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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散场,不似季候风丨美文NO.33
青春散场,不似季候风
文/代言


1997年,我和妈妈搬离144平米的豪华公寓,在三尺高的屋檐下,开始新的起居。新的生活里,遇见沈嘉城。
这个陈旧的小胡同里,活跃着的都是酱醋油盐,锅碗瓢盆,沈嘉城全身上下的名牌,是唯一与之格格不入的因子。他总是在左邻右舍出入忙碌中,微笑着倚在院子里那棵百年老桂树旁。有时他会走近我,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和没有新意的冷笑话。
每天上学放学,沈嘉城总是推着自行车,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他说为什么你总是不笑呢,阿姨怎么总是不出门,我们怎么着都是校友兼邻居呢,抬头不见低头见,嘿嘿嘿,赏句话呗。
玩世不恭,所以我烦他。
这天快到家,远远的,我看到胡同口停着一辆黑色本田,亮亮的反光。我甩下沈嘉城疯狂朝家跑去。
房门虚掩着,我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坐在妈妈床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转过身,我直奔过去,语气强硬的说,请你离开。
他站起来,窘迫地,拉着我的手臂说真真……
我抽出手,把他放在饭桌上的大包小包扔出去,摔在院子里哐当响,我也不看他,手指着门外,一言不发。可他还是不动,我忍住噙在眼里的泪水,一直推他出去,院子里站着好多人,他们都沉默地看着这场充满浓厚火药味的默剧。
他叹了口气,转身慢慢地离开院子,我不语跟在身后,院里人们窃窃私语。我沿着胡同一路送出去,他三步一回头,我就狠狠瞪他。
沈嘉城背靠墙上,坏坏的笑。我从他身边擦过去时,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他手里拿着一个锥子。我放下脚步,沈嘉城望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我往那边看。
他走近本田,拳头狠狠地锤在车顶上,有些气急败坏。车胎被人扎了。我冷笑着说了句,活该!
沈嘉城慢慢俯身在我耳旁,轻声问,他是你爸吧?

我突然觉得浑身一颤,在我耳边的吐气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我退后一步,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沈嘉城就这样死皮赖脸的走进了我的新生活。初二前,“苏真真”一直都是三好学生和模范干部的代名词。家长会上,这三个字总被用来当作正面教材,成绩要像苏真真,工作要像苏真真,脾气要像苏真真。
费晓希与我同班,我们的关系曾可用形影不离来形容。初一某天,我不小心听到爸与一女人的电话,说话暧昧不明。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们坐在操场边一棵大大的梧桐树下,我抱着她哭。她说我们去找那个狐狸精,让她离你爸远远的。可是后来,我看着爸爸走进了她家房门,仅一个暑假,我们的关系,变成了水火不容。
我性格阴晴不定,同学们慢慢的与我疏远。沈嘉城却走了进来。他说苏真真,你倔强的那股狠劲儿,像我。
这天数学课,老头子在讲台上计算梯形面积,唾沫横飞。我睡得酣畅淋漓。朦胧中听到有人敲我的课桌,说苏同学,列车到站了。
同学们的哄笑声中我猛地抬头,老头子无奈抬了抬眼镜问,这道题接下来如何?
我慵懒地站起来,说了句不知道。他厉声吼道,别挡着同学,给我站后面去,下课到办公室来。
然后费晓希被叫起来,她挺着笔直的腰杆,清脆的声音说,在B和F之间添一条辅助线。
老师满是皱纹的60岁老脸上,撑开一朵皱皱巴巴的笑容,他赞不绝口,大家都要向费晓希学习,然后狠狠转向我,脸拉得好长,尤其是你,苏真真。
我站在教室后面,同学们的眼神就像一束束利剑,穿过我的身体。费晓希穿着雪白的裙子坐在教室中央,像极了一个蛇蝎心肠的“白雪公主”,我恨得牙痒痒。
课后我走向费晓希,她抬头与我四目相对,但很快低下头,拧开了墨水瓶。我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推倒在她雪白的裙上。她咬着牙,眼睛红红的抬头看我。我哼了一声,然后倔强的甩头离开。(她为什么把墨水推倒在她身上,这里应该有一些语言的说明)
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劝,苏真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你别毁了自己…….我就站在她面前被训,用后来沈嘉城的话来说,叫恬不知耻。
从办公室出来,楼梯转角几个邻班男生拥上来,是曾经三好学生的我拒绝过的小混混。一个男生嘴里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地凑近我,他说苏真真,现在还装什么好学生啊。说着说着他就伸手来拉我。我甩开他的手,骂了一句,你抽烟呛到脑子了吧。然后就把我36码的脚踹在了他42码的腿上。
这群男生一下子全围上来,把我堵在墙角,被我踹的男生扬起手快要一巴掌落下来,我狠狠瞪着他没有丝毫恐惧。这时沈嘉城就突然冲了过来,抓住那人的手,笑着说,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生,好像不是爷们儿吧。
沈嘉城的力气好大,那人挣扎着,脸愤怒地有些扭曲变形。好一会儿沈嘉城才松开手,笑着说,以后离她远点。
这群人悻悻的走开,撂下一句话,小子,你有种,给我等着。
他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我说,别怕,这方面哥们儿不是吃闲饭的。说着左边眉毛还向上挑了一下,吓得我心惊胆颤。

那一瞬间,突然有些微明白了,什么叫心悸。



之后沈嘉城和我一起,那帮人没有再出现。我开始和他一起喝酒旷课,甚至进网吧,逛舞厅。班上很多女生会在课间凑上来问我要沈嘉城的电话,打听他的喜好。外班女生就会跑到我们教室窗前来看我,然后悻悻离开,说她也不怎么样嘛。
沈嘉城是我们本地一个企业老总的公子哥儿,因为叛逆吧,自己在外面租房住。在换女朋友方面,他可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不管同学们怎么传我和沈嘉城的暧昧关系,我们都认定彼此是哥们儿,铁到能炼成金刚的那种。
这天放学,我正收拾书包,费晓希走到我座位前,揉着衣袖,说真真,晚上去我家吃饭好吗?
我站起来,轻描淡写的问,去目击你们的幸福?说完转身就走。
她追上来,拉着我的书包,真真,我也不想的,可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啊。
我转身挣脱她拉着书包的手,她不小心一个趔趄,撞在桌角上。我说费晓希,说这话,你没资格。
后来我和沈嘉城走到校门口,就被几个男生围住。在混乱的挣扎中,他们夺过我的书包,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小胡同里。在这个胡同里还有五六个男生等着,就是上次那帮人,看见我们就全冲过来把我们围在中间。看得出来,他们是有准备的,应该是等了好几天了。而我们却由于这些天的风平浪静,放松了警惕。沈嘉城把我圈在怀里,摆出一种保护的姿态,我感觉到他的手臂紧紧抓住我的强大力量。
那天被我踹的人冲到最前面,对着我的脸就是一拳,沈嘉城也冲上去打他,却被一帮人掀倒在地。压在地上用脚乱踹。我死死地揪住一个人的头发,大喊着沈嘉城沈嘉城,他突然就挣脱了那帮人翻身起来,抓住一个男生拳打脚踢。
这时候费晓希就带着学校保安过来了,那帮人见状立马溜了个没影。我和沈嘉城脸青鼻肿的看着费晓希愣愣的站在一旁,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狠狠的对她说,费晓希,你真行!
保安搀扶着我们,带到了训导处。
训导主任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妇女,她严厉地说你们逃课早恋,打群架,惹是生非,简直就是害群之马……骂累了,就坐在椅子上喘粗气…..休息够了接着骂。
后来沈嘉城的爸爸来了,主任卑躬屈膝,应和着陪笑脸,寒暄谈笑后,他爸爸拉他,他却怎么都不肯走。我转身看他,正好碰上他的眼神,眼神里有种深意我读不懂。

再后来我妈妈来了,她对着训导主任声泪俱下,一掌一掌打在我身上,说我不争气,好的不学……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的防线就轰然倒塌,我和妈妈抱成一团失声痛哭。我说妈妈你打吧,别气坏了身子,我再也不了……



这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传说我和沈嘉城恋爱了分手了,分了又和和了又分。可是我不在意,妈妈因这事在床上待了半个月。她不准我和沈嘉城再来往,沈嘉城在院子里自然也是住不下去了。
他走的那天,往我家小屋看了又看,脚步停了又停。我躲在窗帘后小小的缝隙里,看他拖着行李箱离去的背影,不敢见他。
在学校里见着他我也总是刻意避开,他常托费晓希给我送早饭,传纸条。纸条上乱七八糟的字迹说苏真真,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释怀?
也许他以为我不理他是由于苏真真受了处分,他却安然无恙。不过本来这个世界就不公平。费晓希抢走我的家庭,让我受了处分,我成了问题少女,而她仍是白雪公主,会弹钢琴,成绩优秀,脾气温和。
所以我在纸条上写:和费晓希恋爱,再甩了她。
后来沈嘉城还是总来我们教室,起初同学们会喊,苏真真,沈嘉城找。他就总是微笑着说我找费晓希,时日久了同学们也学会了沉默,在费晓希走向沈嘉城的时候,他们就同情的瞅瞅我,窃窃私语。
转眼初三就到了,我一个人过着独来独往的生活,每天淹没在铺天盖地的题海里。我要胜过费晓希,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才有机会去更优秀的大学,将来功成名就,让妈妈开心,一点一点抹去家庭烙在心上的阴影,是我唯一的目标。
而彼时的费晓希,总是在课堂上莫名的出神,有时候笑得合不拢嘴,有时候又忧伤得伤神。还有时候,整天不见她的影子。我知道沈嘉城八成是成功了。
我没有想要利用沈嘉城,他本来就需要女朋友,女朋友本来就不会长久,费晓希温柔优秀,沈嘉城你并不吃亏。这是你的本色演出。我如是告诉自己,来安抚心里对他若有若无的罪恶感。

初三最后的日子就这样渐渐变得平淡,我告诉自己要努力再努力,复习天昏地暗。中考,我终于如愿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费晓希由于学习底子好,考上了实验高中,虽都是重点,但比一中低一层次。沈嘉城呢,凭着老爸的关系,也去了实验高中。



1999年,我在市里念书。我自觉遵守校规校纪,争取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实验高中与一中相隔不远,沈嘉城时常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学校看我,都被我婉言谢绝。我没有问他和费晓希怎么样了,他也就不提。
我和妈妈过着清贫却满足的小日子,12月中旬我突然好想家,周末就坐上汽车回去。没料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妈妈和爸爸的谈话。
妈妈哽咽着说你以后还是少来吧,费玲一个人把晓希养大也不容易,她的病万一真是治不好,你也要陪着她走完这最后的路啊。
爸爸叹了口气说,当年父亲讲究门当户对,她出身贫寒不允许我和她在一起,后来她说她结婚了,不想是父亲从中作梗。十多年来,她一个人把我的孩子晓希养大……
我站在门口听着父母抱头痛哭,一时间竟觉身置噩梦中。我一直以为自己上一代的恩怨的受害者,因而放肆的以放纵来掩盖自己受伤的心,以可恶的手段试图要从晓希那里,夺回原本属于我的幸福。可是晓希要承受的,又会是怎样的伤痛?
我不知道我现在进门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我的父母。于是提起行李,重新坐上了去市里的汽车。
车上我不断地想起和晓希形影不离的日子,想起她恳切地对我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啊。想着想着,就不禁泪流满面。
这些年来,我们都在成长的路上,被家庭的纠葛影响的面目全非。我是,晓希是,就连独自搬到小胡同居住的公子哥儿沈嘉城都是。
我给沈嘉城打电话,他显然有些诧异。我说你和费晓希怎么样了?他嬉皮笑脸说恋爱了然后甩了。我顿时心跳加速,激动地赶紧追问,她伤心吗?他愣了一下说,我什么时候失过手?她来找了我好几次,每次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安静了好久,他在那边急了,他说嘿嘿嘿,出个声啊。
好一会儿,我对着话筒一字一顿的说,喜欢她,对她好,必须。

这次换他沉默了良久,我听着那边沉重的呼吸声,然后说,苏真真,可是我喜欢你,你要我怎么办?



不管沈嘉城,我开始主动联系晓希,但绝口不提以前的事。我想有些伤痛由我造成,也应由我终结。有一次晓希来我学校,在操场看台上,一见面就抱着我哭,她说真真,我偷看过纸条,是你让沈嘉城和我恋爱,然后甩了我。可是我不怪你,我那时就好喜欢他。
我听得心里一愣一愣的,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我不断给她抹掉脸上的眼泪,她越来越激动,说话都说不清楚,我也不问,就只是听着。后来累了,就趴在我腿上,身体不断抽搐。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天空朵朵的浮云,这个弱小的傻女孩,就突然让我觉得心阵阵的疼。
后来我不断安慰晓希,说沈嘉城一定会回头。我也会跑到实验高中找沈嘉城,告诉他晓希是多么好,对他的感情多么深,而苏真真呢,是多么狠毒的一个人。
这样在一中和实验高中的不断往返中,高二,我认识了林凡。沈嘉城知道我去找他是因为费晓希,所以总是待在寝室不见我。林凡就会帮我把他拉出来。一来二去,我开始和林凡混得很熟。
林凡会摄影,每次我们四个一起出去,他都会扛着DV不断的拍。我和他总是试图缓解凝重的气氛,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有一次林凡找我陪他说话。在教学楼暗暗的走廊里。他一下子就蹦着坐到了窗台上,窗后是一片橘红色的夕阳。
我说我能吗,他说应该可以。可是那天我穿了很短的裙子,于是半开玩笑地对他说,我裙子会翻,你先转过头去。他没笑,严肃又有点不好意思跳下来,站到我对面背过身去。
本小姐的身手还是可以的,稳当当的坐了上去,整理了一下裙子。我说好了,他才回过头来,仍旧把眼光放到别处,不敢看我。
他的认真羞涩让我特别想笑,我扭过头看着窗外的夕阳。突然他说真真你别动,然后打开DV一阵闪光,闪得我眼冒金星。
我突然灵机一动,林凡,我们恋爱吧。
他愣得好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别吓我。
我说我们恋爱吧,高三后分手,这样沈嘉城应该能和晓希重归于好。他就长叹一口气,一个劲的傻傻点头。
我说看你吓得,和我恋爱有那么可怕么?他就摆弄着DV说道,沈嘉城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啊,我怎敢招惹你?
就这样,我和林凡迅速恋爱了,每次四个人走在一起,我们总是牵着手,满脸幸福的样子。我能看到沈嘉城眼里有些动容。
后来不久,晓希给我电话,声音低沉,她说沈嘉城走了,跟他爸爸去北京了,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
我在电话这边身体有种被抽空的感觉,突然失重,我安慰晓希,我说晓希别哭,反正高三也快到了,大学考到北京去,好吗?

晓希在那边泣不成声,模模糊糊听到她坚定的声音,她说一定的,一定会的。



这么折腾着,高三就到了。我和林凡分手了,也再没有沈嘉城的消息。晓希在实验高中发疯复习,没日没夜练钢琴。我每次给她电话说不上两分钟,她就急急忙忙挂了线,说文化课还得复习。去学校看她,她总是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脸倦容的对着我笑。
2002年6月,夏天阳光明媚,我们各自考上了志愿中的大学。晓希北上去了中国最高的音乐学府,我南下到了珠江边上的中山大学,林凡留在了本地。
我和晓希一南一北,都离我们的小屋三千英里。她以这样的方式追随未来,我以这种距离忘记过去。
大一接到家里电话,说晓希的妈妈绝症未治,03年四月份去世了,她回家后离开了爸爸,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她要爸爸回到我的家去,她会和自己的外婆生活得很好。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没有想到这事真会发生。我想尽了办法和晓希联系,打她电话却停机,给她写信也从来没有回复。我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还有林凡,沈嘉城,他们都好像随着2002年夏天的高温,从我的世界蒸发了一样,我联系了所有能联系到的人,可是仍然没有任何音讯。
大学三年,我过的很低调,没有五彩缤纷的社团活动,有的时候对着电脑看通宵的电影,吃饭写字。我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过去就真的这样渐渐淡出我的生活。
只是很多时候想起那个瘦瘦小小,腰杆笔直的小女孩,就异常的心疼。我常常幻想,我们有一天在异地重逢,那种感觉一定很奇妙吧,可是有那么一天吗?
终于,大三的某一天,接到沈嘉城的电话,时隔多年,再听到他的声音,我的情绪莫名有些惊涛骇浪。
我们安静地聊从前的心情,说起年少时莫名的倔强,说他现在一些徒有虚名的爱情。
后来他语气凝重说,你知道晓希的事吗?
我抓紧电话筒,颤动的声音问,她还好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她来找过我,我一直逃得远远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谈了好几场恋爱,想着她总会心疼,我已经放不下她了。
我说好啊,沈嘉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一定要。
他沉默了好久,说,苏真真,我曾经那么那么的喜欢过你,你这个狠心的女孩。现在我要去晓希身边了,她已经办好了签证,公费去维也纳深造,修习她的钢琴。这次我会跟随她去,她需要我。
那一刻,我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我说看到你们幸福我真的好开心,可是笑着笑着就泪就流下来了。
我终于在挂沈嘉城电话后,想起那些年少的日子,哭得一塌糊涂。我想说沈嘉城,你不知道,我也曾那么的喜欢过你啊。可是这么多年,晓希一个人孤独地挺着,她包容了青春路上所有的伤痛,留在别人心里的和留在自己心里的。

那个弱小的少女,在命运不断的打击中,已经长成一个独立坚强的有担当的女人。



后来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我一个人投入另一个时空,在新的故事里沉浮。交了新的朋友,认识新的男孩,谈了新的恋爱。有时想起那些一去不返的旧时光,就觉得恍若隔世。
只是2006年一天在我的城市,路过一家照相馆,门口大大的宣传照,名字叫“爱上你”。是一女生短裙侧坐在窗台上,窗后是橘红色的夕阳,她侧过脸。宁静淡定。
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年林凡羞涩的站在窗边,给我拍下的照片。这像我却又不是我。我走近看了看照片右下角,黑色的墨迹:摄影师林凡。
渐行渐远的故事再次苏醒,带着陌生的气息,想起那些年少的日子,自由追逐梦想,甚至只是倔强的坚持,哪怕错误,也豪迈得挥手说我不在乎,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可我那时并不知青春正浓,她追逐我们的脚步,等青春退场,只有我们去追逐她的脚步。青春仓促得如一场季风,来了去了,只有撵过它的岁月,还依旧峥嵘,依旧点滴淌过。可是季候风再登陆时,青春已散场。
我散落天涯的朋友们,记得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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