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山（Hamburger Berg）今天被称作St. Pauli（圣保利）。位于汉堡市中心西端的这个区域是汉堡在过去几百年时间里以德国最“洋气”城市的面孔活跃在世人眼前，却又何两次短暂地丧失掉这种“洋气”的历史戏剧的主人公。
汉堡St.Pauli曾走出过著名的披头士乐队。约翰列侬说，“我也许出生在利物浦，但我却是在汉堡长大的”。这里时至今日仍是全德国最热闹的夜生活集散地，红灯区里的各类场所毫不羞涩地打着它们的招牌。
从圣保利远眺汉堡市区
来到St. Pauli博物馆，猴急冲进去看此行最关心的内容——据说汉堡曾经拥有德国唯一一条唐人街，就是在St.Pauli——却被管理员小姐叫停：“您得先看一段讲St. Pauli历史的录像。” 于是拿出纸和笔，坐下来看了十分钟，也透过这座曾经的“汉堡山”领略了汉堡的历史。
与上海给中国其他地方的人的印象相似，汉堡在德国被认为是很“洋气”的城市。它的洋气大概可以追溯的12世纪红胡子巴巴罗萨钦定汉堡为“帝国自由市”起。汉堡山开始有人居住，也正是在汉堡成为自由市之后的13世纪初叶。
“中欧”（Mitteleuropa）这个词，往往意味着内陆的闭塞与封建。仿佛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后发国家”情结，20世纪初德国终于出了一个斯宾格勒，他写出了《西方的没落》——这里的西方不是我们现在理解的西方，而是指德国以西、更文明开化的英国、法国乃至美国。
2017年将要启用的汉堡最新地标——易北爱乐音乐厅
而汉堡却不一样，守在易北河口的它打通了往更西的英国与整个大西洋的大门。从那时到今天的数个世纪里，汉堡一直维持这种“洋气”，仅有的两次例外：
一次是1806-1814年间，拿破仑一世占领汉堡，法国人很霸气地禁止汉堡与英国的通商，查扣所有英商货物，导致汉堡百业凋敝。另一次是在纳粹时期，今天声色犬马的St.Pauli曾经一片死寂：摇摆舞、同性恋酒吧，各种喧嚣都被禁止。那个时候甚至出现了“摇摆舞青年”的称谓，跳舞就是那些青年人反抗纳粹暴政的方式——听起来挺1984的。某种程度上，今天柏林和德国其他大城市的年轻人天天晚上都能在舞池和派对沉醉的幸福生活，确实是这些“先烈” 用牢狱之灾甚至生命换来的。
“这真疯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摇摆舞是一种值得禁止的东西。”出门的时候，我和管理员感叹。 “是啊，荒诞的事可多了，那会儿基本上所有开心的事情都被禁止了。”
走出St.Pauli博物馆，望着海边依然繁忙的港口，汉堡的洋气有那么二十来年不属于它，不过现在一切都还好。这里人们的乐观与幽默，也仿佛西格弗里德·伦茨《德语课》里描绘的古板可怕的北德天空下长出的一枝另类花朵。
（彭大伟 文/摄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所有内容与所供职单位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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