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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丨美文NO.47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许多年

从此世上会多出两对情侣,从此他与她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假意也好,真情也罢,反正,都是看上去不错的事情。

{幸福的人不远行}

我又一次没脸没皮没骨气的坐火车去看你。仅仅是因为,你在给我的短信里,打出没头没脑的——我难过这三个字。我问你为什么难过,你什么都没说。之后我打你电话,也一直没有响应。

你难过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总想找个人说说话,但说了一点之后便不想再说下去。你从来都没有发觉,你身边的人看到你那样,其实比你还要显得难过。

于是我就去找你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没换,凌乱的头发没梳,也没有把鞋子换成你最爱的白色,就这样挤上了火车。

见到你以后的第三个小时,我才明白,那不过是你与你的新男友的一次简单争吵。你把手机关了又开开了又关,咬着牙恨得不痛快。所以在他的电话打过来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赶回去。你忘了我坐了十一个小时的火车,我也忘了上次的你也是这个样子,最后剩下一个我站在那些无名街道里。像肥皂剧里那样,大雨磅沱,我穿一件单衣,孤孤单单的走。

这是一次让人开心且难过的行程。你难过的时候我抱了抱你,书上有种很煽情的说法,说等一世为看一眼,那样不算痴。我何其幸运,只是行千里,便可抱你一次。

你快乐的时候不会想起我,而我远行的时候不幸福。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的事情。你还说我感动过你好多回,但感动终究不是爱,我知道。我还知道的是,幸福很小,我也听说它全身长满翅膀,时常会飞。

可这一刻你在,我便很欣慰。


{你的恋爱,谈到四五回}

很久以前,你用长得精致这四个字来形容我。你笑笑说,你从来都不敢把自己,交付给一个长得精致的男生。你说那样不安全。

可是要怎样才算安全?你谈过三次恋爱,每一次都无疾而终,每一次都与我无关,或者说强行拉扯一个关联,那就是我是你每次恋爱的旁观者。如今的你在另一个城市,恋爱谈到第四次、第五次,或者更多。而我一直都很默默,就连初吻,仍然封在自己的唇上。

04年我们毕业。即便到最后,我被录用,负责招聘的员工仍是推荐我去做文职,他给的理由是到了施工单位以后,总免不了下工地,太辛苦。他觉得我吃不了苦。

早些时候,你就这样认为。所以你看上的男生,我从来都不会去看第二眼。有时候我有想去推荐猩猩与你恋爱的冲动。

可是后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在固定的时候去健身房练习,还将相关的杂志摆到面前,还把互联网上查到的资料打印下来参照。那一年我第一次觉得海报上的猛男们有一点点顺眼。

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没说。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以至于你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你要说什么?是劝我回头还是说一句感动的话?我不知道。

可我什么都不去管了。那些深植在我心底的那些执着念头,一次次的选择俯下身子,又一次次拖着受伤的翅膀。我在逼仄的房间里,对着无生命的机器,大汗淋漓。你花前月下,神情欢欣,即便看到小花一朵,也要说上三四句,才肯罢休。


{这些那些,你所听到以及你所看到的事}

从2001年到现在,一晃就是五年。从最初我占你身后的那个座到现在的相距一千三百里,从起先你有男友到现在你仍旧有个相处不错的男友,很多事说变了又没变,说没变但又变了。

这几年我谨言慎行,神情卑微,慢慢慢慢就变得沉默。那一次我知道你和你的他分手,我也在寒意料峭的操场之上陪你静坐了四个小时,后来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却听到你说,我以后再也不相信感情了。

那一句不是针对我的话却在那个瞬间堵了我的嘴。没有人陪的时候,我会很想到那时的情景,很多次一个人默默的想到最后,就想哭。

你又要说我不够男子汉了,你会说我说话吞吞吐吐神情犹如待嫁闺秀。我也想告诉你说这在现在是多流行。你看张国荣,看现在大红大紫的李俊基,再看好男儿选秀,中性审美进行得那么如火如荼。

所有你听到的,也都不是我真正想说的话。太执着于解释,会让你感觉到不相信。所以我沉默。

所有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太在乎一个人,动作就显得畏畏缩缩了。

每个人都很平凡,每个人都在做简单的事,却又希望成为不简单的人,于是只能采用非同寻常的方法。

可感情是件复杂的事。所以我束手无策。


{你终究不会做一天的我}

我们所学的建筑专业,决定着以后我们只能往那些艰苦的地方,去从事一些艰苦的工作。女孩子从大四开始,就陆续接受到来自用人单位的推脱言语。

你也不例外。

毕业的时候你神情窘迫。考研的都考研了,而你厌倦了去继续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学生。所幸学生们有着无穷无尽的智慧,调皮的男孩子,用捆绑的方式,将他与成绩优秀的女生放到一起,去寻求一份工作。这种方式一时间变得很流行,也很有效。

你中意的那家单位,也有专门的人来学校招聘,我拖了你的手,在辅导员办公室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们是一对,我神情愉悦,开心快乐如同初生婴儿。我们都拿过一等奖学金,都被评过三好,实习时候的表现也足以让他们不自觉的点头,你却在中途变卦,你说你不愿意了,你不由分手说跑的掉了,我没有追上你,却在电话里听到你说你想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你愿意等那个比你小一届的男生一年。

他对你不好,但你想感动他;你对我不好,同样我也想感动你。每个人都像是斜躺在树杈上的蜘蛛,和它不同的事,它织网是为了觅食,而我们织网,却是为了束缚住自己。

你说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总有不成熟的心态。我总想证明给你看你说的不对,可这一次,却应了你的话。成熟的人能用理念去驾驭自己完成理性的事,而我却堵气的去了那家单位,从此出没于荒凉且黄砂满天的地方,一个月四千的工资,能花去一千已是万幸。所以我一次次去你所在的城市,我说哎,挣钱了花不完,真愁人。

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反反复复听蔡依琳的《做一天的你》,词写得不错,那妖孽唱得也好。做一天的你,我愿意,当我问你愿不愿意做一天的我,你却眉头一皱,说什么疯话呢?


{这是重复了又重复的镜头}

你又经历一次无疾而终的感情,你等他一年,他却无动于衷。你也堵气,去了另一个城市,找了一份像模像样的工作。听说你为他考研,欢天喜地的考上同一所学校,却听到他说的分手的话。他厌倦了和你在一起。

我人微言轻,我从法将自己作为说服你的佐证,也无法说出让你眉头平展的话来。能做的只是在你说你难过的时候去看你一次。坚果、白巧克力、沙嗲牛肉粒、维C果冻……所有高糖的低糖的,高热量低热量的都是你爱吃的。你欲迎还拒,不行不行,再这样吃下去就要变胖。

可你本来就是一个胖姑娘。我故意逗你,然后再补充一句,可我偏偏对你这样的胖姑娘念念不忘。

我憋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像样的话,而你显然已经对这样的言语百毒不侵。你话语一转,早就不是姑娘了。然后自顾自的笑。

我也陪你笑,笑到最后想哭。可是还是笑呵呵的陪你到最后,口口声声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陪你了,却在你稍稍露一点不愉快后出现在你的面前,哄你开心,不让你难过。

在你面前,我中毒甚深,往往不经意间,就匆匆交出了自己。

后来你也良心发现,你说,哎,仔细想想,也好长一段时间了,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你这句话说得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也想趁着这大好的良机去你的身边,你告诉我说你在外面天南海北的走,你说我暂时是找不到你的。

用相机拍下足迹,再上传到个人博客里面。我将它们拷贝下来,闲下来想你的时候就看看。我也说等你回来,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一次,我决不让自己失望。

而当你回来,你身边又出现了新的陪伴的人。那个人一点也不像我。

是我握不准你的信息,对你恋恋不舍却又不知道如何去维持一种分寸。太频繁了怕你会视之为负担,太稀薄了,又生疏了,又把你弄丢了。


{你做我女朋友吧}

这一年我走进你的城市。听说你与你现在的男朋友感情不好,所以辞了原来的工作,再等你一次。

我不再是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个小孩子了。近两年的风吹日晒,我的皮肤变得粗糙,也渐渐有了变黑的趋势。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不去在乎自己的狼狈形象,也不用再像以前为出现在你的面前而打理半个小时的头发。所以现在我想去好好装扮一下自己再去看你的时候,却显得动作生疏,最后自己看自己都不顺眼。

可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却说,现在的我,离你心中的那个形象,已越来越接近。

这看来有点讽刺。

你们争吵,甚至会拳脚相向,你们分了又合合了又分,我像一个神情淡漠的看客,看你们上演这一场场闹剧。

你和他闹完了,便和他再好一阵。可你看上去并不快乐,人或许真应该浅薄一点,少计较一点,那样才能够活得更开心。可你是真的喜欢他上了,越喜欢就越挑剔,少了那种原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态。你对他要求太高,他有点受不了。最后也真的受不了了,所以与你分手。

你与他的分手的第一天,你站在他住的小屋前面,等他出来。我拉你回去,你撵我走。说很多狠话,再把拳头挥过来。我不闪不躲,就那样横亘在你的面前。我铁了心要与你耗下去,却还是腿一软,消失在你的视线之中。你看上去很为难很委屈,这让我难过,让我于心不忍。

就这样你看着他住的那间小房子,我在你看不到我的地方注视着你,他从屋子的后门偷偷的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你晕倒,我把你送进医院。

在医院里,我彻彻底底的抱你。我说你忘了他吧,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十八岁,我就已经很老了}

很多次我都在想,其实我可以做你身边一棵不生根不生长的植物,这样你就可以活得不单调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管。

而一次,我想抱紧你,照顾你。你却说对不起,我们太熟了。

反正你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可以轻易就爱上另外一个人,却不可以,试着慢慢去喜欢上我。

我说,林可,我该怎么办呢?要不我们三个月不联系,这样就不太熟了。

你笑我笨,说我傻。然后你提议,我们还是不联系了吧。

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了,用当着你的面删去你的电话号码当作这次决定的开幕式。你笑,沈京,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可以看得起你一次。

删了你的号码又怎么样。写在手机里的数字不过是一种形式,我甚至还记得你第一次用手机时的号码,那些,你可能都已经不记得了吧。

而你以后会怎么办呢?你说你还想再找一次他,找不到,那就算了吧。很俗套的要你珍重,很俗套的看你越走越远,还很俗套的记得你这个把飞人乔丹扔进巴西队要他踢足球的笨笨的家伙。

我胡编了一下,告诉你说另一个城市在组织一场招聘,我要去试一试。你要我一定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姑娘一起终老,千万不要再喜欢上像你一样的。这样会很累。

头一低,很多年就这样过去了。十八岁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很老了。我不想再去喜欢谁了,可我的身边也总会有个人陪,那个人不是你。

你也会找一个适合你的人和你在一起,那个人,显然也不是我。

从此世上会多出两对情侣,从此他与她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假意也好,真情也罢,反正,都是看上去不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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