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减灶
孙膑胜庞涓之事、兵家以为奇谋、余独有疑焉、云：“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二万灶。”方师行逐利、每夕而兴此役、不知以几何人给之、又必人人一灶乎？庞涓行三日而大喜曰：“齐士卒亡者过半。”则是所过之处必使人枚数之矣、是岂救急赴敌之师乎？又云：“度其暮当至马陵。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于此树之下。”随伏万弩、期日暮见火举而俱发。涓果夜至斫木下、见白书、钻火烛之。读未毕、万弩俱发。”夫军行迟速、既非他人所料、安能必其以暮至、不差晷刻乎？古人坐于车中、既云暮矣、安知树间之有白书？且必举火读之乎？齐弩尚能俱发、而涓读八字未毕。皆深不可信。殆好事者为之、而不精考耳。（《容斋随笔》卷十三）
孙膑打败庞涓的战役、军事家们认为是用了出奇制胜的计谋、偏偏我对此有疑问。史书记载：“齐军开进魏国领土、挖了十万个灶社、第二天五万个、第三天两万个。”当军队前进追逐战果时、每天晚上都要干这种活、不知要用多少人来供应所需用品、还必须人人各挖一灶吗？庞涓行军三天后大喜道：“齐军减员超过半数了。”这就是说所过之处必定派人清点炉灶数目、这难道还像是急救危难而追逐敌人的军队吗？史书上又说：“孙膑估计庞涓应当天黑时赶到马陵、于是砍削掉大树皮在上面写到：“庞涓死于此树之下。”接着埋伏了一万弓弩手、约定天黑看见火光同时发射。庞涓果然入夜时到了削了树皮的树下、看见树干上的字、取火照亮。没等读完、万张弓弩一起发射。”行军速度、根本不是别人所预料的、怎能料定人家在日暮时到达、不差分秒呢？古人坐在车中、既然说天黑了、怎能知道树干上写有字、而且还非得取火读字呢？齐军弓弩还能同时发射、而庞涓连八个字都还没有读完。这些都是十分不可信的。恐怕是好事的人编造的、而且人们不曾做精密考证罢了。
春云如烟于2018/8/11、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