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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元英雄陈瓒,壮烈殉国,被褒封为兴化府城隍庙主神

陈瓒像

陈瓒(1232-1277年),字瑟玉,南宋兴化军莆田县玉湖村人(今福建省莆田市荔城区阔口村),是南宋贤相陈俊卿的曾孙,系抗元民族英雄陈文龙的从叔。他与陈文龙两人同年出生, 同年殉国,世称“二忠”,被明太祖朱元璋分别褒封为兴化府城隍庙主神、福州府城隍庙主神,在莆田城内形成独特的“陈瓒信仰习俗”,被列入莆田市第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家有遗风,大节自励

玉湖陈氏祖祠

陈瓒所处的南宋,是莆田历史上文化最鼎盛的朝代之一,他所出身的莆田“玉湖陈”世家,满门忠义,素有“一门二丞相,九代八太师”的美誉。他自小在家族中耳濡目染,形成刚烈忠义、耿直不屈的性情,同时他也深受中国古代传统经史文化的熏陶和莆仙重义轻利纯朴民风的影响,自幼以大节自励。南宋末年,奸相贾似道权倾朝野,政治黑暗腐败,加上元军侵扰,民不聊生。陈瓒家有遗风,从小就以大节自励。宋末,政治腐败,元军侵扰,天下大乱。但他无意仕进,而是常散发粮米,以济饥寒的百姓,仗义疏财。他常说道:我家世代受到国家的恩惠,现在正值国家危难之际,应当为国家照顾好人民才是啊!

心怀天下,献策不果

陈丞相里第

德祐元年(1275年)春,元军沿江东下,大兵压境,南宋政权岌岌可危。宰相贾似道求和不成,在芜湖大败而逃,南宋政权濒于崩溃。朝廷起用陈文龙为参知政事,委以救国重任。陈瓒虽是一介平民,身居莆阳,却心怀天下,密切关注时局变化,陈文龙要北上临行时,他对陈文龙说:现在天下的大势已经很危急了,各个郡县都囤兵自守,这样一来兵力分散,无法抵抗元兵的进攻是显而易见的。为今之计,不如劝皇上尽召天下之兵,屯聚在沿江要害处,选择贤王以及有才干的文武大臣分别带领。元兵若攻打过来,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互为犄角之势,那么国家命运还是有希望的。陈文龙则悲观地回答说:叔父的计策固然很好,但是把持国家权力的那些人,是不会采用的。这次我去,只有一死以报国。果然,陈文龙到了临安(今浙江杭州),向朝廷献策时,不被采纳。陈瓒的建议虽然未被朝廷采用,但是他在国家危难关头的这种冷静和识见比起那些居庙堂之上颟顸自大、尸位素餐的衮衮诸公来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德祐元年(1275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陈文龙与文天祥、陈宜中、张世杰等文臣武将商议,他主张背城一战,文天祥与张世杰主张入闽、广,再图匡复,可是陈宜中力赞议和,最后陈宜中的意见得到谢太后的同意,德祐二年(1276)正月向元军奉表称臣。陈文龙见和议已定,痛心疾首,便以母老为辞,请求回乡休养,与从叔陈瓒谋划募兵抗元。

倾尽家财,充济军饷

谷城二忠庙,供奉陈瓒、陈文龙

德祐二年(1276年)正月,临安城陷,恭帝与谢太后降元。五月,益王赵天罡在福州称帝,是为端宗,改元景炎,复召陈文龙为参知政事、闽广宣抚使,兼知兴化军。这时,建州、邵武军、南剑州及福州相继陷落。张世杰、陆秀夫等护送端宗逃往泉州、潮州。陈瓒散尽家财,集300万缗作为支持反侵略的军饷,持资渡海到广东,献给张世杰做军费,受到名臣陆秀夫等的嘉奖,张世杰嘉其忠义,欲授以官职。陈瓒说:我为忠义所激而来,难道是为了买官?景炎元年(1276年)十二月,因兴化军守将林华、陈渊叛变,勾结通判曹澄孙降元。待陈瓒折回兴化时,陈文龙已被俘北去。陈瓒说:“侄不负国,吾当不负侄。”他趁元军主力调离兴化之机,暗中招募宾客、丁壮约500余人,坚决抗元。

收复兴化,力抗拒降

景炎二年(1277年)二月三十日,陈瓒率义军反攻,擒杀叛将林华,并把其首级献于朝廷,收复了兴化城。端宗嘉奖陈瓒的忠义,授以通判之权,镇守兴化军;同时,今其乘胜与张世杰军互为犄角之势,收复福州、泉州。九月,大惊失色的元将唆都率兵万人,再度攻打兴化城。陈瓒每次巡城,都要面向南方恸哭一场,守城士兵都为之感奋不已。元将唆都亲临城下劝降,威胁说:若归顺,不杀一人;若抗拒,城破之日,鸡犬不留。陈瓒则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家世代忠义。前次守城不降者,吾侄也。这次是我,哪有向胡狗求活之理?

壮烈殉国,追谥'忠武'

景炎二年(1277年)十月十五日,元军援兵集聚,蜂拥登城,终于攻破兴化城。陈瓒率领家僮丁兵500余人与元军在兴化城内巷战。元军死者千余人,最终因为敌众我寡,陈瓒力尽被俘,唆都再次劝降,陈瓒骂不绝口,唆都大怒,把他“车裂”于城门外,兵丁也无一投降。陈瓒殉国时,年仅46岁,与其侄陈文龙同年殉难。在这场兴化保卫战中,只有部分骁勇善战的打猎队队员,率领少量军民成功突围。元兵屠城三个时辰,全城死难者3万余人,其中包括十九名进士、五十三名举人、三百五十六名秀才,史书记载莆田城中“血流有声”。

陈家捐资建成的文峰宫

陈瓒被残忍肢解后,元军将他的尸体悬挂城门外示众,莆田百姓见到的无不痛哭哀号,纷纷汇聚文峰宫(陈家捐资建成的家庙),烧香求保。群众们激于义愤,华亭涧口打猎队于第三夜潜入兴化城,连夜将陈瓒尸身大部偷走,葬于涧口村头的小山坡下。元将震怒,于三日后下令拆毁文峰宫以警告。张世杰将陈瓒壮烈殉国的事迹上奏,朝廷追赠陈瓒为“兵部侍郎”,赐谥“忠武”。兴化城父老乡亲葬其衣冠于壶公山下。后人为表彰他与其从侄陈文龙抗元殉国的事迹,建“二忠祠”于莆田城关。祠前尚存明正德和万历年间的《二忠祠记》和《二忠祠重修碑》两方,是记载这两位英烈悲壮事迹的历史见证。可惜在旧城改造中,原位于市区的二忠祠被拆除。不过近年来莆阳的陈氏族人在壶公山麓重修了陈瓒和陈文龙的衣冠冢和二忠城隍庙。

信仰习俗,教化民生

陈瓒为兴化府城隍庙主神

元朝被推翻后,明太祖朱元璋为弘扬陈氏叔侄护国庇民的赤胆忠心和全家节烈、满门忠义的民族气节,诏令褒封陈文龙为福州府城隍庙主神,陈瓒为兴化府城隍庙主神(莆田宋代称兴化军,明代称兴化府)。从此,莆田百姓对陈瓒高风亮节的崇敬升格为对地方神灵的尊奉,四时祭祀,八方共仰。兴化府城隍庙坐落在莆田城内长寿街橄榄巷(今梅园东路213号)。六百多年来,城隍庙建筑群历经重修、扩建达17次,是福建省目前保持得最完整的古城隍庙之一,2001年1月被列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陈瓒信仰成了莆田的一种特定习俗。这种信仰,以陈瓒“毅烈冲云,忠魂泣鬼”的凛凛风节,彰显爱国精神为主题,以扬善止恶、赈济救助为内容,凝成民族传统美德的“寓教于俗”的鲜活生动的文化形式和广阔的文化艺术空间,具体承载于节日庙会之中。2010年11月,“陈瓒信仰习俗”被莆田市人民政府公布为第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兴化府城隍庙香火鼎盛

陈瓒信仰习俗的礼俗活动,主要由庙会、祭孤、赈济、演“鲁戏”、调解等重大民俗活动组成,另有农历二月初二的“头牙”和农历十二月十六日的“尾牙”等,全年共有十次。祭祀活动已有六百多年历史,代代相传不息,富有生命力。近年来,老中青三代传承人正在加强研究,尽力保护,使信俗文化在新时代发挥更大的教化民生作用。

图:若相惜、夏日、大风、耀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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