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莲
耀州是个有故事的县城，我祖籍山东，居住在耀州二十多年，历经这里由县变区、由贫穷走向富足、由单调走向繁华的过程。别的不讲，单说烟火的味道，从柴火到煤块、进而煤球、再到今天的电和天然气，不能不惊叹发展的迅速。
如今，厨房里再没有烟熏的斑痕。明墙净案，一尘不染。调味品琳琅满桌，虽然如此，但越来越调不出那种让人垂涎的味道。
近日，我和几个朋友在有着大灶台的农家饭店用餐。每个用餐的房间里都嵌着一口黑亮的大铁锅，桌面下垒着灶台。墙角处的柴棒码的整整齐齐。开始生火，划火柴，燃报纸，引燃木柴，添加柴火，一拉一推的风箱有节奏地响起了久违的做饭曲。
远去的动作复呈眼前，远去的岁月仿佛回归。等锅预热后放入油，再入葱姜调料，然后依次放入我们点的食材，不停的翻炒，“滋滋啦啦”，是久违的铁锅和铁铲碰撞声。一会功夫，浓郁的菜香伴着烟火的味道弥漫开来，清淡入肺，浸润着记忆的隧道。怀念那个未谙世事喜欢拉风箱的女孩。那时候，光阴走的很慢很慢，似乎一顿饭都叫人等得饥肠辘辘。每次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厨房，不，那时候不叫厨房，叫灶火。这样就可以帮妈妈做饭，尽情的享受着烟火中弥漫的饭香和那烟火的味道。我坐在灶台前的矮凳上，一边拉着不轻不重的风箱，一边不停的向灶里添柴。那时候木材很少，基本上都是秸秆和落叶。一双小手伴随着灶里火苗的节拍舞动着。飘散的炊烟如同儿时的无忧心情，淡雅烟味儿弥漫在记忆深处。
最幸福的是灶底灰烬里的小香团。妈妈事先在灶底灰烬里埋下嫩玉米或两根小红薯、两个小土豆。等饭快做好时，灰烬里的美味就可以吃了，那种被烟火裹挟炙烤后焦焦糊糊的味道至今让人回味无穷。
耀县，是我步入社会的第一站。在烟火味里留下了我青春的足迹、理想。不过，也曾流过伤心的泪，学会了妥协和承受，收获了人生不一样的风景。在这里，我幸福地走进婚姻。幸福地被家人宠着，幸福地牵着女儿的小手，幸福地经营着小家。光阴不老，时光隧道里二十年只不过弹指一瞬。当年那个喜欢拉风箱的女孩如今已步入中年，那段伴着烟火味道的岁月已经封尘在记忆里。
无论是昔日弥漫着烟火味道的耀县，还是今天繁华的铜川市耀州区，都是我无比眷恋的地方，不是家乡，胜似家乡。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我孕育了梦想，幸福的前行，安然的老去。
陈玉莲，铜川市作协会员，新区作协副秘书长。从事财会工作，热爱文学，热爱生活。工作之余常以文字抒写生活。
编辑：冬青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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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水微澜丨发现耀州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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