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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轮回:潜意识与意识

@心乐土:心理咨询离不开潜意识,来访者的潜意识,咨询师的潜意识,都在那小小的咨询室中涌动。


今天跟大家分享「遇见·莱比锡」读书会里百财同学关于《精神分析案例解
析》的读书笔记,一起聊聊潜意识的广阔、深邃和瑰丽。

PS:《精神分析案例解析》是学习精神分析绝不能错过的一本书,可以点这里了解。


苍海浮沉?


苍海浮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把人本身比作水滴,把社会比喻成沧海,但是,我十分不喜欢把人比做水滴这种比喻。


一滴水在地球上的循环路径是固定的,从雨水变成江水,再到大海,循环往复,生生死死,就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轮回,对不起,作为一个人,我不愿意。


在精神分析上,我们把现世的轮回称为“强迫性重复”,一滴水的命运,我十分不愿意去欣赏和重复,更不愿意自怨自艾,向命运低头。


但是,摆脱命运这种事情,谁能做到呢?


很少有人。


不好意思,说句残酷而又难听的话,大多数人都在所谓的命运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



有人学儒学佛学道。


学佛,想要以苦修化解所谓的“业力”进而改变命运。


有人不断地在算命网站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出生年月、姓名男女,不断地在生活中、微信朋友圈中寻找“大师”,以期看破未来,搞转运珠、手串、佛牌什么把戏的。


但是,算命理论五花八门,理论内部都冲突的不行,不同算命流派的结果天花乱坠,很多人越算命越发现自己“命”不行,就连佛家都反对算命,“命”越算越薄,其原理在于自我暗示。


那好,问题来了,什么是命运?


著名心理学家荣格有一句话,我非常赞同:当潜意识进入不了意识,就成为了命运。


与之对应的,精神分析对心理咨询有很多理解,我比较喜欢的是:心理咨询就是要让潜意识成为意识。



潜意识和意识的组合,就像是一座海上的冰山,浮在海面上的意识尽管壮丽,潜藏在海面下的那一部分潜意识却更加伟岸神奇,潜意识才更加接近我们的真我,那里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无穷无尽。


潜意识的广阔、深邃和瑰丽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向往,但是,受限于每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先天禀赋、社会文化因素、身体条件等,内在的潜意识并不是那么完美。


借用一句话,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则各有各的“作”。


“作”既可能表现为强迫性重复,也可能表现为俄狄浦斯冲突,有的人穷极一生都在追寻失败,不是没有道理,大部分人都是在潜意识中自己把自己作死。


成长过程中的那些该死的伤痛不会轻易消除,当这些伤痕、伤痛残留在记忆和身体里的时候,我们的潜意识会不断地试图补全它,意识到这是强迫性重复已是极为艰难,更难以意识到的是强迫性重复背后的无数情绪,更不要说俄狄浦斯情节,一次又一次的强迫性重复就成为了轮回和所谓的“命运”。



《身体知道答案》,身体确实知道答案,身体的智慧我们仅仅是知道,却根本想象不到这智慧到底能有多高深。


面对着沟壑纵横的伤痕,身体会不自觉地向外排异当时当年不被看见的感受和情绪,当这些“不良感受和情绪”排异完毕的时候,伤痕也逐渐得到了修复,人会获得真正的强大,为人处世、安身立命才会真正得到发自内心的动力。


这不是器官移植的排异反应,器官的排异反应必须压制,情绪和感受的排异完毕只会让人更加强大。


可是终究有太多“但是”,太多“不明就里”,有太多“快乐癌晚期”,当情绪来临的时候,拒绝痛苦、悲伤、哀悼、羞耻、内疚、恐惧等等,拼死抵抗自己的身体,其实是在保护假我,拒绝真我,自我残害。


真我和假我,对于喜欢真实的多数人来说,当然喜欢真我,可是获得真我是一条少有人走的路,因为其中需要太多的悲伤与哀悼。


就我自己来讲,曾经总是喜欢吃东西却难以自控,这抑制不住的口欲背后,藏着深深的悲伤,仅仅谈个人经验,这悲伤包括了不被关注、没有得到应有的爱、想要依恋、渴望关系等种种痛苦,当我去感受身体的悲伤和哀悼自己的过去时,口欲逐渐容易控制了。



每个人都是造物的恩宠……吧。


我觉得最好带个“吧”字,也许这样会让我们更加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和伤痕。


每个人既有自己独特的天赋,更加普遍的,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伤痛和未完成的情节。


我们的文化特别反对哭泣、伤痛和为自己哀悼,换句话说,我们的文化特别难以接纳这些“负性情绪”,因为文化本身就不成熟,一个自恋的巨婴怎么能接得住自身以外的爱恨情仇?


或许有人说我们有五千年的灿烂文明,文化中有无数的说辞能够接得住外来的、内部的攻击和诽谤,但是,我们应当认识到,我们的文化是复杂的,是复杂而不成熟的,因为不成熟所以才有了那么多脑子、意识层面的东西,才有了那么多压制人性的东西,才会不断地压制全能自恋而不是去疏导人性。



情绪无关好坏,悲伤、愤怒、羞耻、恐惧、内疚应当和喜悦、激动、兴奋、依恋等等一视同仁、同等对待,仅仅因为我们是凡人,七情六欲和衣食住行都应当被合理满足。


我们的任何情绪都不会没有意义,情绪就在那里,只有“不良情绪”被彻底感受到的时候伤痕才会逐渐修复,当这些伤痛被看到、理解、接纳和彻底感受到的时候,爱就照进了生命,也就是得到了修复。


这当然是我自己的观点,标准的负性情绪只有一种,那就是“自恋暴怒”,其他的任何情绪都是积极的,悲伤、羞耻、恐惧等等情绪如果被充分释放,其作用则体现为修复和保护。如果一个人的愤怒可以收放自如,这样的愤怒同样没有问题。


佛家讲,“不入无边业海则不得无上智珠”,这句话简单地讲就是,只有深入痛苦才能获得最高等级的智慧。


对应到精神分析流派的心理咨询中就是说,来访者的情绪、感受被不断地看到、分析、承认、接纳和理解时,来访者从过去的伤痕、伤痛中不仅拿回了本应属于自己的感受、情绪、真我等等,还拿回了专属于自身的智慧、理性,这是种双脚踩在大地上、一心只想往前走、无穷无尽不枯竭的勇气、创造性和灵活性。



很多时候,我们当下的情绪不是我们当下的情绪,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别人伤害了我们,以为是别人的言行引起了我们极大的痛苦,甚至面对一点小事情就试图以雷霆之怒来惩罚芸芸众生。


但其实,别人的言行最多仅仅是勾起了我们内在潜意识中痛苦的回忆,更多时候,别人仅仅是勾起了我们痛苦的感受,连回忆都被死死地压制而不能被唤起,面对这些情绪时,我们不自知。


和上面这种极端暴躁不同,另外一些时候,我们经历的是“意识层面蜻蜓点水,潜意识层面波涛汹涌”,虽然被唤起了情绪和感受,意识层面却觉得微不足道,也就是极端压抑。


面对极端压抑和极端暴躁,也就是彻底无助和自恋暴怒,更需要我们做的是,意识到全能自恋,不断地自我体察,感受到背后的情绪,然后,面对它。


潜意识中有无数的谜底,自弗洛伊德起,精神分析学家们不断地为我们揭开面纱、解开谜团。


面纱下面的奥秘太美丽太诡异,当弗洛伊德发现梦原来是压抑的欲望,“潜意识的愿望的伪装的满足”的时候,也是突然一声惊叹,“原来是这样!!!”,当然他的观点后来不断地被更新、被超越,但是他的开创性的功绩值得我们欣赏、赞叹和铭记。


潜意识,多么神奇


我自己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也在经历俄狄浦斯冲突。


感谢精神分析学家们无数的功绩和伟业。


感谢《精神分析诊断·理解人格结构》《精神分析案例解析》《精神分析治疗·实践指导》。


感谢南希·麦克威廉斯。

关于《精神分析案例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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