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你的恐惧战胜你的逻辑

问答选自2006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

不要让你的恐惧战胜你的逻辑（有删减）

巴菲特：投资并不是那么复杂。我的意思是，它的基本框架很简单，其实就是你必须做一些工作，以找到低估的最好的生意。

但你不一定要有高智商。在2002年购买垃圾债券，甚至在长期资本管理公司陷入困境时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你根本不需要有很多的投资智慧。

某种程度上，你真的必须有信念的勇气。当其他人都被吓呆了的时候，你必须有意愿去做一些事情。

这在1974年是真实发生的，你知道，当时我们以非常非常低的市盈率购买股票。当时很多人都知道股票很便宜。但当时其他的投资人只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什么都不做。这时候就应该遵循逻辑而不是情感，因为很多东西是显而易见的。有些公司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而另一些公司的麻烦较少。

查理，你能再给他们点提示吗？

芒格：嗯，我认为这是不同的。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的竞争比你们现在少得多。

在投资管理领域没有多少聪明人。（笑声）真的没有。你应该看看银行和信托部门的人。（众笑）

现在我们在投资管理业务方面拥有大量人才。因此，现在的竞争非常激烈。现在，如果现在突然出现危机，将会有500家公司对此进行深入研究，每个公司都有资本，他们可以很快就投入资金。而在我们那个年代，我们常常是孤单一人。

巴菲特：但在2002年——

芒格：我们是唯一的买家。

巴菲特：但在2002年，有很多有投资经验和高智商的人，还有很多钱，（他们什么都没做）。这不是钱的问题，只是他们害怕那个特殊的舞台。

芒格：如果你能在其他人都疯了的时候保持明智，当然，你还是会有机会的。但如果这是你的策略，那可能会给你带来漫长而乏味的时光。

巴菲特：两、三年前，你可以在韩国找到大量有价值的证券——这是一个有5,000万人口，有先进的社会制度的国家，你可以发现一些有着强大的资产负债表、强大的行业地位、并且只有3倍左右的市盈率的公司。

芒格：但这往往需要一次大的危机才能产生，一次真正的大的危机。

巴菲特：是的。五年前，在韩国有很多从事投资业务的聪明人，也有很多聪明的人在这里搜寻——所有信息都是现成的。

你可以去互联网上获得关于韩国公司的信息，这些信息和你从SEC那里获得的信息一样充分。那里有几十家公司，价格非常非常非常便宜。

芒格：确实如此。但如果我让你再举出20个类似的名字，你会有很大的困难。

巴菲特：嗯，如果我有20个类似的名字，我肯定不会告诉你们的。（众笑）

股市越跌就越是投资的好时机。回顾历史，巴菲特及其旗下的伯克希尔从不断下跌的股票市场中，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巴菲特曾说过，“在别人贪婪时恐惧，在别人恐惧时贪婪。”这正是股市获利之道。

在2012年的伯克希尔致股东信中，巴菲特写道：

“如果将来你准备成为股票的净买入者，不管是用你自己的钱直接买入，还是通过持股一家正在回购股票的公司间接买入，股价上涨都会损害你的利益。股价低迷不振反而会增加你的利益。可是，感情因素往往会让事情复杂化：大多数人，包括那些将来会是股票净买入者的投资者，看到股价上涨才会感到内心非常舒服。这样持有股票的投资者，类似于一个经常开车上下班的人，只是因为他的油箱今天加满了油，就为油价上涨而欢呼。”

即使是所谓专业的基金经理，在面临股市大跌的时候也同样惊慌失措。2017年到2018年年初的时候，行情高歌猛进，上证指数于2018年1月份创出了3587点的阶段性高点，主动股票型基金仓位在2017年下半年以来一直维持在83%以上。之后行情急转直下，于当年10月份最低跌至2449点，主动股票型基金仓位也逐步下降，2018年四个季度分别是83.57%、80.6%、81.37%和77.99%。

图：主动股票型基金仓位情况（2018年）

数据来源：长城证券-2018年四季度主动股票型基金资产配置及仓位变化情况分析

面对大跌之后股价更便宜的事实，业余和专业投资者都被吓呆了，不敢买入甚至卖出减仓。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都是人，这是人类的本能——面对大跌我们会恐惧式地卖出，面对大涨我们会贪婪式的买入。

在我们大脑深处，有一个杏仁状的脑结构——杏仁体，它是大脑中的“恐惧中枢”，对判断惊恐信号起关键作用。当你接受到某个信息之后，大脑会对信息进行分析，并将分析结果与记忆库中类似的信息进行对比，如果得出危险的结论（危险联想），杏仁体便会发出警讯，激活下视丘、脑干与自主神经系统，并与你的海马体（控制记忆的地方）共同激活一系列生理反应，例如“露出害怕的表情，加速心跳，提高血压，肾上腺素分泌”等等。

恐惧是一种复杂情绪，是面对潜在/正在发生的危险进行自我保护的一种应激反应。面对股市大跌，所有人都会本能的感到恐惧。这个时候，人们总是倾向于卖出看上去很危险的股票，转而持有最安全的现金（实际上长期来看现金是最不安全的投资），这是一种自然的本能反应。

巴菲特和芒格认为，股市大跌往往出现在危机之中，暴跌后的股市会有显而易见的机会，在这个时候，投资者只需要保持理智，“在别人恐惧的时候贪婪”，抱有坚定的信念和勇气，就能够获得超额收益。

“某种程度上，你真的必须有信念的勇气。当其他人都被吓呆了的时候，你必须有意愿去做一些事情……这时候就应该遵循逻辑而不是情感。”

市场先生总是不理智的，巴菲特的成功正是他时不时的利用市场先生犯错的结果——市场不理智的时候，投资者要保持理智。此时，投资者要多问几个为什么，正确的评估企业的内在价值，将其与股票价格相对照——“这个时候应该遵循逻辑而非情感。”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界上总会发生这样那样可怕的事情，但理性的投资者完全不必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可怕事情改变自己的投资态度。更重要的是，投资者此时不能乱了阵脚，四处打听股评或内幕消息，并以此来做出投资决策，这样会有助于克服悲观情绪的困扰。

“不要让你的恐惧战胜你的逻辑，投资不需要高智商，需要的是坚定的信念和勇气。”

如果你要等到知更鸟报春，那春天就早已结束。在别人恐惧时贪婪，在股票暴跌时买入，我们需要时刻保持理性，投资，并不需要超高的智商，更需要信念和勇气。要想战胜市场，就要战胜大众；要想战胜大众，就要战胜自己——这绝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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