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山西省著名考古专家,柴俊泽来到绵山大罗宫时,被神采飞扬、形态各异的一百一十二尊历代造像所惊讶。无论木雕还是泥塑,都含着特有的时代气息和历史沧桑,有的还裹挟着战争硝烟和焦土味道。
古人造像,以心为像,虔诚是必可不少的,甚至有时一尊神像需要工匠穷毕生智慧和心血,方有造像的气度和非凡。所以在神像的每一个细节中均蕴含着造像年代特有的思想和无尽的祝福:风调雨顺、子孙昌盛、五福临门、国泰民安。这些良善的愿望再对神像的膜拜中成为遗传基因被传递给后世。
本来这种基因可以无裂痕的传递下去。但是明朝正德十一年(1516年)一场异常惨烈的山火将其历史烧断。抱腹寺内的几块碑文完整无误地记录了这场灾难。不仅如此,绵山山体岩石的不稳定性,随时也会将建筑砸垮。很多神像就在断壁残垣和山石掩埋中默默度过上百年的光阴。
绵山地处晋中盆地南段,在民国以前,并非是通往太原和临汾的交通要道。在景区开发以前,唯一通道则是由水涛沟进入,然后沿着铁链攀上,除了最虔诚的香客,都是属于人迹罕至的地方。二十世纪末绵山景区开发后,人们无意中在国宝《大唐汾州抱腹寺碑》侧面发现一段碑文,碑文上记载了贺知章两次探访绵山抱腹寺时,是由僧人使用白练将其拉上去的故事。
当地老人回忆,以前绵山仅有一条时隐时现的羊道蜿蜒在山腰。而日本侵华时,正是利用这条羊道炮轰抱腹寺,对绵山古建做了最后的打击。
因此,能够记录绵山历史的除了碑文,只有神像了。神像得以保全,还倚赖于绵山的交通不便、山寺被毁和历史断层。除了专门学者和当地百姓,在食不果腹的年代,又有几人能能安心思考除了介子推之外的绵山故事?
绵山神像均为圆雕,大多为彩塑,材质上又分木雕和泥雕。一百一十二尊神像中,儒、释、道和民间诸神均有,包含佛祖、神仙、天王、金刚、侍者、比丘、供养人以及民间地方诸神。
这些神像在艺术上极具感染力,特别是由源于民间的供养者神像,或安详、或英武、或滑稽、或恭谨,特别是面部表情的丰富和整体线条的优美,既是当时匠人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也是艺术思想的有形体现。只是年深日久,木雕出现了龟裂,而泥雕彩塑也大多斑驳。
绵山景区在建设时,将全山收集到的又无法在原地重新展示的神像全部搬移到大罗宫统一展示。柴俊泽先生数次考察绵山神像,从制作工艺到塑像手法,清晰地指出这些神像的历史断代,上迄于唐,兴盛于明,终结于清,明代神像占了九成。
值得一提的是,考古学有个“靠下不靠上”原则。彩塑剥落后,后人会重新粉饰。在明代绵山地区是相对稳定和繁荣的,因此有明人重新对彩塑进行粉饰的可能,或许很大一批唐、宋神像就只好委身于明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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