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用笔，别过分迷信“内擫”与“外拓”

学书法的朋友，很多人听学界老师讲过用笔的“内擫（yè）”与“外拓”。

这个理论多用来分析笔法的不同，最常用来举例的，就是王羲之和他的儿子王献之书法的不同。

一些书法理论家把“内擫（yè）”与“外拓”用笔画的形式进行“分解”讲述，让人看得云里雾里。其实，小豫觉得，“内擫（yè）”与“外拓”不能分裂开来，一个优秀书法家往往是两种笔法兼顾使用，并不是只用其中一种笔法。

这些书法理论之所以能形成并被很多理论家研究，说明是有一定依据和道理的。但是，对此又不能过分迷信。正如有人总结的古人书法性格，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虽有一定道理，但又有失偏颇。

因为每个朝代的书法特点，都有韵、法、意的结合。不是独立存在的。

“内擫（yè）”与“外拓”的理论提出，最先见于元代袁裒的《书学纂要总论书家》：“右军用笔内擫而收敛，故森严而有法度；大令用笔外拓而开廓，故散朗而多姿”。

明代丰坊《书决》也说：“右军用笔内擫，正锋居多，故法度森严而入神；子敬用笔外拓，侧锋居多，故精神散朗而入妙。”

说白了，内擫，指意在收敛的笔势；外拓，指意在纵放的笔势。沈尹默先生认为：“大凡笔致紧敛，是内擫所成；反是，必然是外拓。后人用内擫外拓来区别二王书迹，很有道理，说大王（羲之）是内擫，小王（献之）则是外拓。试观大王之书，刚健中正，流美而静；小王之书，刚用柔显，华而实增。”

沈先生指出：“内擫是骨（骨气）胜之书，外拓是筋（筋力）胜之书。”

此外，还有人把欧阳询和颜真卿的字，分别总结是“内擫（yè）”与“外拓”笔法。从这个角度看，颜真卿楷书字，也许正是由于“外拓”的线条为主，组成骨架，所以“散朗而多姿”。故结体宽博、圆润浑厚、憨厚遒劲、刚中有柔。

欧阳询书法用笔则以内擫为主，故神采外曜，精神挺拔。一般而言，内擫用笔易得骨，结字体势外射；外拓用笔易得筋，字势内收。

但是，在书法史上，用笔纯用内擫或纯外拓的书家极少，大部分都是二者结合，或以内擫为主，外拓为辅，或反之。

总之，内擫是刚、是正、是迟、是静，是“如锥画沙”，是收敛，是骨胜，是涩，是阴；而与内擫相反的是外拓，则是柔，是奇，是疾，是动，是如“屋漏痕”，是放纵，是筋胜，是峻，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