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春课徒稿·弘仁山石法
萧海春雁荡写生作品
说到石渠宝笈，自然得说到地位尊荣的传统山水画。山水画在过去一度备受轻慢和肢解，几欲穷途末路。而当下又恢复了对民族文化的自信。山水画传统又回到了被尊崇的地位，它的价值又被重新激活，先贤们的经典名作和理法又不断地闪现它的智慧并为学子们提供学习的范式。
山水画的笔墨基因决定其范式的特征。为了更好地传承其精华内涵，我们不仅要对其精神内涵加以体悟，而更重要的是从它的范式入手找到解读的有效方法。临摹入手，是步入山水画的堂奥的唯一方法。
山水画中的经典范式无疑会在传承时被学画者解读和进行重构，那些理法和元素招式应该成为学画的自觉行为。我们必须注意到理法与招式是构成山水画要素的整体部分，利用图谱形式来整理分析，从那些纷杂的理法中梳理出个人的选择。
正在进行的“林烟洗尘——萧海春课徒与写生作品展”（闵行区美博艺术中心）呈现了笔者近些年在传统山水画教学实践中有关董源、巨然、李成、范宽、郭熙等五代北宋时期著名山水画家的树法、石法作品的课徒画稿，并结合董源、巨然、李成、范宽、郭熙等人的原作，以图谱的形式对树法、石法加以解析。
山水画中的树木和山石是构成山水画的基本元素。在学画过程中，先要对树木山石法则进行系统的解读，然后加以提炼、分析和研习。因为那些理法招式有其谱系化的特征，它不是单独成立的范式。在学习时，要尽量做到笔笔有来历，但不是去按图索骥，要悉心体悟，要讲究笔墨品性，做到精妙，不能掉以轻心，草草而过。唯此，始能撷取经典的原味，这是事半功倍的方法。课徒稿本并不是刻板的标本，它应该具有强烈的符号特点，那些元素招式是自然造物的再造结晶，内里积聚着那些先贤们的心智和创造能力，具有极强的审美特征。
传统山水画范式在传承过程中必须要接地气。古人的创造力都来源于对自然的体悟。董其昌曾经说过，“论精妙，造化不如画，而自然变化，画不如造化。”此话题浅显而深刻。古人从来不把临摹与造化对立起来，而是由此及彼取长舍短，故为至理。古人鼓励学子要读万卷书，在积累中求变通，然后再行万里路，以求真求实始为真本领。古人始终智慧地把个体与宇宙结合在一起加以思考，而后再定取予。先打好基础，冲天大厦皆始于脚下，每位学子手中要有本钱，在人生的历练中才能做到心中不慌，这是定力的支点。
由此及彼，我们学习的经典范式是古代先贤们对自然体悟的积累，其中有非人能及的绝活，要用心智去慢慢认知，当然，彼时的范式无疑有时代的局限，所以我们对此不应有认识上的障碍，应该有目的地选取某些范式作为研习的支点，娴熟于胸，才会有深刻的体认和主见，然后运用范式所提供的招式和绝活去自然中验证，当然这种务实的态度必须要立足于山水画本体的角度去进行，不能盲目地取舍，而是在心智上构建胸中丘壑的宏图。古人之笔墨皆源出于自然，后学者也应该以天地为师然后决定舍与取。面对造化时，首先要撷取学子能感知的东西，并要加以剪裁，重构，从造化中来加深理解先贤们的思与作。遗存的经典范式是丰厚的，造化自然贮存着令人惊异的造物，我们需要有读书破万卷的恒心，信心满满地走进浩瀚的天地间。人生有许多进进出出的波澜，这种起伏曲折大概就是一种因果关系吧，迎着上就是一种积极态度，超脱就是另一种动力。■
（作者系知名画家）
录入编辑：李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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