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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马爷马志明示范“高抬教化”,隔空呛声某人“你有嘛了不起的”

在相声的“雅俗之争”中,德云社班主郭德纲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相声不是为了讽刺人,不是为了教育人,不是为了歌颂谁,什么都不为,就是为了活命。说相声的人是为了活命,观众是为了找乐。我们的节目要注重的就是一个娱乐性,就是让人开心”。

在十多年前,这套理论似乎显得与“主流”格格不入,老郭也没少受指责。然而在今天,对比一些段视频平台和直播平台催生的“网红”文化,相声似乎也并没有“俗”到哪儿去。

“少马爷”马志明先生,是现如今相声界硕果仅存的宝字辈相声演员之一,继承了他父亲相声大师马三立先生的“马派相声”表演风格,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厚实的包袱不容易令台下爆笑,却能使人自发地回味。

少马爷除了在台上的表演深受观众喜爱,也能够自己进行相声创作,这是当今相声界少有的。比如他创作的《纠纷》、《自食其果》、《五味俱全》、《夜来麻将声》、《学跳舞》(又名《吹牛》)、《论拳》、《听曲艺》、《看不惯》、《扔狗》等作品,就深受好评。

面对媒体采访,当被问到对于目前一些相声堆砌过多段子的看法时,少马爷形象地点评道:“吃炸糕不能光吃馅儿啊”, 充分体现了马派相声铺平垫稳、包袱厚实的理念和风格。

在2007年《马志明从艺50周年经典传统相声月》第四场演出《反七口》节目中,少马爷首先调侃了网络上关于他身体不好,“告别舞台演出”的谣言,并承诺共演出六场,用实际行动回击制造谣言的“坏人”,然后话锋一转,以儒家“人之初,性本善”的观点,进入下一个包袱:

马:绝大部分人都是好人。

黄:还是好人多。

马:人之初,性本善。

黄:诶,这是《三字经》的头一句。

马:小孩一生下来,白纸一张,看怎么教育,看怎么引导。

黄:全在教育。

马:真正坏的,那极少数。即便是坏孩子,其实也不一定是真坏。

黄:也不过就是调皮捣蛋。

马:这话在头十五、二十年前吧,那时候下完大雪,当时的天津市容还没现在这么漂亮,街道也窄,下完大雪,有地方没及时清扫。

黄:以前是差点。

马:人踩、车轧,一划,一动,跟那滑冰场一样。有地方还有大冰棱子,跟电车道似的。

黄:对对对。

马:总有这么三四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所谓坏孩子,看挨摔的,看乐。

黄:还有这样的人呢。

马:等着,“过来一个,看那儿”,走着走着,“pia”(意思是那位摔倒了),(拍掌)喔~好!

黄:看乐玩。

马:骑自行车的来了,他不知道这儿冰厚,看着啊。“bia”(形容摔倒)。(拍掌)喔~。看那儿来一磨灯,新自行车。车后面还有饭盒。看这位,一捏闸,横着就出去了。“bia”乐了。

乐可是乐,挨摔这个20多岁。

黄:年轻。

马:摔不坏,他乐。真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走着走着摔了,你再看这几个孩子,你再看这几个孩子,赶紧跑过去,(学扶起姿势)“哎,大爷,这天儿别出来,多危险啊。怎么样,没摔坏吧?您在哪儿住,我给您送家去。”

黄:善的一面儿出来了。

马:马上善良的心就出来了。

……

文字摘引,远没有少马爷现场表演精彩。就在观众快忘了这一段节目原本该演什么的时候,少马爷话锋又一转:“说了半天,黄族民,大黄,这人还是值得一交”,顺利入活。

“入活”,是相声术语,意思是从铺垫的话语中进入正题。

传统相声《反七口》,是拿“伦理”做包袱的段子,也就是当捧哏说出“爸爸”这类长辈称呼的时候,逗哏在旁边顺口搭音占便宜。

在一段老唱片里,还年幼的常宝霖先生、小蘑菇常宝堃先生弟兄俩与父亲常连安先生合作《报菜名》,就占了爸爸的便宜,就顺口搭音,两个现实中的儿子在台上当了常连安先生的“爸爸”。当然了,不是说存在就是合理的,如果是出于节目效果的需要,适当地出现伦理哏,也是无可厚非。不信诸君请看,电影、电视剧中,为了塑造人物,还在骂街场景中出现“你姥姥”这样的一幕呢。

除了相声表演与创作,少马爷还擅长白派京韵大鼓,表演的《叹晴雯》《黛玉焚稿》等,广受欢迎。此外,在京剧、单弦、快板书等都有很高的造诣,真正把相声四门说、学、逗、唱基本功发挥得淋漓尽致,也怪不得早在2004年,老郭率领德云社在天津举办省亲专场的时候,少马爷能够欣然应邀,并且在台上对老郭不吝赞誉之词了。

说起现挂,少马爷也是一绝。比如在这个系列演出的第二场演出《大保镖》中,大概是临场失误,当说到自己会兵刃时,“刀、枪、剑、戟、斧、钺、钩、钗、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子、流星。什么带钩儿的,带尖儿的,带韧儿的,带刺儿的,带峨眉针儿的,带锁链的,十八般兵刃,我是样样精通”,按照原来的脚本,应该是:

甲:“……十八般兵刃,我是样样稀松”

乙:精通?

甲:稀松。

乙:哎……稀松啊?稀松二五眼哪?

这么一改,捧哏的大黄差点没反应过来。少马爷接着说道:“我不说那个稀松,您也不乐,也没意思,我干脆‘精通’”,顺利地把失误变成了精彩的现挂,赢得现场观众的满堂喝彩。

另外,在同一场,少马爷还学了某人在台上趾高气昂地“作为一个相声演员,那可不简单”那套说辞,质问道:“你有嘛了不起的?”实力呛声某人依靠优秀的相声剧本成名,传统相声的基本功却全不会,还敢在台上大言不惭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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