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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波隐喻与精神分析工作坊”课堂笔记(第一天)


内容讲述:苏晓波

记录整理:安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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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 Don McLean - 微风往事 重温蓝色点唱机

vincent》这首歌的不同版本贯穿了整个课程

小安在此为大家奉上经典原唱



隐喻是对一个事物更本质的描写,隐喻更接近于本源。


精神分析研究潜意识,精神分析又叫深层心理学,精神分析研究的都是隐喻,人类的语言说出来的和没说出来的都是隐喻。


隐喻不能慢,一慢就被加工了,一定要是瞬间的感觉,隐喻是来源于感觉的,脱口而出的才跟隐喻有关。比如她随着音乐走路或起舞,隐喻需要第一个研究的就是速度。隐喻就是原始语言,不能用符号化、编码化的方法来学,我们每个人都活在隐喻的世界里。


质感最重要,这个人是怎样的一个风格马上就把握了。一个人在你面前,一下子扑面而来的感觉会让你对一个人有一个最本质的了解。


现在我们回到“量子纠缠”,为什么苏晓波要先讲量子纠缠。


释迦牟尼、牛顿、弗罗伊迪在处理超验的事情时都比较小心,超过我们可以控制的,但我们今天要讲的本质上和这个是一样的——关系。但为什么不用关系,关系又太小,就似乎在讲人。隐喻比人还早,讲量子纠缠是在讲万物之间的连接。


霍金的主要理论就是大爆炸理论,收缩和膨胀的理论,研究宇宙的起源,其实所有理论在有限的视野内都是对的。宇宙没有开始,起点想象为一个杏仁核,合并和聚集的结果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了。


你靠你的感觉是可以了解另外一个人的,精神分析的语言主要就是隐喻。量子纠缠可能可以为隐喻提供一个科学的基础,我们和宇宙所有的物质和节奏都有连接,可能通过隐喻去理解周围的人和事物。量子纠缠就意味着可以跨时空瞬间的了解,所以精神分析不能拖延,始终要追问你第一刻未加修正的感觉,必须要忽略各种各样的思考,就像宇宙为你吹来的第一阵清风,隐喻是精神分析的捷径。


现在在心理学、文学上都提出了一个“量子纠缠”的概念。隐喻到现在还是一个前沿,不仅是心理学,更多是关于文学、艺术和美学的。确定性的东西都不大适合来做隐喻。


任何一次治疗就像一次久别重逢,这个人你其实是了解的,你只是等待着“量子纠缠”的重现。纠缠就意味着你们本身就是在一起的,只是后来分开了,久违的纠缠,是双方的见证。精神分析就是要问路径,这个人见你的路径,是怎么来的。两个人接触的一瞬间就决定了后面会发生什么,纠缠在爆炸的一瞬间其实就固定了。那个人内心和你不一样的话,其实你很难做治疗,人做的所有的其实都是旧事。


万事万物平等,这不是说民主那个概念,这个又小了,这有点像全息的概念,我们所有人都带着宇宙全部的秘密,诸神活在我们心中,这个神不是上帝的意思,是无法言表的那么多的神,有诸神在你体内,有一个神是最神通的,我是在讲伟大的宇宙。人太奇妙了,如果你把每个人都当作神的话,那治疗就是两个神的相遇,是一种纠缠。这个词看上去是负面的,但如果去掉这种负面意义,其实就意味着他们想方设法要在一起。


一个人阻抗,不是他不想配合,就是他不想好,不想好是有他神的旨意的。他们必须有一个人妥协,另一个人的神性得到实现。那个人的神性是什么东西,治疗就变成了治疗师对另一个人神性的理解、敬畏和膜拜。这不是一个人来敬一个神,而是一个神在敬另一个神,两个神发生纠缠,是一次神的邂逅、神的战争、神的盛宴。我是在说万物有灵,而符号围绕隐喻工作,用来揭示隐喻,大部分是用来隐藏隐喻的。


“要想成佛,必先成魔。”世界都是环形,按照荣格的理论就是大圆,蛇的口尾相衔,治疗师和病人某部分一定是一体的,你和病人的邂逅其实是和自己的邂逅。现在这个场很好,我们可以直接纠缠,可以不需要在文字的层面多花时间。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很多复杂的程序,才能真正的邂逅。




量子纠缠无限扩展,我们所有人其实都是一个人,接着你会把植物动物扩展进去,与海与星空,与万物都有连接,这样就不用和一个人纠缠了,可以和万物纠缠。其实纠缠一直都在,就在于你测量不测量。量子一般情况下都是一对一对的,我们如何尽量在不破坏平衡的情况下“clean inclean out”。


凡是一个坏的东西,一定有一个好的东西它们是一个纠缠对儿。你想清除那个坏的东西,好的东西可能也没有了,这确实是治疗中比较难的。


隐喻最后到达的位置是完形的,是没有经过筛选的。你想要完整地描述一个人,最好的描述是隐喻。精神分析中隐喻是占据核心位置的,而这又不是靠智商可以出来的,是人性自由最大化的结果。


一个事物有无数量子纠缠对,一个人内在有诸神,你想要整体了解诸神的面貌,是需要你放弃所有轻易想了解一个人的妄想。


《圣经》里面处处都是隐喻,大家想学隐喻,要读《圣经》和《古希腊神话》,《圣经》里的神话都是特别著名的隐喻。上帝当初让亚当和夏娃入驻伊甸园的时候,他们已经吃了一个智慧树的果子了,已经全知了,如果再吃生命树的果实,就全能了。如果他们都吃了,就代表跟上帝一样不死全能了,这个隐喻其实说明人是做不到全能的。人与人之间不能做到全知,就不可能全能,全知全能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一般人能看出梵高那样的《星空》吗?我觉得他是用光的高手。要放弃巴比塔的神话,放弃聪明,就坐在那里,我们一起感受星空,通过星空感受自己,也可以借助星空感受梵高。如果你对量子纠缠有感觉,对星空有感觉,那你们的邂逅就变成了星空下的两个孩子。心理治疗更像是一个艺术家、一个音乐家在面对一个病人,不是悬浮注意,必须和他一起融化在星空里。那个人要通过星星告诉你什么,你再通过星星一眨一眨告诉他,隐喻是通过你表达神的意愿。隐喻的话必须是非及物动词,必须是动词,“我爱你”这个话就不是隐喻。


病人的话叫“神喻”。我讲巴比塔,就是想讲人不能狂妄到超过天。你讲什么,那个人讲什么,是不受你控制的。你是达不到了解完整性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完整性中的意义,你们才完整。完整性有一个伟大的力量在保持所有的平衡,一个人一旦想全知全能,就破坏了这个平衡。精神分析和隐喻就是巴比塔和非巴比塔。巴比塔一旦建起来之后,不到上帝把它拆掉是意识不到的。你想要得到完整性,必须要有所损失。要想获得事物的本源,即“格式塔”,必须放弃某些细节,放弃符号的、理论的。面对每一个人,都准备好面对一个新的神。你和不同的人去看星空,不同的时间地点都会遭遇不同的神,这样发生的前提是“你不是一个巴比塔”,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成为全知全能的巴比塔。


隐喻具有悖论性,靠悖论来完成它的完整性,最伟大的真理都是悖论性的。想要安静看星空,就要放弃心里的巴比塔。我们到现在为止做的,都是为了要迎接隐喻的出现,是要放弃系统,放弃你对世界的偏见,其实是放弃你的小巴比塔,和拉康说的伟大的“大它”融为一体。


接着,老师播放了视频《阿里的星空》,小安也在此试图还原现场的气氛给到大家:



梵高生前没有钱,生后他的画都是几千万上亿的,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不过我想幸亏他没有钱,否则他就没有这些东西了。他太纯净了,是为光而生的,梵高是光神,但比光还斑斓。


巴比塔你也可以建,但每一个巴比塔后面都会有非常大的损耗,精力的损耗、关系的损耗,比如金钱的巴比塔。


一旦一个隐喻带着能量发出之后,就产生各种各样的纠缠,产生了无穷的艺术作品。你们看《vincent》这首歌有那么多不同的版本,我们看星空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在一起都是不一样的,最可怜的就是一个巴比塔旁边坐着一个小孩。从星空出发学隐喻是最好的起点,我们携带了所有的可能性与不可能性,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看星空,这是完全不可思议的。两个人的相遇也是,如果真的能够在一起走一段时间,那真是值得赞美。


隐喻是艺术的语言,精神分析也是,这似乎有些狂妄。精神分析综合了小说、神话、诗歌,甚至比这些更难。隐喻是神之力,脱口而出,不需要练。隐喻都是诗的语言,不精确但却有本质性。一旦你坐在那里,坐到那里如庄周那样分不清是蝴蝶梦我还是我梦蝴蝶,放弃做神,因为你本来就是神。这两天我们就是在说放弃做神的神性,当我肯定一个东西的时候,其实是在否定它。要有勇气放弃你所掌握的体系的惯性,这是难的,一开始并没有好处,一定是先有一些坏处。就如《星际迷航》中,先要喂给黑洞一些东西,就犹如祭祀一样。想学隐喻难在你原先的那套基于恐惧的体系,两个人在一起交流星星的话,敬畏地坐在星空下等待神惩罚你,惩罚的同时你就得到另一个东西,这就是能量守恒。


隐喻必须要扑面而来,否则就是经过了扭曲和变形。精神分析也是,你到底是去感觉人,还是去读理论。一般一个伟大的人后面都跟着一大批误读者,就像弗洛伊德,因为太大,就开始有人去命名。我们宁愿在那里傻傻地看星空,也好过在巴比塔上念精神分析理论。


研究隐喻的人特别喜欢艾略特,

他离混沌、离晦暗、离原初是最近的。



《罗拉快跑》

一系列的不期而遇,一系列的不可思议,

三个答案没有一个是完美的。

重来是因为对结局的不认,重来都是想象层面的。






隐喻是最不适合结构化的,不能说清楚,又要说清楚。我忍受着很多人对我的不满和愤怒,但我基本上就是这么做工作坊的,到最后你们会看到一个结构的呈现,但它不是一个话语里的结构。隐喻是需要你和它融化,融化到你需要了解的那个领域里,任何想要结构化的努力都会消失在巴比塔的狂妄里面。我希望你们能用隐喻的方式工作,这就叫“绝圣弃智”,精神分析想要学好就需要“绝圣弃智”。我这样的工作一下子回到了后现代精神分析的位置,要在几乎不了解的情况下做精神分析师。


我的灵魂只知道一点点,

就让它消失于您的海洋里吧。

——鲁米


我现在做的是去结构化,隐喻一旦结构化,就限制了它的自由性,隐喻像一阵风。我希望能帮助大家破坏一下结构,让我们慢慢了解风是怎么回事,最好的方法是跟风一起飘,最可怕的就是不确定性,随风而逝。想要了解海,就融化到海里;想要了解人,就融化到那个人的血液里;你必须以没有方式的方式进入到隐喻。


我们把电影理解为一个人,来到你面前,我们去解码的话,大家就会发现都不同,可以做一万种解读。我们治疗师在不同的角度介入,但核心的东西就是隐喻,尽量接近事物的本质,在尽量本质的位置看东西。没有理论的人往往比没有理论的人更能读懂星星。


我这样放电影本身就是隐喻,一个事物是完形的一团,你可以从任何角度去解析,无论你如何去解析,它们都有一些本质的东西,我们精神分析就是研究这些最本质的东西,这就存在于一开始那个很快的音乐里。


物质,能量不灭,流动到哪里,就发生化学反应。精神分析就看流动的快慢,佛、主义、流派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是超越生死的。能量的流动,这是无条件的,不是你设定的。


罗拉的红发是超出常人的能量,她一旦跑起来是坚决不停的。能量的运行中,各种纠缠出现,纠缠中能量的驱动和吸引都没有变。


这个电影中一条线是能量的流转和变化;另一条主线是“你爱我吗”,是连接,被另一半呼唤所产生的能量,就又回到纠缠,调动着她拼命的流转。大家能看到这个男人和他爸爸的犹豫,但从隐喻的角度不是太在意这些,主要是看流动。可以加入“佛教”,也可以不去命名,就听这个音乐。




时间只对有生命的东西有意义,对于无生命的东西没有意义。人被驱赶,在能量的驱赶下不停旋转。世间唯一有价值的东西是时间,时间的本质就是死亡。没有死亡,没有时间。


在理论层面,分析是线性的关系,而隐喻的层面是网状的关系。其实任何分析都会破坏这个电影,言语所到之处就是真理消失之时。我放弃结构化,是因为怕把它讲坏了,要等待更加完整的东西来进入到内心。太快得到结论,就丧失了对完整性的把握。你要等待病人的强迫神、焦虑神在你身上附体,一附体就不需要分析了,你就是那个人。放弃词语系统和局部太准确的分析,这样做是超越时间的,会感受到能量,能量是不朽的。梵高虽死,他的画随着他的能量还在传播。


大家注意到电影中的各种喧嚣没有?背景就是很多人每天重复做着平庸的事。从隐喻的角度讲,更关注穿越日常的喧嚣,看到后面的能量,起源就是量子纠缠,这一男一女的纠缠,她被吸引,所以拼命地奔跑。


如果大家一定希望我说一个结构化的,隐喻的核心就是能量的流转,这是超越人和词语之上的,一命名就被限制了。我们去了解、去接近,我的工作就是帮助大家穿越世俗的迷雾和迷宫,那是超越时空永恒的东西。


很抱歉啊,给大家放了部电影,明天还有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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