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细胞疗法将会成为常规治疗手段

文/曹鸿超 刘威 应浩

2016年2月,世界上首个得到完全批准大规模生产的干细胞产品 Temcell? （最初被称为Prochymal?）在日本上市销售。

Mesoblast 公司的Temcell? 采用的是健康人的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主要用于治疗难治性的儿科移植物抗宿主病。Temcell? 在日本的上市销售是一个重要里程碑，标志着干细胞疗法进入主流的制药行业。也许在未来的几十年内，干细胞疗法将会变成常规治疗手段。

干细胞种类

胚胎干细胞是从早期胚胎中分离得到的，这种干细胞具有全能性，能够分化为体内所有类型细胞，并具有发育成为完整生命体的能力。由于胚胎干细胞的采集会毁坏胚胎，因此有关胚胎干细胞特别是人类胚胎干细胞的研究一直饱受生命伦理的争议。

成体干细胞是存在于机体分化成熟的组织器官中的未分化细胞，在正常情况下大多数处于休眠状态，在病理状态或外因诱导下可以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再生和更新能力，用来修复受损组织，维持机体平衡。公众熟知的来源于骨髓或者脐带血的造血干细胞就是一种成体干细胞。除了造血干细胞外，同样具有多向分化潜能的间充质干细胞，是现阶段临床上研究与应用最广泛的成体干细胞。

2006 年诞生的诱导性多能干细胞技术，通过基因转染方法向体细胞中表达介导“重编程”的外源基因，成功将分化成熟的体细胞转变为类胚胎干细胞。这种通过基因改造修饰得到的干细胞被叫做诱导性多能干细胞，又称为 iPS（induced pluripotentstem cells）细胞。诱导性多能干细胞避开了胚胎干细胞研究长期以来争论不休的伦理问题，极大地促进了干细胞领域的进展，但是在随后的研究中人们逐渐发现，诱导性多能干细胞操作复杂、转化效率低，此外还具有一定的促瘤及成瘤性，这些问题限制了诱导性多能干细胞在临床治疗中的应用。

干细胞产品陆续批准上市

随着干细胞治疗相关产品上市量的逐年增加，全球干细胞产业正进入大规模的产业化。根据英国咨询公司 Visiongain 调查报告显示，2010 年全球干细胞市场规模大约为 215 亿美元，2014 年其市场规模已经超过 500 亿美元，预计到 2018 年全球干细胞治疗的潜在市场规模将达到 1?195 亿美元，而到 2020 年，全球干细胞与精准医疗产业规模可能将达到 5?000 亿美元。干细胞产业将会产生比整个传统制药行业更大的利润，成为世界生物医药产业的重要发展方向和新的经济增长点。

与国际上其他国家相比，我国虽然在干细胞基础研究领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在干细胞产业化的发展上相对滞后，远远落后于美国、欧盟、日韩等地。

首先从市场分布来看，目前北美和西欧仍是最大的干细胞市场，我国干细胞产业多集中在上游(干细胞的采集与存储)业务上，而在技术含量高的干细胞中下游 ( 干细胞技术及产品研发、干细胞治疗 )业务上，却仍处于摸索阶段。政策监管上的不足及技术标准体系的欠缺，是阻碍我们干细胞产业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在美国，与干细胞治疗相关的临床试验、应用、干细胞产品的生产和销售等环节全部由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负责监管。在 FDA 已有的产品监管框架中，有多种监管措施以及一系列具体的实施细则和指南适用于干细胞产品。而在我国，干细胞的监督管理至今没有明确的责任主体，即使是业内人士有时也分不清究竟是卫生部还是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在负责相关监管。

没有明确的监管部门，就无法形成完善的审批规程和监控规则，使得我国干细胞治疗无章可循、无法可依，也直接导致了一段时间内我国干细胞治疗乱象丛生的局面。许多非法机构打着“干细胞”的旗号欺骗患者，严重扭曲了公众对干细胞治疗的认识，导致公众“谈干细胞色变”。更有甚者开发所谓的“干细胞旅游”，诱骗外国患者通过旅游来中国接受未经批准的干细胞治疗，并引发了国际知名科学杂志《自然》(Nature) 两度发文质疑中国对干细胞管理失控。

干细胞产业的不规范发展使得卫生部和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于 2011 年底联合发布《关于开展干细胞临床研究和应用自查自纠工作的通知》，紧急叫停了未经批准的干细胞临床研究和应用项目。中国的这一措施虽然有效地阻止了干细胞行业的进一步混乱，但也使得我国干细胞产业一度处于了停滞状态。

我国大力推动干细胞研究领域发展

“以干细胞治疗为核心的再生医学，将成为继药物治疗、手术治疗后的另一种疾病治疗途径，从而成为新医学革命的核心。”科技部 2012 年 4 月发布的《干细胞研究国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十二五”专项规划（公示稿）》对干细胞治疗的地位作了上述评估，将干细胞研究提升到战略高度，表明了我国对干细胞临床医学的极大期望。此外，在我国干细胞临床研究全面禁止近 4 年后，国家卫生计生委于 2015 年 8 月发布了《干细胞临床研究管理办法（试行）》和《干细胞制剂质量控制及临床前研究指导原则（试行）》。2016 年 3 月，为贯彻落实新出台的管理办法和指导原则，国家卫生计生委与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又共同成立了国家干细胞临床研究管理工作领导小组，进一步规范并促进我国干细胞临床研究工作。这些举动都表明了我国大力发展干细胞研究领域的坚定决心，也为我国从事干细胞相关产业的公司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从我国干细胞产业链的整体发展趋势看，上游干细胞采集和储存业务的增长已经趋于平稳，而中游干细胞药物的开发以及下游的干细胞治疗具有巨大的市场需求，是我国未来干细胞产业的必然发展方向。由于国家在《干细胞临床研究管理办法（试行）》中明确规定，从事干细胞临床研究的责任主体必须是有符合 GMP 标准细胞制备条件的医疗机构，因此对于非医疗机构的企业，应将其发展重点布局在中游干细胞药物的开发上。此外，除了干细胞治疗直接相关的产业外，干细胞治疗的辅助领域如制备干细胞所需要的仪器设备、试剂耗材等的生产也是国内产业链中相对薄弱的环节，值得创业公司的特别关注。

（文章选自《张江评论》生物医药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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