门螺旋杆菌没法生存下去。
于是爷爷就开了干姜和黄连两味药，而且干姜用量大于黄连。
这病人一看有黄连，便说，大夫啊，我吃不了黄连，一吃我这胃就更难受了。
爷爷笑笑说，你试试我这药，看难不难受？
你这舌尖红没有黄连降不下火，但舌苔白腻，如果过用黄连便有伤中之弊。这时如果不配上干姜，这中焦寒湿如何能化散开。
这病人听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我是喜欢吃点姜，吃姜会舒服点。我就试试先吃一剂吧，效果不好的话我再过来。
本来爷爷想给他开五剂的，想不到这病人因为反复吃药，没有吃对证，都吃怕了，他宁愿多跑几次，也不想再吃坏身子，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吃药。
第二天这病人高高兴兴地回来，小指月一看，便说，难道你吃完药不舒服吗？
这病人笑笑说，没有啊，我这次吃的药很舒服，晚上也没有因胃痛而醒来，睡醒后也没有泛清水，而且这两顿胃口还挺好的，所以想再开点药。
然后小指月给他开了含有干姜和黄连的半夏泻心汤。
因为久病多虚，需要半夏泻心汤里头的人参、大枣、甘草来补益脾虚，脾胃内壮，像这些外邪病菌才不可干扰，这里头更有干姜，令脾宜升则健，还有黄连，令胃宜降则和，这样脾升胃降，病人胀满感消失，口泛清水、心中烦热也消失了。
这病人后来吃了10剂半夏泻心汤，再去检查，发现幽门螺旋杆菌没有了。
他便去问医院里的医生。医院的医生看了这处方，看来看去都说，这处方没有一味白花蛇舌草之类消炎解毒、杀幽门螺旋杆菌的啊，怎么能治好慢性胃炎呢？会不会误打误撞？
小指月也这么想，便问爷爷。
爷爷笑笑说，这病菌首先是邪气，治邪气有时不一定要攻邪，你通过内壮，强大正气就行，就像国家强大了，有谁来骚扰你的边疆呢？又有谁敢作乱呢？
即使偶有作乱，也很快被平息下去。半夏泻心汤里头，有人参、大枣、甘草补中益气，培补正气，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这一组药是药中良相。
有黄连、黄芩凉降，令整条消化道胃肠浊阴下降。有半夏、干姜辛开，能够令清阳上升，温中健脾。这一组药是药中良将。
这样正气充足，又浊降清升，上下大气一转，局部的炎症很快就消散。
小指月又说，爷爷，我还是不能理解，这幽门螺旋杆菌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这里头没有一味药刻意去杀菌的，为何病菌都跑了。
爷爷笑笑说，你可以把治蛔虫的思路移用到治身体各种病菌。你看治蛔虫有什么大原则呢？
小指月说，蛔虫得到酸的就安安静静，得到辛味的就伏住不动，得到苦味的就立马望风而逃往下走，唯独它们喜欢甘味，甜甜好吃。所以乌梅丸煎出来的味道，既酸辣又苦，喝下去蛔虫望风而逃，赶紧都举家搬迁了。
爷爷听后笑笑说，那你看治幽门螺旋杆菌。是不是也是这道理。
脾胃病，到后来很多都是寒热失调，升降失司，脾虚气滞，所以半夏泻心汤里头，寒热并用，升降同调，其中干姜配黄连是用药之关键。
干姜辛辣令虫儿不敢妄动，黄连苦降令虫儿迅速下逃，如果病人热势偏重的，如心中烦躁，胃中上逆泛酸，舌尖红，你就黄连用量大于干姜；如果寒凉厉害的，比如舌苔白腻，口中泛清水，手脚凉，干姜用量就大于黄连。
这样寒温并调，往往令身体的各类病菌虫儿无所适从，你改善了身体的环境，虫儿就很难再生存下去了。
所以这半夏泻心汤里头，黄连和干姜这组对药是眼目，是灵魂，你如果善于在这两味药里头调剂量，那么大部分胃病你都可以调得很好。
你别小看黄连和干姜这两味药，其实这两味药就代表两大法，我们用黄连和干姜不是调幽门螺旋杆菌，也不是调胃病，而是调寒热，调升降。寒热一调，幽门螺旋杆菌自然减少，升降一调，老胃病也很快得消。
这就像善于把住汽车的方向盘一样，懂得踩油门和踩刹车，这样你就能够开得得心应手。
小指月边听边做笔记，终于把脾胃病里头的一些疑惑解开了，也明白为何爷爷经常用半夏泻心汤治疗各类脾胃病，灵活化裁，寒热互调，取得理想的功效。
治一切内痈外痈要药——金银花
《医学心悟》曰，忍冬汤治一切内外痈肿：金银花四两，甘草三两。水煎顿服，能饮者用酒煎服。
小指月说，爷爷，仙方活命金银花。疮痈开手第一方仙方活命饮，仙方活命饮开手第一药是金银花，这金银花是一切疮痈的要药啊！
爷爷说，世人皆知金银花为一切内痈外痈之要药，但金银花治疮痈不传之秘却在于剂量。
小指月说，剂量？
爷爷说，没错，是剂量，如果剂量这一关口没有突破的话，你只知金银花为疮痈要药，也无所用其巧。用好金银花的关键在于剂量，—定要突破常规瓶颈。
小指月一直在想，这剂量该怎么突破呢？爷爷也没有传给我啊！
这天有个老爷子，背上长了个碗口大的疮，周围还有一些小疮。已经经历过好几个名医之手，用了各类治疮圣药，如金银花、连翘或黄芪等物，这疮居然纹丝不动。甚至最后一个医生看到这疮，叹了口气说，此疮名百鸟朝凤。如果这巨疮不能透脱，不久恐有生命之忧。
这老爷子想叫这医生帮忙用药治理，这医生摇头说，他也束手无策，叫他另请高明。老爷子有点心灰意冷，难不成这辈子就死在这背部痈疮上了？
居然每个医生都认为这痈疮是个烫手的山芋，都不敢接。他在别人的介绍下，敲开了竹篱茅舍的门。
小指月一掀开这老爷子背部的衣服，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满身都起鸡皮疙瘩。心中嘀咕，难怪众医束手，不敢接治。
一方面是这病确实是少有，痈疮如此厉害；第二，这是个老人，年老体衰，搞不好随时有生命之忧；第三，用药必定也束手束脚，攻毒之药，轻了撼动不了背痈，重了怕这老爷子这身子骨扛不住啊！
爷爷好像视若等闲，便在纸上写了金银花和甘草两味药。
不单小指月觉得平淡无奇，就连老爷子也久病知医，他一看便说，大夫，这金银花、甘草，我不知道吃了多少。每个医生都说，痈疽发背，必以金银花为夺命之丹，但我屡吃乏效。你再给我用，估计也没有效果啊！
爷爷笑笑说，以前你吃多少金银花呢？每次吃多少剂量的？
这老先生说，刚开始医生给我开10克、20克，到后来一个医生大胆地给我开了50克，都没有效果。
爷爷笑笑说，病重药轻，就像用五斤的力，怎么搬得起十斤的石头呢？
老爷子听后说，那该怎么办呢？
爷爷说，欲起千斤之石，必用千钧之力。金银花善解肌肤之毒，为疮科要药，量小挑不得重担，重剂方能起沉疴。
小指月在旁边瞪大眼睛，想看爷爷究竟要用多重，难道前面用50克还嫌不够重，这已经严重突破了药典的常规剂量，难道还要再突破这个剂量？
但见爷爷缓缓道来说，金银花用四两，甘草用三两，而且水酒各半，煎后顿服，必须一天之内服完，贵在大小便通利，药力方能通到疮痈。
这指月愣了，老爷子更是呆了，四两，120克，这是什么概念，将近十倍于常规剂量，这个剂量瓶颈突破得未免太离谱了。
老爷爷引《本草备要》说，忍冬酒，治痈疽发背一切恶毒，初起便服奇效。干者亦可，惟不及生者力速。忍冬五两，甘草二两，水二碗，煎至一碗，再入酒一碗略煎，分三服，一日一夜吃尽。重者日二剂，服至大小肠通利，则药力到。
但老爷子却毫无异议说，我喝！为何老爷子答得如此爽快呢？
一方面是这病痛太折腾人了，晚上要睡个觉都不能转身，得蜷卧得像猫一样，更可怕的是没有医生敢再用药了。于是这老爷子便壮烈地带着药回去依法煎服了。
小指月提心吊胆，为什么？病重药也重，一个不慎，老爷子如果吃出事来怎么办？来不了竹篱茅舍了怎么办？
第二天没有动静，第三天这老爷子一脸轻松，进来竹篱茅舍说，感谢大夫大恩大德，我老头子一生不敢忘记啊！
小指月说，怎么样啊？
老爷子说，一剂药吃下去，我大小便从来没有那么痛快过，浑身上下血脉都顺畅，随后背部的大疮居然缩小了一半，到今天居然瘪下去了，就像干果一样。
我自己都觉得一下子好了七八成，晚上睡觉真舒服，今天我还睡到日晒三杆呢，胃口还大开。
小指月就疑惑，居然如此大剂量，非但没有伤胃、败胃，还让恶毒背疮一下子消散开来，真是匪夷所思，若非亲眼所见，当真不敢相信。
小指月马上回忆起爷爷那句话，金银花又叫忍冬、忍冬花，其藤冬天常绿，得金水之气足，亦能清热，故名忍冬藤。凡经络里结聚的壅热皆可清之。
金银花虽然为内外痈肿之要药，但这夺命之丹、痔疮圣品，如果不能突破常规剂量的瓶颈，你便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它的最大效果。
随后小指月在小笔记本中记道：
《外科精要》曰：忍冬酒治痈疽发背，初发便当服此，其效甚奇，胜于红内消。
《洞天奥旨》曰：归花汤治痈疽发背初起：金银花半斤，水十碗煎至二碗，入当归二两，同煎至一碗，一气服之。
《本草新编》曰：金银花，一名忍冬藤。味甘，温，无毒。入心、脾、肺、肝、肾五脏，无经不入。消毒之神品也。未成毒则散，已成毒则消，将死者可生，已坏者可转。故痈疽发背，必以此药为夺命之丹。
但其味纯良，性又补阴，虽善消毒，而功用甚缓，必须大用之。如发背痈，用至七八两，加入甘草五钱、当归二两，一剂煎饮，未有不立时消散者。其余身上、头上、足上各毒，减一半投之，无不神效。
近人治痈毒，亦多识用金银花，然断不敢用到半斤。殊不知背痈之毒，外虽小而内实大，非用此重剂，则毒不易消。且金银花少用则力单，多用则力浓，尤妙在补先于攻，消毒而不耗气血，败毒之药，未有过于金银花者也。
故毋论初起之时与出脓之后，或变生不测，无可再救之顷，皆以前方投之，断无不起死回生者。正勿惊讶其药剂之重，妄生疑畏也。或嫌金银花太多，难于煎药，不妨先取水十余碗，煎取金银花之汁，再煎当归、甘草，则尤为得法。
养胃五点
《岭南采药录》曰，蒲公英炙脆存性，酒送服，疗胃脘痛。
一个老胃病的患者，胃脘痛有好几年了，这次痛得受不了，到医院一检查，胃镜结果是胃黏膜充血水肿，属于糜烂性胃溃疡。吃了不少治胃的药，也没有把胃病根治了。他找来竹篱茅舍，并且带来了他的检查结果。
爷爷说，你以前都吃了些什么药呢？
他说了一大堆。各类治胃痛的药，他都吃遍了。中药里头，保和丸，半夏泻心汤，温胆汤，平胃散，这些他都吃过。现在胃里稍吃得饱点就难受。
爷爷说，那你就不要吃饱。胃病的保养要注意五点。
他说，哪五点呢？
爷爷说，一少点，二淡点，三熟点，四暖点，五慢点。
他说，这几点我以前没有一点能做到，不吃饱我不会放下筷子；清清淡淡的下不了饭；煮太烂了，不够香；太热了，也吃不下；吃慢了，耐不住性子。
爷爷说，就是这样，你把你的胃给折腾坏了，这五点是胃的使用手册，你如果不懂得这使用手册，就像你不懂得电视、电脑、汽车的使用手册一样，你去用肯定很容易用坏。
这人听了点点头。随后爷爷给他开了黄芪建中汤加一味蒲公英30克。
小指月说，爷爷，怎么用黄芪建中汤治疗胃溃疡呢？
爷爷说，建中者健脾胃中州也。脾胃主肌肉，不单主这看得见的手脚身体肌肉，更主你看不见的脏腑里头的肌肉。像胃溃疡，局部溃烂，就像皮肤长疮一样，为什么老收不了口，肉长不好呢？
小指月说，脾胃不好，损其脾者，饮食不为肌肤。这是《难经》的教诲，当脾胃损伤后，肌肤生长功能就会减退，这是脾主肌肉功能受损的结果。
爷爷说，所以治胃不治胃，要治脾。这胃病多年，导致脾虚中气亏损，所以才老修复不好，所以用黄芪建中汤，健运中州，长肌肉，修复局部溃烂。
小指月说，为什么还要加进30克蒲公英呢？
爷爷笑笑说，蒲公英最善治胃脘痛，只要胃脘部有郁热，蒲公英都可解之。你看这检查结果，呈现局部充血水肿溃烂，这就是一派局部郁热之象。
小指月说，黄芪建中汤是温的啊，和局部郁热的病机不就相反了吗？
爷爷笑笑说，问得好。你看，他舌淡苔薄白，脉势下陷，整体是气虚力不足的，而局部又是溃烂充血热肿，所以我们用黄芪建中汤，恢复其整体气血功能，再加点蒲公英，清除其局部郁热的病灶。
章次公先生治疗各类慢性胃溃疡，但见脾虚体弱有小建中汤证者，都用小建中汤加进蒲公英30克，疗效甚佳。此配伍看似温凉混杂，实乃章老先生既重视整体，又针对局部胃黏膜充血水肿之病灶，而选用辨证和辨病相结合、治标和治本相统一而组合成的方子。这样看似温凉杂合，实则重视整体，也不忘局部。
小指月听后说，我明白了，爷爷，黄芪建中汤能够治疗痈疽久败疮，通过健脾，把胃部溃烂之处尽快长好，以治其本；再用蒲公英来疏散胃部局部充血水肿溃烂，以治其标。这样整体辨证，加上局部照顾，标本并治，其效必速。
这病人服用后，果然胃脘部疼痛之感很快消除了，而且之后很少复发。《冷庐医话》讲到名家治病往往于众人所用方中加一两味，便如画龙点睛，即可获效。
或许是爷爷汤方神效，但爷爷却说，胃病三分治，七分养，这汤药只尽到三分功力，病人注意到养胃五点，最后才能真正把胃治好。
一味紫草乃血毒清也
《仁斋直指方》曰，治痈疽便闭：紫草、栝楼等份。新水煎服。
《千金翼方》曰，治小便卒淋：紫草一两，为散，每食前用井华水服二钱。
为什么叫紫草？《本草纲目》云，紫草花紫，根紫，可以染紫，故名紫草。
最近不少孩子起了麻疹和水痘，山下的父母们纷纷担忧，便上来请教爷爷，有什么汤药可以预防麻疹和水痘。
特别是学校的老师们更是担忧，有儿童因为麻疹未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居然一病不起，所以古代把麻、痘、惊、疳看成是儿科四大证。
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一旦这些痘疹蔓延起来，必定会造成大面积流行。
所以国家就采取打疫苗的方式，而中医采取解毒、扶正气的方法，这样爷爷就叫他们熬紫草甘草汤用来预防麻疹、水痘。
在流行期间，凡是1岁以上的、12岁以下的儿童都可以早、晚各服用一次，学校用大锅来煮，给孩子们服用了半个多月，居然收到良好的效果。除了刚开始三四例麻疹的儿童，得到有效治疗后，后面再也没有发现过麻疹流行，今年也没有再看到有水痘出现。
小指月说，爷爷，这紫草真是儿科麻痘专药啊！
爷爷说，这紫草为何能成为预防麻痘之专药呢？
小指月说，这些麻痘应该跟血分里的毒热外发分不开，如果提前把毒热排出体外就发不起来。
爷爷说，紫草如何能把毒热排出体外？
小指月说，紫草，气味苦寒，色紫入血，《本草正义》说它善清理血分之热。
爷爷说，善清理血分之热的凉血之品一大把，比如赤芍、牡丹皮，还有生地黄，为什么偏偏要选用紫草呢？
小指月说，清除身体的热毒，只治好了一半，如果不排出体外，这毒热还会死灰复燃。所以再把它们排出体外，才算完成整个过程。像一般牡丹皮、生地黄、赤芍，能够把血分热毒清除了，但它们把血毒排出体外的作用不如紫草。
爷爷说，紫草为何能把毒热排出体外呢？它是通过哪种途径？
小指月说，毒热属于浊阴，浊阴出下窍，这些毒热排出体外的通道，就要靠膀胱、肠道，人体下窍就处膀胱和大小肠。
爷爷说，紫草能否把血毒通过大小便排出体外呢？中药书籍上很少说紫草利尿，也没有说它通便啊？
小指月说，教材上是没有说，但古籍上早有记载。《神农本草经》上说，紫草通水道。《本草纲目》上说，紫草利大小肠。所以一味紫草就使血毒清。
爷爷哈哈一笑说，读古籍能读到这一点，就算是吹尽狂沙见到金了。
世人大都只知道紫草败毒、凉血、清热，但不知道紫草还有通利膀胱、肠道的本事，能够引血热毒盛通通归于膀胱、肠道六腑，排出体外。
小指月说，我又明白了，爷爷，以前看不懂治疗血热毒盛的各类古方，不知道为什么都以紫草为首，比如紫草快斑汤治血毒发斑，紫草消毒饮治血毒麻疹不透，紫草解肌汤治血毒麻疹出来不畅，现在我都能理解了，紫草在这里是让毒血下排不外发。
爷爷又说，这紫草凭什么能降血毒于膀胱、肠道而出呢？
小指月说，紫草甘咸气寒，色紫质滑。咸寒可以清热凉血，所以紫草乃解毒消斑之妙品。血得到寒，就不会往上沸腾，能静下来；得到咸就能往下降，而不会往外冒；加上色紫，善走血分，质地又比较滑，可以滑通二便，利大小肠。故周身毒热皆得以通降下排。这样血脉不鼎沸了，斑疹自退。
爷爷又说，但不是所有痘疹都一味用凉血之法，色红赤的，二便不够畅快，可以用紫草。但色如果偏白，陷下去的为有里寒，这时就不能单执紫草一法，必须灵活变通之。
小指月说，我明白了，爷爷，红白辨寒热，不为病名拘。
爷爷点点头引《本草崇原集说》说，时法每以紫草配为凉剂，解痘毒，率多寒中变证。惟士宗先用桂枝汤化太阳之气，气化则毒不留。又有桂枝汤加金银花、紫草等法。
随后小指月在小笔记本中记道：
《吉林中草药》曰，预防麻疹：紫草三钱，甘草一钱。水煎，日服二次。
《仁斋直指方》曰，紫草治痘，能导大便，使发出减轻。
《吉林中草药》曰，紫草治便秘尿血（但见血热毒盛者皆可用之，以紫草能清利膀胱、肠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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