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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巡抚对江苏官场的 “骂街”

历朝历代,部门利益、地方利益的矛盾和冲突就是存在的。历史上,浙江巡抚与江苏巡抚的关系向来微妙,即需要合作,又是仕途上升路上的对手。咸丰时期,上海被小刀会攻占,江苏和浙江的漕粮都需要走海道,但浙江找不到合适的出海口,只能走江苏的浏河。

每个人都有个小九九,浙江巡抚黄宗汉认为江苏方面是想逼死自己,大骂江苏巡抚许乃钊丧尽天良,是“许王八”、“许老七”。这些史料,或见于档案,或存于他们的日记和书信之中。身居高位而如此修养,真是令人感慨。

黄宗汉像

因为太平天国起义的影响,江苏决定对一部分漕粮截留。但江苏不将全部漕粮上交,对浙江征漕产生了巨大负面影响。浙江巡抚黄宗汉不无苦恼地指出,浙江全省百姓,实在无一人想办理全漕,“无如苏省败坏至此,浙之州县从而效尤,恨不得汉(指黄宗汉自己)忽有暴病死了,全漕可以不去,官吏及吃漕规者得以分肥,故辄以苏为藉口”。

浙江办理海运选在江苏的浏河出海口,当时江苏巡抚许乃钊与苏松太道吴健彰从中作梗,“彼时钊犹以谓浙未必办成,俟其不成,乃益显苏之高见卓识,及早已议折价也”,所以黄宗汉说吴健彰是“吴王八”,许乃钊也是“许王八”。

咸丰三年,浙江与江苏一起办海运,但浙江的数量多,是漕运的主体,故江苏一切事都不管,自挑挖河道起,至护送出洋止,全部交给浙江官员来办。黄宗汉抱怨:“江苏督抚一天来一件六百里公文,凡过往行人之阻滞,以及贡使之迟误,无一不归咎于浙漕。来文直是申斥,浙抚几至无可喘气,使弟不为椿公不休也。”需要说明的是,这里所说的椿公,系浙江布政使椿寿,据《清史稿》卷三九四《黄宗汉传》记载,因此年试办海运,“湖郡漕船浅滞,改留变价,亏银三十余万两,布政使椿寿情急自缢”。

黄宗汉认为,即此一件,就可看出许乃钊全无天理:苏漕经过山东、直隶,“有带银子自己沿途挑河而行乎?有带水陆之兵自己防护乎”?“浙之银非泥沙,岂有如此用法”?

许乃钊书法

因以上过节,黄宗汉曾多次责骂许乃钊:向来漕运事宜,浙省皆跟着苏省走。今年独异,必多方败坏浙事,“以为此等系外官做久良心丧尽者之所为,许七兄当不至此”,“今历历思之,乃知人言不诬也”。他又称,四月间有两事几乎大误,不能不痛恨于许老七,“初不料老七之丧尽天良固至此也。诛其心,满望浙漕办不成以分谤,生怕办成以相形也”。

浙江在与江苏合作过程中,诸事皆不顺手,故除黄宗汉外,其他浙江官员也多次表达对许乃钊的强烈不满。在上海的石景芬写信给黄宗汉,“不称许中丞(许乃钊),而目之曰逃帅(三月初七日逃了),不称之曰吴道(吴健彰),而目之曰吴贼。屡次禀词皆以逃帅为误国病民,以吴贼为养贼、济贼、通贼,痛哭流涕千万言,并责弟以不参之咎”。

虽然因资料限制,笔者尚未找到江苏方面,尤其是许乃钊、吴健彰等当事人的想法及反驳意见,难以全面的梳理其中的是非恩怨和对错曲折,但双方矛盾的激化程度却是再明显不过的。

(这本书记载了很多高官的骂街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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