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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三根金条爷爷懵懂当红军,解放初差点被枪决 建军节前说军人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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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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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建军节临近,家父却病倒了。7月16日,他孙女离家返回伦敦,父亲就开始闷闷不乐,延捱到18日,收到孙女平安抵达的消息后,家父就病倒了。

因为有骨肉血亲漂洋过海而病倒,是家父的第二次。第一次是十年前,妹妹、妹夫双双被选派去M国、Y国进修。M国还好说,要不是赶上飞机撞大楼,基本还算是安全的。Y国家就不太平了,不是它打邻居,就是邻居们联手跟它叫板。

我家是三代军人之家,家父是承上启下的第二代,第一代要从爷爷算起,第三代到妹妹处结束。第四代,迄今为止还没有军人。

彻夜陪护家父的当口,讲述一下三代军人的故事,保证你没有听过,因为不是抄的,也不是编的。摹本就是真实发生在我亲人身上的琐碎。

本文有点长,您要是能读下去,一定要“仔细”看,因为有的话不能直说。如果读不下去,就当我熬夜撒癔症的自言自语吧。

(一)家史

我家是安徽婺源人,世世代代除了读书考功名外,就是行医开药铺。 由于爷爷的高祖父犯下大错,我们家族不得不离开安徽婺源,并再也没有回去,因为之后的世界上已经没有安徽婺源了,只有江西婺源。

2019年摄于汪口。石阶的尽头原来有我家的祖宅

爷爷的高祖父把县太爷的儿媳妇詹氏治死了。这起“医疗事故”真不小,一尸三命——詹氏怀着孕,双胞胎,两个男孩。

为了赔偿苦主詹家和县太爷,我家不得不卖掉所有的生意、田地和祖宅,婺源汪口著名的“书医世家”就此消失。

与我们前后脚离开婺源汪口的还有一个家族,后来这个家族出了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名字叫詹天佑。我们两家都是婺源汪口人,詹家的祖宅现在也已经易手,说实话,詹家的祖宅很寒酸。

家族离开婺源的时候还没有爷爷,但是,“书医世家”的传承还依稀存在,爷爷从小就是一个懂得草药的农民。

爷爷是十六、七岁上娶的奶奶,那时候爷爷有一个大目标和一个小目标——

大目标是重返安徽婺源再振祖业,小目标是在四十岁前拥有“三个儿子两亩地一头牛”。三个儿子他有了,第三个儿子就是我父亲,1934年3月父亲的出生,让爷爷炽烈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然而,四十岁前他再也无法拥有“两亩地一头牛”,因为就在那一年他当了红军。

(二)当兵

父亲满月当天,爷爷外出打短工,第三个儿子有了,他要为两亩地一头牛“拼搏”。

7月中旬,爷爷走到景德镇附近的村中讨水喝,却被一群红军相中了。红军跟爷爷商量,只要他能把一根竹扁担送到江西瑞金,收扁担的人就会给他三根金条。

三根金条可以买下几座山上的竹子,可以作无数的扁担,送一根扁担就给这么多钱,这是图啥呢?

其实,这个疑问我们也有,一直以为爷爷是“瞎掰”,后来还是我媳妇解开了这个迷。

我媳妇在中国的冷极根河作过五年通信兵,主要的任务就是监听电话、侦听电码。对报务历史有些微的了解。媳妇推测说:爷爷送的就是一根普通的竹扁担,不可能值那么多钱。但是,红军为让他送到目的地,必须要给他画一个大饼。竹扁担是信物,只要对方接到就知道必须更换现在使用的电报密码了。接下来要启用第几套密码,对方也能从竹扁担上得出准确无误的结论。这种通知、示警方式起源于苏联,苏联人把送信物的人称作信使。信使一般不会是一个人,而是前后几批人。几批信使中只要有一个人把信物送到就可以。无需告诉信使真实目的,只要他们愿意去就行。

爷爷的确是与几个人一道出发的,他们都扛着一根竹扁担。出发前红军又给了他们每人几个铜板作路费,于是大家就想:这些钱估摸着可以支撑到瑞金,就算白跑一趟也不亏,反正都是打工,去哪儿打工还不一样?

竹扁担,示意图,来自网络

说着不信不信,非止一日走到了瑞金边上,这一回不管别人信不信,爷爷是信了——

他们遇到了民团设卡盘问,一个人说漏了嘴,说出了要去瑞金送扁担。几个人当时就全部都被“就地正法”。爷爷因为闹肚子,正在不远处的竹林里解大手。刚刚提上裤子,却见同伴们都被“办”了,吓得差点又拉在裤子里。

这一回爷爷是信了:扁担要是不值钱,民团咋能杀人呢?

相信了扁担的价值,爷爷也坚定了去瑞金的信心,他蹲在竹林里想了一大一小两个主意:

大主意,翻大山,连山路都不走,只要不被摔死,不被蛇咬死,一定要把扁担送到瑞金换金条。就算是三根小金条,那也不止两亩地一头牛!

小主意,扁担截成三截捆在双腿和脊梁上。红军只说让他们送扁担,可没说扁担不能断;遇到民团,我也没拿扁担,你们还能抓我、杀我吗?

主意打定后,爷爷在瑞金附近的山里穿行了一个多月,终于在9月中旬摸到了瑞金。

瑞金罗汉岩

到了指定地点后,爷爷却一根金条也没得到,不是因为他把扁担截断了,而是接待他的红军说他来晚了,之前已经有人来送过扁担了。

不能你们说啥就是啥呀,说有人先来了,谁看见了?越争辩越激动,爷爷就抄起了三截竹扁担中的两截,想舞出风声来充豪横。

我们是“书医世家”,耍扁担的功夫没传承。爷爷刚刚摆了个架势,就被人家按倒在地劈手夺了。

趴在地上的爷爷破口大骂,为了梦想中的三根金条,爷爷是拼了。

打人未遂还能原谅他,骂人难听就只能对不起了。于是,爷爷就被扭送到后院。

后院是个“监狱”,押着二十几个“囚犯”,“囚犯”们都穿着红军军装。爷爷不仅穿戴跟人家不一样,“姿势”也不一样,这些囚犯都是默默无语,爷爷却一直骂不停口。

要是他不骂,也许红军就把他忘了,关两天也就放了,他这一骂可惹火了红军,把他“正式”捆上,只要他不停骂就不松绑。

被捆结实了爷爷仍不服软,一直骂到天亮。天亮的时候,一个小个子“囚犯”对他说了一句话,小个子说的不是皖南话,爷爷只能听懂大意。意思是:

“骂啥子吗,不管到啥子时候都要吃饱肚皮,捆着手脚你咋个吃饭吗?”

听人劝吃饱饭,爷爷不骂了,终于吃上了饭,红军也真的把他忘记了。

几天后,爷爷和“囚犯”们一起被带到了一个稻场,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给他们讲了一番话,这人口音和小个子差不多,爷爷听不太懂,大概的意思是要让这些“囚犯”编入挑夫队,挑着担子赶路。讲完之后,领导发现了百姓打扮的爷爷,一问之下本想把爷爷就地放了,爷爷却坚持留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有十几个挑子里装的是一封封的银元,爷爷认识银元!

他琢磨,你们不给金条,我就瞅冷子偷银元,能偷一封是一封,能偷两封是两封。

银元当然不能给爷爷挑,别说是他了,就是颇受尊重的小个子也只是背了一口锅。据爷爷自己说,因为他个头大,所以他挑的是印刷机的零件。虽然没有如愿挑上银元,却一直惦记着,行军中一直踅摸银元的下落。这样的踅摸直到渡过一条江之后才告结束。

爷爷那时还不知道,他踅摸银元下落的行军,其实就是长征,二万五千里长征!

(三)被救与救人

渡江的时候,背着锅的小个子在爷爷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厉声对他喊了一个字:跑!

爷爷就跟在锅的后面跑,锅在小个子的背上。

当时子弹、炮弹漫天飞,要是爷爷傻愣愣地站着,以他的个头,准被爆头。所以说小个子的一脚,救了他一命。爷爷这一跑,自己的担子都丢了,就再也没心思踅摸银元挑子了。

过了江之后,与爷爷一起挑担子的挑夫都不见了,小个子也要走了。临走之前,小个子叮嘱爷爷:要想活就跟着队伍一起走,活不活下来看命。要是脱离队伍自己跑,一定会被抓去杀头。不为别的,就因为爷爷的口音在这里太“扎耳朵”。

辽阔的湘江

爷爷一打听,刚刚那条要了很多人命的江,叫做湘江。这里离爷爷的老家皖南已经很远很远,他的口音,队伍里许多人的口音,在这里都很“扎耳朵”。

又走了大半年,过草地了,过草地的时候爷爷救了小个子。

爷爷遇见他的时候,小个子正领着几个战士守着一口锅煮野菜。小个子装了一缸子野菜正要往嘴里送,爷爷看见了,劈手夺了瓷缸子,又一脚把野菜锅踹翻。急吼吼等着吃野菜的几个战士急了,上来就要“群殴”,爷爷分辩说这些野菜是有毒的,吃不得。一个战士不信邪,抢过爷爷手里的瓷缸子就喝了一口。只这一口,战士就腹痛如刀搅,摊到在地。

爷爷告诉小个子,他们煮的野菜里混进了一种名叫海芋的草药,空腹吃了会腹泻。肚子里一粒米都没有,当然没啥可泄的,最后就只能死。据爷爷自己说,抢过瓷缸子喝了一口的红军战士最终没有走出草地……

(四)打回老家,送父亲参军,被捆上法场

爷爷懂草药,这事儿被记住了。到了陕北之后,爷爷被派到一个外国医生身边。两个人互相都看不上对方:

外国医生嫌弃爷爷没有一点医学常识,连消毒、使用绷带都不懂。

爷爷嫌弃外国医生是“假把式”,号脉居然都不会,只会锯胳膊锯大腿。不知道那个外国医生是白求恩还是柯棣华,当然也可能与这两位同志都没关系,反正几个月后爷爷被人家给赶走了,回到瓦窑堡后桥村作了一名仓库保管员。

爷爷当时就是想家,他不知道奶奶带着三男一女是怎么度日的,他想念还在襁褓中的三儿子——离家的时候,三儿子刚满月还不会说话,都没有叫他一声爹。

后来他听说有支队伍要去大别山,大别山就在安徽,再咋地也离家近了。爷爷就软磨硬泡让人家带着他。爷爷如愿了,他跟着这百十号人来到大别山,在大别山他又见到救过自己也被自己救过的小个子。爷爷一直记着小个子的两句话。一句话是在瑞金的“监狱”,小个子说“人到啥子时候都要吃饱肚皮”。一句话是在茫茫无涯的草地上,小个子无奈地对爷爷说“红军啥子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那时候,爷爷悄悄地问小个子,红军会兑现三根金条吗?小个子被问得有点烦。

小个子明显敷衍的回答,让爷爷不相信,却一直觉得有盼头,直到被捆上刑场,他才知道自己就没有金条的命。

小个子“吃饱肚皮”的话他曾一度不相信,以为小个子也是骗他的。几十年后爷爷临终之时,却坚定地信了。因为信了,他才能安详无悔地合上眼睛。

在大别山,爷爷作了“粮官”,带着5个战士四下去借粮。

金色大别山

1948年11月28日爷爷记得很清楚,这一天中野攻占安徽宿县,第二天爷爷居然在宿县遇到了离别十四年的三个儿子。

爷爷是被我二伯在宿县街头认出来的,二伯是个极聪明又极精明的人,这种街头认亲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不行。当时,二伯正在宿县帮人打烧饼,传统的安徽吊炉烧饼。父亲和大伯帮衬着二伯,当只吃饭不要钱的帮工。

父子相见的场面有些尴尬,尴尬的原因是家父坚决不管爷爷叫爹,家父认生,张不开嘴。大伯抓着家父的胳膊试图强扭,却被他恶狠狠地甩了个趔趄。爷爷没有生气,笑着说:三别子,你这么“别”,就去当兵吧。

别子,是家父的小名,因为生他的时候奶奶难产,险险丢了命。

爷爷在宿县作出了两个“重大”决定,一是给家父找了一身烈士脱下的军装穿上,直接塞上了一列装满伤兵的军列。火车是开往济南的,父亲穿着军装一路上为伤兵端茶送水,就这样成为了建国前入伍的革命军人。家父也是我们这个军人之家中迄今为止军龄最长的军人,因为他参军的时候不满15岁,这个记录我家的后来人应该很难打破。

爷爷这个决定是英明的,接下来的决定可就糟透了。

爷爷决定自己不当兵了,回家找奶奶,他作地主,奶奶作地主婆,实现“两亩地一头牛”的梦想。说走就走,爷爷领着大伯、二伯和一个叫小六子的战士,一起回“家”找奶奶。爷爷和小六子一人掖着一把枪……

1934年爷爷离家打短工久久不见回来,奶奶只好领着四个儿女到处流浪。走到砀山县梁梨镇灰谷村时鬼子打过来了,一家五口已经没有流浪的可能。

灰谷村张姓地主收留奶奶作了老妈子,地主有个小老婆,也是皖南人,得意奶奶的一手精美的刺绣。宿县集市上的吊炉烧饼也是张地主的“产业”,张地主得意二伯的手艺。

爷爷得意的是张姓地主的土地,于是就和六子找上门去,一人一把枪往桌子上一拍,就给张地主讲起了“形势”。不外乎就是说淮北地区土改已经开始了,宿县的国民党也已经逃跑了,宿县能不马上土改吗?因为张地主对自己家人有恩,又都姓张,他就放张地主一条生路,但凡能带走的全带走,带不走他来代管。

张地主是明事理的人,当即同意带着家眷细软离开,唯一的条件是用3头耕牛换爷爷的一支枪。爷爷也就答应了,让小六子把枪给了地主。就这样,一夜之间爷爷实现了他的小目标,地不止两亩,牛更是3头。

爷爷过了几天地主的日子,奶奶却因挂记着三儿子,眼睛“曲蒙”了。曲蒙是皖南话,看不清楚的意思。

祸不单行,1949年冬天,土改工作队来了。土改工作队见到爷爷有点懵——眼前的地主虽然也姓张,却不是他们事先知道的人。于是,爷爷携枪私逃、破坏土改、贩卖枪支等诸多罪名于一身,与小六子一道被绑回了宿县。

很快,消息从宿县传回来,因为爷爷揽了所有的罪名,小六子被判徒刑劳役,爷爷则要被枪毙。

公审大会当天,奶奶让大伯、二伯借了一辆平板车去宿县拉爷爷的尸首。目送着两个伯伯的身影消失在村路上,奶奶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奶奶就是那天瞎的,瞎得什么都看不见。加上堂兄妹和我家的三兄妹,奶奶一共有9个孙子、孙女,她却一个都没有看见过。

公审大会上,小六子被判了15年,罪名是贩卖枪支,逃兵的事情没有提,私放地主的事情也没有提。接下来宣判死刑犯,押到现场的几个要枪毙的人犯里,没有爷爷。

爷爷没有被枪毙,甚至都没有押到公审大会的会场,他一早就被释放。谁救的爷爷,一直是一个迷,也不能问,也不能说。

爷爷被释放的时候口袋里有一张纸,纸上写的是将爷爷开除军籍的决定。

就这样,三代军人家庭的第一位军人,我的爷爷,在懵懵懂懂当了14年兵后,被革命军队除名了。

(五)祖父故事的后记

爷爷被除名后带着奶奶回了皖南,他记得皖南的大山里有一味草药可以治好奶奶的眼睛,但是却没有找到。回到皖南没几年,爷爷和奶奶又添了一个儿子,他就是我的四叔。四叔高中没读完就当了赤脚医生,后来经工农兵推荐上了大学,学得还是医。1979年,四叔成为皖南一所地级医院的院长,一直工作到退休,多多少少把“书医世家”丢掉许久的名头找回了一点。

跟随爷爷返回皖南的有大伯和大姑,二伯留在了砀山,先在供销社里学徒,后成为供销社的经理。砀山梨就是砀山产的,二伯也是率先把砀山梨推向全国的人。

砀山梨花开

小六子因为表现好,只关了七年就释放了。释放后小六子在二伯的帮衬下娶妻生子,他就是我们的柳大爷。柳大爷是大别山人,无父无母也无姓。

1975年,柳大爷的长子大柳哥来东北投奔家父。家父介绍他入伍,部队在北安监狱看管犯人。大柳哥上演过赤脚雪地追逃犯的英雄事迹,立功受奖并光荣退伍。大柳哥迎娶了二伯的女儿,入赘到二伯家。大柳哥先跟着二伯学打烧饼,又跟着二伯贩运砀山梨。二伯去世后大柳哥与二伯的女儿离婚,现在在义乌经商,身边的妻子是他在北安看监狱时的相好。结婚时两人都已五十出头。

柳大爷一辈子没去皖南见爷爷,他说爷爷欠他的。

爷爷是1983年去世的,比奶奶晚了一年。这也是爷爷一生中对奶奶最后的一次承诺,这个承诺他实现了。奶奶活着的时候叮嘱爷爷:这辈子啥都给你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吧,一定死我后面……

爷爷的一生还有两件壮举,就是砸了地委和公社的锅。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这个说法,在皖南农村,最大的侮辱之一,就是被人砸了锅。

砸地委的锅是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爷爷去地委借粮,不仅借到了粮还砸了人家的锅,不仅砸了人家的锅,还要地委派车送他回家。爷爷并不坐车,而是扛着“借来”的半口袋糙米在前面一步一步地走,地委唯一一辆吉普车就跟在他身后一点一点地蹭,一直蹭到爷爷的家门口。

一个被开除军籍的人咋能这么牛?

其实这和爷爷是不是当过红军没有关系。爷爷去地委借粮的时候是晚上,一群人闻声出来阻拦爷爷。爷爷眼尖,看见地委书记没穿上衣外套,女打字员却披着一件男式上衣,口袋里还插着两支钢笔。爷爷一把就把打字员披着的外衣拽下来攥在手里,地委书记见状,立刻满足了爷爷所有的要求,包括借粮、砸锅、派车。

事后,地委书记说爷爷是刘邓大军中的营长,老同志的要求必须满足。他的逻辑是:老同志带过一个筹粮的给养连,带过一个采草药的医务连,带过一个打探敌情的侦察连。一个营可不就三个连吗,老同志不是营长谁是营长?

借粮、采药、打探敌情,这三件事情爷爷在大别山的时候都作过,不过,连小六子在内爷爷只带过5个兵。

爷爷是1983年砸的公社的锅,那时联产承包刚刚开始一年,爷爷拄着棍子去公社给他的三儿子要承包地。他的三儿就是家父,家父当时正在遥远的黑龙江作军官,无论哪个公社都不会给家父一块承包地。公社的人没有跟爷爷计较,因为知道这老头已经“糜”了。已经“糜”了的爷爷,抡起棍子就把公社的锅砸了。公社还是没计较,因为人人都知道公社要散了,大锅饭吃不下去了,锅砸了就砸了吧,谁砸不是砸呢?

糜,皖南话,意思是糊涂、痴傻、撒癔症。我们家族的确有老年脑软化隔辈遗传的病史,爷爷的高祖就是因为这个毛病才下错了药,吃死了县太爷的儿媳妇詹氏。

砸了公社锅的第二天,爷爷就病倒了,但是他却一点没有表现出糊涂的迹象。他要大伯从箱子里取出一份报纸,仔细地看了半晌,说了一句话:还得是信你的。

说完,爷爷他老人家就安详的走了。

报纸是1982年的,上面有关于联产承包的社论,有一位的巨人的照片。巨人身材不高。

落叶,不一定归根

接下来将讲述父亲参军、参加抗美援朝、珍宝岛保卫战的故事;还将讲述妻子在中国冷极当兵的故事、妹妹在西沙海哨当兵的故事。不管您想听不想听,我是很想讲。如果不出现突发情况,这些故事将在建军节前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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