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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张老照片串起的潍县民国史——由不得你不看、不转、不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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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已经远去,那些承载历史的遗迹亦湮灭于时光。幸有那些可供探寻的老照片,可以让我们在回味历史时能够多一些对前尘往事的感性认知。以下所选老照片,一则皆可确证为潍县旧照,绝无讹传;二则拍摄时间皆可条分缕析,有据可依

01

↑潍县沙滩大集,约拍摄于1895-1897年。

这张照片是笔者所能找到并可以确证的最早的潍县影像,最早见于德国人厄恩斯特.海塞.沃格特于1897年出版的《中国和日本 》一书。该书记录了作者自1895年起游历中、日两国的见闻,其中收有一张题为“潍县城郊集市”的版画,即与此照同版。在立德夫人(阿绮波德·立德)于1899年在英国出版的《熟悉的中国》一书内,亦使用了这张照片,标题为“城外的集市”。

19世纪下半叶,西方人在华的活动足迹已经开始踏及潍县。1869年4月21日-23日,德国地理学家、地质学家李希霍芬考察山东时行经潍县,并对潍县南部的丰富煤炭矿藏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也为后来德人强租胶州湾、修建胶济铁路、开采坊子煤矿埋下了伏笔。这一时期,西方传教士诸如狄考文、郭显德、狄乐播等亦纷纷而至。鉴于潍县的在济南、青岛、芝罘三地之间的要冲位置,美国长老会山东传教团决定在这里新开办一所布道站,即后来的乐道院。

这些西方人士的到来,用随身携带的摄影器材,为潍县拍下了早期的影像资料,此即为其一。

02

↑潍县城里东门大街,约拍摄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晚清时期。

这张老照片来自于一张实寄明信片。原照拍摄者为德国人奥托·阿斯布伦纳。根据照片中的人物着装、发式以及德国人于山东青岛、潍县的活跃时间,大致可推断照片当拍摄于19世纪晚期至20世纪早期的晚清时期。照片前景石坊为横跨东门大街的潍县郭氏“恩褒三世”坊,远景牌坊为潍县文庙前“德配天地”木坊。

东门大街即今东风西街(和平路至向阳路段)。照片系由东而西拍摄,照片主体即今东风西街老槐树以东路段。当然,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岁月沧桑之后,如今已是只知其址而难觅旧迹了。

03

↑潍县乐道院医院,1900年。

↑潍县乐道院男校文华馆,1900年。

↑潍县乐道院女校文美书院,1900年。

1883年,美国北长老会狄乐播等人至潍县传教办学,先是在东关安丘巷租房,后于城东南三里李家庄购置土地,于1885年建成学校、教堂、教士住宅等,名“乐道院”,以上三图系早期乐道院建筑未被焚毁时的影像。

04

↑潍县乐道院被焚毁的教士住宅,约1902年。

轰轰烈烈的义和团运动波及潍县。1900年6月25日,潍县乐道院被团民焚毁。此前,得到预警的西方传教士及其家属,多半已从寿光羊角沟登船从海路撤离。火起之时,尚未撤离乐道院的外籍人士有传教士方法廉和女教士贺乐德、宝安美三人,他们历经艰险,得以逾墙逃离,夜奔坊子炭矿德人驻地,后与德人一并撤退至青岛。据民国《潍县志稿》载,乐道院被焚房屋有“楼房四十二间、瓦房一百三十六间。”另据传教士自己的估计,潍县乐道院的总损失为64421两白银,其中包括12名传教士的个人财产损失28571.80两。

上图为被焚的教士住宅,是传教士方法廉在潍县乐道院的居所,系乱后洋教士们返回潍县时所拍。

05

↑胶济铁路潍县车站。1903年。

1898年9月 德国单方面决定设立“华德铁路公司”,开始勘测修筑胶济铁路。至1902年6月,胶济铁路修至潍县。以上两张照片由德国摄影师贝麦拍摄于胶济铁路潍县站修竣后,原版现藏于德国历史博物馆。

建成投入使用潍县车站主体采用了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外立面和老虎窗显然是德式风格,屋顶则采用中式十字脊,采用筒瓦覆面且饰有戗脊兽。这种建筑风格的杂糅恰恰反映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西文化碰撞和融合的现实,德国建筑师刻意揉入中式元素,亦或是对地方士绅审美情趣的主动妥协。

站房东侧山墙上出现了铁路公司的“插翅飞轮”标志,并标注了站房建成年份及“潍县”、“weihsien”字样。如果您看得足够仔细,还会发现在站房二楼的南山墙上有题联框的痕迹,那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王寿彭题联?

05

↑潍县车站站台上着官服的官员们。1903年。

1903-1904年,美国地形学家鲁夫斯·哈维·萨金特到中国进行了一次行程达1800英里的长途旅行。期间,鲁夫斯·哈维·萨金特一行先乘船抵达山东,再经直隶、北京前往山西,再跨越黄河进入陕西,由陕西南下秦岭,继而沿长江东下,行程数千公里。考察过程中,他用相机记录所到之处的社会面貌,后形成了一本摄影专题《1903-1904:探索中国内陆》。上图即其乘坐火车行经胶济铁路潍县站时所拍,将站台上着官服的官员、兜售商品的小贩、肩扛箱笼出站的民夫、穿制服的德国站员各色人等,一一收入了镜头。

05

↑潍县城里田宅街田克聪妻陈氏节孝坊。约1906年前。

这张照片来自于一张实寄的明信片,为德国人印制,其寄发日期为1906年,约略可推断此照拍摄于更早以前。原图有德文注解“Ehrenpforte Weihsien”,意为“潍县牌楼”。幸运的是照片足够清晰,可以识读石坊最上字牌所题四字为:“綸言褒節”,意为奉旨旌表,褒扬节操。最下方字牌亦可全然辨读:“敕旌儒童田克聰妻陳氏節孝坊”,由此可知此坊是潍县田氏一族为田克聪的妻子陈氏所建的节孝坊。孝妇陈氏之名亦见于民国《潍县志稿▪人物▪烈女▪节妇》:“田克聪妻陈氏,陈迪聪女”。另按丁锡田1930编写的《潍县拆除石坊调查表》,此坊位于田宅街丁氏学校南,建于清仁宗嘉庆二十五年,拆除于民国十八年十月。

田宅街现在听来有些陌生,说起来其实是从县城南门进了城里后,南门大街往北过了水巷子之后的一段,也就是今天向阳路的一部分。照片系由南而北拍摄,透过节孝坊往北还能看到另一座石坊,当系为宋继先所立的那座“谏议”坊。

06

↑法国汉学家沙畹在潍县玉清宫。1907年6月。

1907年5月,法国汉学家沙畹组成考察团队, 游历华北各地。在济南期间,考察团听闻有人介绍潍县有两户人家收藏古董颇丰,遂请时任山东巡抚杨士骧出具介绍函,6月10日乘火车至潍县,并逗留三日。在潍期间,他们拜访了张家,得以鉴赏其家所藏的青铜古物。他们还遇到了潍县城隍出游活动,民众带纸枷和脚镣的“赎罪”行为给考察团留下了深刻印象。上图即沙畹拍摄于潍县玉清宫南山门之内的柏树林内。

06

↑潍县城东城墙、朝阳门及其瓮城、白浪河木桥。1908年。

1908年,潍县乐道院的美国传教士霍勒斯·钱德勒拍摄了一组潍县老照片,此为其一。潍县城里的东门大街和东关坞内的东关大街,都是旧潍县商贸繁盛之地,而在县城朝阳门和东关坞庆城门之间,须跨越白浪河,此时仍需依赖木桥通行。城墙之上高耸的建筑即潍县城东门朝阳门门楼。

07

↑潍县东关鸣凤门。1908年。

在这张同样由潍县乐道院的美国传教士霍勒斯·钱德勒拍摄的照片中,可以依稀分辨出门洞拱券上方牌匾所题的“鸣凤”二字。

08


↑潍县乐道院。1908年。

在1900年的义和团运动中,早期建设的潍县乐道院众多建筑被焚。事态平息后,潍县乐道院自庚子赔款中分得赔偿金白银14773两,美国长老会又在美国国内募集资金折合白银30000余两,同时又从山东巡抚袁世凯处获赔款45000两。狄乐播使用这近九万两白银,自1902年起对乐道院进行了重建和扩建。复建后的乐道院,大门改作朝北,面向虞河,里面大院套小院,有多座西洋楼房,包括医院、护士学校、教堂、中外工作人员及家属住宅、侨民墓地、大学部、中学男生部女生部及小学部等,均有独立的院墙和大门,建筑规模更为扩大。

09

↑胶济铁路潍河铁桥。约1914-1922年。

↑潍县坊子炭矿。约1914-1922年。

驻潍县坊子的日军青岛守备队第一大队。约1914-1922年。

↑胶济铁路坊子车站。约1914-1923年。

↑胶济铁路潍县车站。约1914-1923年。

1914年9月25日,德人撤离坊子煤矿。9月26日,日军侵占潍县车站,拘捕铁路工人,攫取了坊子煤矿和胶济铁路的控制权。此照中的车站站房已经进行了改造,中式元素的戗脊兽被移除,站房东壁上的德人logo和WEIHSIEN亦被除去,站房二楼南壁上的联语仍予以保留。 

10

↑潍县南关天主教堂。约1914-1923年。

自1860年起,西方传教士先后在益都、临朐、潍县、昌邑、诸城等县建立天主教堂,发展教徒。1931年,潍县南关教堂成为天主教潍县总铎座堂,下辖马宿教堂、东金马庄教堂、庙埠教堂、杏埠教堂、清池教堂和坊子教堂6座分堂,同时管理昌邑教务和安丘南流一带的教务。

潍县南关天主教堂的位置,大致在通往火车站的大马路以东,也就是现在和平路以东的步行街一带。  

10

↑中华革命军东北军总司令居正在潍县总司令本部。约1916年冬。

↑中华革命军东北军总司令居正等在总司令本部内。约1916年。

中华革命军东北军干部在总司令部所在地的山东潍县丁家花园摄影。约1916年。

1916年1月,袁氏称帝。6月25日,中华革命军东北军总司令居正率众入潍县城。总司令本部设于南门里丁叔言宅,即今向阳路以西小黄楼所属区域、原“丁六宅”西院。图一照片应在大门前所拍,门旁悬牌匾“中华革命军东北军总司令本部”,总司令居正,立于图片正中。图二、图三系在宅内花园所拍。需要注意的是,此“丁家花园”并非留存至今的十笏园,而是原址在今向阳路以西区域的丁叔言宅院内的“西花园”。“丁六宅”西院宅内亦有花园。按照丁永志先生的回忆,丁六宅西院有房屋一百多间,其中有花园,俗呼“西花园”。花园中有假山,有小湖谓“小西湖”。留存至今的“小黄楼”,是后来丁叔言在西花园东北角的一处空地上于30年代中期所修建的。

11

↑潍县沙滩大集转秋千。1917年4月。

1912年,美国女教师马乔里·兰金(Marjorie Rankin)受美国基督教北长老会委派来到中国,任教职于潍县乐道院。1917年清明节,她在潍县东关圩子墙上拍下了这张转秋千的照片。在《中国琐忆》一书中,马乔里·兰金曾详细描绘了她所见的潍县转秋千的惊险和盛况。

12

↑潍县东门大街。约1920-1921年。

这张老照片拍摄的是一条街道,两侧有鳞次栉比的店铺,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已颇多破损。一场雨过后,积水的坑洼一定会给这位独轮车推车人增添很多麻烦。这应该是一个早晨,早起的行路人并不见多,沿街店铺多尚未开张。

瑞典人喜仁龙拍摄的这张照片,因其曾被收入其《北京的城墙和城门》一书,所以被误认为是在北京所拍。但原书此图的注解其实已明确告知读者,这是山东潍县的石牌楼。照片中出现了数个潍县老字号,有恒兴隆、瑞发祥金店、学生营业部、颐寿昌药材发行等,据此可判断此照系潍县城东门大街无疑。照片中的石坊,亦可推断系潍县郭氏“恩褒三世”坊。

13

日军步兵第三十四联队第十一中队在潍县城南门“警备”。约1928-1929年。

日军在潍县车站。约1928-1929年。

日军步兵第三十四联队在潍县城内示威行军。约1928-1929年。

1928年,在北伐战争的背景下,日军以保护侨民为名,派兵进驻济南、青岛及胶济铁路沿线,在济南肆意焚掠屠杀,制造“济南惨案”。胶济线重镇潍县,亦不能摆脱日军的屈辱摆布。惨案发生后,山东督办张宗昌所委派的潍县知事,时任县长李家麟吓破了胆子,竟携印弃城,一走了之潍县顿时陷入了无政府状态后国民党山东省政府新委派张金寿到潍县来当县长。这位县长,是自二十里堡站下的车,绕道进城。之所以绕道二十里堡,当然是因为潍县车站早已经被日军所占据

济案发生后,日军藉口保侨护路,5月30日把联队部设到了坊子,并在潍县车站驻兵两连,在潍县城南门竟也设日军驻守。而且经常派出联队,荷枪实弹的到城里街道上逛游,耀武扬威。同时声言:“已经与中国政府有了协定,胶济铁路县20里以内不得驻扎军政机关”,生生的把张县长逼到了乡下去办公。这时候的国民党潍县政府,憋屈的搬离了潍县城老县署(大致在今天向阳路潍城公安局的位置,背靠潍县北城墙),把办公地点挪到了城北20里开外的华疃,也就是今天潍坊经济区所辖的华疃村。

以上三图,即拍摄于这一时期。日军抵达潍县,并在县城南门驻守,且时不时进入潍县城里耀武扬威。1929年春,潍县治安维持会曾夜赴潍县车站与日人交涉,作为维持会成员之一的丁叔言,曾记曰时日人适在聚餐,大家鹄候路侧,朔风刺骨,冻雪侵肤。隔窗遥望日人灯下聚欢,杯酒相酬,其得意情态,历历可见,越南高丽亡国之惨,岂过是耶!痛心无已,实潍县历史过程中之一幕也!”

14

↑潍县城隍庙戏楼。约1931-1936年。

↑潍县玉清宫。约1931-1936年。

↑潍县县政府二门。约1931-1936年。

1931年潍县县志局成立之后,担任采访主任的丁锡田委托采访王国栋,协洽拍摄新修《潍县志》所需照片。王国栋作为此项工作的主要参与者,与任鑑塘的真光摄影研究社通力合作,历时六年,跑遍全县各地,拍摄了大量的资料照片。涉及疆域、营缮、民社、秩官、实业、人物、杂稽、金石等各个门类,有数百幅之多。后经采择,到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时,已经将所选照片经由北平故宫博物馆制作为铜版,备《潍县志》刊印时使用。以上三图皆为《潍县志稿》附图。

15

↑潍县全景。1932年1月。

拍摄这幅全景图,潍县丽芳照相馆的摄影师使用了转镜,多次曝光成像:从西北方位开始,顺时针旋转超过180度后,直到正南方位,依次将北门望海门、青阳亭、北城墙、城墙东北角北极庙、北坝崖、东关、白浪河、小石桥及通济门、朝阳门、南城墙等一一收入镜头,制作而成了这张“山东潍县全景”照相。

照片中的城墙上,还能看见1930年中原大战“半月围城”时, 韩复榘部守军抵御阎锡山部时,守军所挖的壕沟。朝阳门上,还不是西式标准钟,仍然是四梁八柱的门楼的样子。民国潍县县长厉文礼修完了朝阳桥又新建朝阳门上的标准钟,那是又过了三四年之后的事情。

16

↑胶济铁路潍县车站。1936年9月。

17

↑日军侵占潍县后的朝阳桥、朝阳门。1938年1月。

↑日军侵占潍县后的县政府二门。1938年1月。

1938年1月8日,潍县沦陷。日军的随军记者在这一时期拍摄了一组在潍县的照片,并以“潍县占据”为题,组图发表在1938年2月11日发行的日本刊物《支那事变画报》上。

图一显然是立于东关庆成门之上所拍。构图左半部分的黄金分割点的位置,是一面插在庆成门城头的膏药旗,无耻的侵略者宣扬占领“威武”的情绪溢于言表。图片中的城门洞子即潍县城的东门朝阳门,门上建有一座钟楼,是1933年至1934年由民国潍县县长厉文礼组织拆掉了朝阳门上的原有门楼,然后按照西式标准新建的“标准钟”钟楼。到1938年潍县被鬼子占领时,这座新式标准钟建成只有四年,照片中大钟的样子看起来仍比较齐整。朝阳门的位置,大致在如今东风大街跟和平路交叉路口附近。

图二拍摄的是原潍县县衙的二门。民国政府使用了清代的县衙的建筑,主体基本保持了原貌。但二门正面这“北海名区”四字匾额,却不是清代的原貌,而是1925年由时任民国潍县县长郁濬生所书。这张照片比较清晰,放大之后能分辨出匾额右侧题有“民国十四年”等字样,左侧则依稀可辨“知潍县事郁濬生”等字样。第二个可辨的细节是在县衙二门里甬道中间的“戒碑”木牌坊,显然是对官员的劝诫和警示。

18

↑胶济铁路坊子车站。约1939-1945年。

19

↑潍县坝崖大街。约1939-1945年。

判断这张照片非常容易,街口大门上书“表海雄风”四个大字,系民国潍县县长厉文礼于1934年所书。1933年至1934年,厉文礼主持对南坝崖进行了拓宽改造,在大街南首新建欧式街门,其正面书“坝崖大街”,背面则题“表海雄风”,表达了对潍县这座渤海之滨东莱首邑的无限希冀。

坝崖大街的位置大致平行于今和平路(胜利西街-福寿西街),南街门大致位于今和平路与胜利西街路口一带。拍摄者立于坝崖大街内,由北而南拍摄,拍到了南街门的背面,正好把“表海雄风”拍进了镜头,街门以西高大的城墙上耸峙的即潍县城墙东南角的文昌阁及魁星楼。另外,正南方遥遥可见一座教堂的尖顶,即潍县城外东南方向的南关天主教堂。

20

↑潍县白浪河小铁牛。约1942-1944年。

白浪河铁牛,可以追溯至清乾隆时期乃至更早。乾隆《潍县志》“古迹”载,“铁牛,在城东南文昌阁下,卧白浪河西岸”。关于这头镇水的铁牛,民间传的神乎其神,说它会在发大水的时候会哞哞的叫以为邑人示警。

在民间传统里,铸铁牛以御水患的俗信由来已久,以铁牛“镇水”亦非潍县一地独创。战国时开凿都江堰的李冰,就曾在传说中变成了身披白练的牛与江神斗法。

后来这座铁牛被人砸坏了,传言里又是南蛮子背了这个搞破坏的黑锅。大铁牛没了,人们“铁牛镇水”的信仰需求还在。于是,邑人又按照记忆中的模样,铸造一座小一些的铁牛,仍旧安放在原处。这张日本人拍摄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照片里,就是这座仿制的小铁牛。

21

↑潍县城里东门大街。约1939-1945年。

东门大街大致相当于今东风西街(和平路以西),拍摄此照的日本人站在东门大街上,由西而东进行拍摄,朝阳门上的标准钟是重要的参照物。时间已经到了上世纪40年代,街上的石坊早已被拆除。照片中左侧的大树,高度疑似文庙古槐,即今东风西街上那棵几乎到了马路中央的老槐树。

22

↑潍县县公署。约1940-1945年。

除了横匾和右侧门柱上题“潍县县公署”,大门左侧门柱上题“莱潍道公署”,记载了日伪时期潍县特殊的行政区划。1938年, 山东大部地区被日军侵占,3月建立日伪政权“山东省公署”,下设道领县,此时的潍县与另外6个县同属鲁南道。1940年全省改4道为10道,潍县与另外4县(高密、安丘、昌乐、昌邑)同属莱潍道,其公署即驻潍县,办公地即为明清时期的潍县县衙和民国时期的潍县县政府驻地,这段历史直至抗日战争结束,以伪政权告终作罢。其大致位置在今潍城区向阳路的胡家牌坊街、城隍庙街至北马道段及其两侧。

23

↑潍县朝阳桥及朝阳门。约1940-1945年。

24


↑胶济铁路潍县车站。约1939-1945年。

胶济铁路潍县车站在投用之时,站房上即题有“如砥如矢,至齐至鲁”联。这一组日人老照片虽然拍摄于日占时期,站房已经进行过一定程度的改造,但这组站房二楼外壁上的题联仍然保留了下来。该联上句“如砥如矢”系化用《诗·小雅·大东》“周道如砥,其直如矢”,说放眼望去,铁路平坦如磨刀石,笔直像箭杆,车行迅速。对句“至齐至鲁”中的“齐”、 '鲁”,都是周代诸侯国,地属今山东地区,胶济铁路横贯山东省,故云“至齐至鲁”。

在著名戏剧家洪琛发表于1915年的《青岛见闻录》中,亦曾记录了这副引起他注意的此联:“ 胶济铁路,德人号曰山东铁路,中德合资经营之路也。近人皆谓,养青岛者,厥惟此路。胶济铁轨之枕,不用木,而用铁,故车行时,稍觉平稳。某车站有一联曰:如砥如矢,至齐至鲁。非虚语也。列车往来各站间,从未有一分钟之迟速。较之京张铁路之行车,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一昼夜二十四时,从未有一次能按表中所定之时刻到站者,不可同日语矣。”洪琛虽未点明胶济线上拥有此联的车站名,但确系潍县车站无疑。

传言称此联系潍县籍状元王寿彭所题。此说不知源于何处,亦未寻见文献记载的依据。但现在可以查到的是,我们的潍县老乡王寿彭在1901年(清光绪二十七年)乡试中举,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进士及第、高中状元后授翰林院修撰。我们可以确认的是,“如砥如矢,至齐至鲁”联在1902年胶济铁路通车至潍县、潍县车站建成时即亦镌于站房二楼之南壁之上。那么,还没有高中状元举人,年仅26岁的王寿彭,那时会不会有那么高的社会影响力,可以被主持筑路修站的德国人邀去题联?亦或王寿彭青少年时即有善书之名,即为德人所倾慕?

25

↑潍县石佛寺。约1942-1943年。

山门左侧挂“维新小学校”牌子,右侧挂“东亚佛教会”牌子。比对民国《潍县志稿》所载潍县石佛寺照片,与此照片中的建筑物细节几乎完全一致,可确认其系石佛寺外景。1942年,日人加藤丰正在潍县石佛寺内创办了一所“维新小学校”,聘任当地教师,委丁永之为校长。1943年又改作日伪潍县县立中学女生部。

26


↑潍县白浪河大石桥。约1942-1943年。

27

↑潍县正月里的杂货摊。1941年1月。

28

↑潍县紫檀手杖制作。1941年8月。

29

↑潍县坊子镇集市。1941年8月。

30

↑潍县乐道院集中营被解救后的一张合影。1945年9月。

这张以潍县乐道院为背景的老照片信息十分完整。左一雷震远,比利时人,1913年至中国传教,1943年被日军逮捕,关押于山东潍县集中营,1945年日本投降后获释。左二着军装者为侯聚五,属厉文礼部。左三为美国人詹姆斯.杰西.汉农,系解救潍县集中营的美军“鸭子行动队”成员。解救成功后,由于众多营员一时无法集中转移,汉农和另两位美军中士留在了潍县,开展各项转移工作。詹姆斯.杰西.汉农著有《Secret of Weifang》 一书,以第一人称解密潍县集中营解救的细节。左四为张天佐右一为赵季勋,诸城人,时任民国山东省政府委员兼总务厅厅长,是一位文职官员。

31

↑厉文礼、丁叔言等人与美军代表及集中营管理委员会成员雷震远合影。左二丁叔言,左三厉文礼,右二雷震远。1945年9月。

32

↑潍县朝阳桥周边区域航拍。1945年。

1945年8月17日,美军“鸭子行动队”飞抵潍县,解救乐道院集中营。解救成功数日后,美军队员拍摄了一组航拍照片。此图即为其中之一,将当时连接潍县县城与东关的朝阳桥及白浪河两岸建筑纳入了镜头。

33

↑潍县城墙东南角及南关大马路一带航拍。1945年。

↑潍县城南门大街及周边区域航拍。1945年。

照片右上门楼即县城南门安定门,左上角依稀可见南关教堂的尖顶,居中大街为南门大街,即今向阳路前身。

34

↑航拍潍县乐道院集中营。1945年。

35

潍县战役中的朝阳门。1948年4月。

潍县战役中的朝阳门、朝阳桥。1948年4月。

潍县战役中的县政府门前。1948年4月。

1948年4月,时任华东野战军九纵队政治部宣传部长的罗义淮拍摄了潍县战役战前、战中及战后拥军庆功活动场景,留下了一组弥足珍贵的老照片。此三图即选自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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