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水调歌头》
古人因为家山万里,山水阻隔,可能几年都难以见上一面。苏轼在写这首词时,与弟弟子由已有七年光阴未曾相见。因距离造成的思念,已是古人特有惆怅。
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影东头?是天外。空汗漫,但长风浩浩送中秋?飞镜无根谁系?姮娥不嫁谁留?
谓经海底问无由,恍惚使人愁。怕万里长鲸,纵横触破,玉殿琼楼。虾蟆故堪浴水,问云何玉兔解沉浮?若道都齐无恙,云何渐渐如钩。
——辛弃疾《木兰花慢》
这首词有一个小序:中秋饮酒将旦客谓前人诗词有赋待月无送月者。辛弃疾借月抒怀,寄托远志,似说月而言他。境界阔大,别有一格。
一轮飞镜谁磨?照彻乾坤,印透山河。玉露泠泠,洗秋空银汉无波,比常夜清光更多,尽无碍桂影婆娑。老子高歌,为问嫦娥,良夜恹恹,不醉如何?
——张养浩《折桂令中秋》
这首散曲像是一幅明媚的画作,一轮明月当空照,山河冷寂,良夜恹恹。一个孤独人一杯酒,境界幽静。
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二十年重过南楼。柳下系船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刘过《唐多令》
旧江山浑是新愁,刘过生活于南宋,正是战乱频仍的年代。除了人情,家国之情同样入中秋之味,一经品咂,便惆怅无穷。
西风来劝凉云去,天东放开金镜。照野霜凝,入河桂湿,一一冰壶相映。殊方路永。更分破秋光,尽成悲境。有客踌躇,古庭空自吊孤影。
江南朋旧在许,也能怜天际,诗思谁领?梦断刀头,书开虿尾,别有相思随定。忧心耿耿。对风鹊残枝,露蛩荒井。斟酌姮娥,九秋宫殿冷。
——史达祖《齐天乐·中秋宿真定驿》
月,尤其是中秋之月,古来多寄托。尤其是搭配上荒寂残破的景色,更显寂寥凄美。江南朋旧,故国情思,都在这无边月色里用上心头。
海底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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