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68：唐雎说信陵君

信陵君杀晋鄙(bǐ)，救邯(hán)郸(dān)，破秦人，存赵国，赵王自郊迎。

1、信陵君：即魏公子无忌，魏昭王少子，魏安釐王的异母弟，封信陵君。前257年，秦围赵之邯郸，魏派晋鄙领兵救赵，畏秦，止于汤阴。信陵君使如姬窃得调兵虎符，椎杀晋鄙，率兵大破秦军，解邯郸围； 2、晋鄙：战国时魏将； 3、邯郸：赵国国都； 4、赵王：即赵孝成王，惠文王之子，名丹。赵国第八君，前265年~公元前245年在位。

[译文]信陵君杀了晋鄙，救下邯郸，打败了秦兵，使赵国得以幸存。赵孝成王亲自到郊外去迎接他。

唐雎(jū)谓信陵君曰：“臣闻之曰：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

1、唐雎：战国魏人，安陵君之臣，此时为信陵君食客。

[译文]这时，唐雎对信陵君说：“我听说，事情有不可以知道的，有不可以不知道的；有不可以忘掉的，有不可以不忘掉的。”

信陵君曰：“何谓也？”对曰：“人之憎(zēng)我也，不可不知也；我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于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今君杀晋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此大德也。今赵王自郊迎，卒(cù)然见赵王，愿君之忘之也。”信陵君曰：“无忌谨受教。”

1、卒：通“猝'，突然。

[译文]信陵君说：“这话怎样讲呢？”唐雎回答说：“别人憎恨我，不可以不知道；我憎恶别人，是不可以让人知道的；别人有恩德于我，是不可以忘记的；我有恩德于别人，是不可以不忘记的。如今，你杀了晋鄙，救下邯郸，打败秦兵，保存了赵国，这对赵国是大恩德。现在，赵王亲自到郊外迎接你。你很快就会见到赵王了，希望你把救赵王的事忘掉吧!”信陵君说：“无忌我敬遵你的教诲。”

《唐雎说信陵君》全文：

信陵君杀晋鄙(bǐ)，救邯(hán)郸(dān)，破秦人，存赵国，赵王自郊迎。

唐雎(jū)谓信陵君曰：“臣闻之曰：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

信陵君曰：“何谓也？”

对曰：“人之憎(zēng)我也，不可不知也；我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于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今君杀晋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此大德也。今赵王自郊迎，卒(cù)然见赵王，愿君之忘之也。”

信陵君曰：“无忌谨受教。”

清 吴调侯 吴楚材《古文观止》评：

谓信陵君，只须说不可不忘，却先说不可忘。亦只须说不可忘，不可不忘，却又先说不可不知、不可得而知。文有宽而不懈者，其势急也，词有复而不板者，其气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