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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著名诗人陆龟蒙的诗歌《怀杨台文杨鼎文》里有“书破羊欣白练裙”的句子,南宋词人姜夔的也写过“漫写羊裙”的词句。这两首诗词都用到了“羊欣白练裙”这个典故。羊欣白练裙是中国书法史上一段流传甚广的佳话。
羊欣(370-442)是东晋南朝宋时泰山郡南城(今山东省新泰)人,其曾祖父羊忱就是当时著名书法家,南朝庾肩吾在《书品》里称赞羊忱是书坛大家,一动笔便成为书法界的楷模,清人所著《佩文斋书画谱》,称羊忱不仅擅长楷书、行书,而且能草书,善行隶,名称于一时。而他又是王献之的外甥,自幼师从王家学习书法。羊欣继承家族文脉风流,受家庭艺术氛围熏陶,受到良好的书法教育,加上自己的努力,也成了一代书法名家。
羊欣十二岁的时候,在一个夏日,穿着崭新的白绢裙昼寝。《晋书》记载,羊欣性格沉静,言笑和美,容貌举止俱佳,便可想象他在十二岁时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男孩,而孩子的睡姿本来就是招人喜欢的。这时王献之来到羊家,看到羊欣的可爱睡姿,面对洁白的白绢裙,不由得产生了创作冲动,就在上面挥毫泼墨,尽兴书写一番。
羊欣醒来,看到白绢裙上的字,十分喜欢,视为珍宝,天天对着白绢裙临摹。后来,这事儿传到皇帝那里,皇帝想欣赏一下这件已成艺术作品的白绢裙。羊欣就把白绢裙晋献给朝廷,本来普普通通的少年服装,就成了珍贵的国家艺术品。
“羊欣白练裙”这个典故便由此而来。王献之喜欢羊欣,羊欣仰慕王献之,“羊欣白练裙”这个典故便有了文人相互仰慕雅好的意思。同样是说相互欣赏,和高山流水这个典故相比,“羊欣白练裙”多了一份风流婉约。
在王献之的鼓励下,羊欣的书法突飞猛进,获得了人们认可。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楷书颇似王献之,可以乱真。南朝宋、齐间市井有“买王得羊,不失所望”的谚语。意思是说要买王献之的字没买到,但是买到了羊欣的字,也不失所望。
东晋宗室司马元显,位高权重,向羊欣求字却不得。司马元显搜括民脂民膏,富过帝室。他掌权期间,曾经征调自由身的百姓为失去自由的奴隶兵,到南京服兵役,最终激发了孙恩起义,他还发动内战,陷万民于战火。
羊欣不愿讨好这样的人,没有因为他的权势而害怕,始终不答应为他写字。司马元显感觉很掉价,就以朝廷名义强征羊欣为自己的后军府舍人,这是一个最低级的后勤杂役一样的职位,一般由寒门担任,这对于羊门之后羊欣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这时,羊欣只要是送上一幅字,就能改变命运,但是他没有屈服,而是泰然接受任命,淡定悠闲。
羊欣还具有高洁情操,不愿趋炎附势。一个叫桓玄的人主掌朝政,炙手可热,他倾慕羊欣,就拜其为属官,但是羊欣不愿意与之合作,就故意不时泄露机密,想借此被辞退。桓玄察觉羊欣的心思,愈发敬重他,就为他升职,但是羊欣就职几天后,称病辞职,隐居里巷,十余年没有出仕。
羊欣获得了天下人的敬仰。羊欣曾拜访实权人物谢混,谢混特意拂扫座席,更换服装,然后接见他。当时谢混的族子谢灵运在座,他在羊欣离开后,告诉族兄谢瞻说:“望蔡(谢混的字)接见羊欣,就更换服装和坐席。”羊欣由此更知名了。
其弟羊徽得到权臣刘裕的信任重用。刘裕对人说:“羊徽是一时杰出人才,舆论还认为他比不上兄长,未能结识羊欣,令人遗憾。”于是他任命羊欣。
后来,羊欣出任新安太守,以仁爱施政和爱护百姓著称。后来他转任义兴太守,义兴并非他喜爱的地方,于是称病,辞职归家。
羊欣还擅长医术,撰《药方》十卷,流传后世。羊欣晚年因为讨厌朝觐时的繁琐礼节,于是不再进朝。他洁身自好,如果不是探访亲朋好友,决不随便去别人家。他出行一定是到城外,从来没有进过建康城门。他在442年去世,享年七十三岁。
他撰有书法史著作《采古来能书人名》、《续笔阵图》一卷。传世书迹有《暮春帖》、《淳化阁帖》、《大观帖》等丛帖。
羊裙自风流,羊欣高超的书法水平让人赞叹,他的高洁人格更让人敬佩。
资料来源:新泰杨柳岸的新浪博客,原文《羊欣独步书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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