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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踪迹|阜阳程恩培与“甲骨文”学者刘鹗有点渊源

  甲骨文,又称“契文”、“甲骨卜辞”、“殷墟文字”或“龟甲兽骨文”等。所谓“甲骨”,是古代占卜时所用的龟甲和兽骨。其中龟甲又被称为“卜甲”,多用龟的腹甲;兽骨又被称为“卜骨”,多用牛的肩胛骨,也有用羊骨、猪骨、虎骨及少量人骨。因而,卜甲和卜骨,被合称为“甲骨”。商周时期(约公元前1600—公元前221年)的统治者颇为迷信,凡事必先经占卜,请示神灵,然后才决定是否进行。目前出土的甲骨文,许多是商王朝统治者的占卜纪录。如天灾人祸、祭祀鬼神、出兵打仗、农业收成,以至于生老病死、梦中幻境等都要进行占卜,以了解鬼神的意志和事情的吉凶。因此,甲骨文所记载的内容极为丰富,涉及到当时的政治、军事、文化、天文、历法、医药和科学技术,以及社会习俗等商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甲骨文的发现纯属偶然。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秋,通晓医术的著名金石学家王懿荣(1845-1900)字正儒,山东省福山县人,时任“国子监祭酒”,即国家最高学府的主官之一。他因病去京师鹤年堂药铺抓药,无意间发现抓回来的中药材“龙骨”(龟甲或兽骨)上刻有符号。于是,他把这家药店中的龙骨都买了下来,并顺藤摸瓜通过山东古董商人范维卿大量收购。他经过对甲骨符号的对比分析研究,确信这是一种比殷周时期的“金文”(殷周青铜器铭文,别名钟鼎文)更为古老的文字。后来,考古人员在河南安阳洹河南岸的小屯村探寻到了“龙骨”的出土地。考古发掘确认,这里曾是殷商王朝后期都城遗址,后命名为“殷墟”。1928年,我国正式开始了对殷墟遗址的考古发掘,陆续发现了大量都城建筑遗址,出土了以甲骨文、青铜器为代表的一大批丰富文化遗存。

  商周时期契刻在甲骨上用于占卜的文字,是汉字的早期形式,距今约3600年的历史。目前已出土了总计15余万片有字甲骨,共发现甲骨文单字4500(一说5000)多个,其中已被识别的约1500个单字。这些字具备了汉字的基本结构和“象形、会意、形声、指示、转注、假借”的造字方法,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文字。

  甲骨文的出土震惊了全世界。著名历史学家郭沫若先生诗云:“中原文化殷创始,观此胜于读古书。一片甲骨惊世界,蕞尔一邑震寰宇”。商代已具有相当发达的文明,具备了“文字、城市和青铜冶炼技术”三个公认的文明时代的要素。甲骨文也是商代文明构成的最突出特征,开启了光辉灿烂的中华文明。甲骨文的发现,使传说中的“殷商”成为信史,甲骨文的释读揭示了商代经济社会生活的全貌,甲骨文的研究使汉字发展找到了历史渊源,它与铸造在殷周青铜器上的“金文”一起,构成和奠定了汉字书写的基石。但它还不是中国文字的始创时期,甲骨文不可能一下子“横空出世”,在此之前毫无疑问应该有更为久远的萌芽始创期。甲骨文见证了祖先的伟大和聪慧,延续了中华文明的文脉,它对历史学、文字学、考古学等方面都具有极其重要的划时代意义。

  金石学家王懿荣((1845-1900年),是发现、收集和研究甲骨文第一人,国际上把他发现“龙骨”刻辞的1899年作为甲骨文研究的起始年。1961年3月,国务院将殷墟列入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6年7月,殷墟及甲骨文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2017年10月30日,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工程国际咨询委员会评审通过,甲骨文入选《世界记忆名录》。

  同时,我们也不应忘记与阜阳有些渊源关系的甲骨文研究的先驱者刘鹗(è)先生。刘鹗不仅是清末的著名文学家,有小说《老残游记》等作品传世,又是我国最早研究甲骨文的著名学者(王懿荣、刘鹗、孙诒让、罗振玉和王国维)之一。他编著的《铁云藏龟》是“殷墟”甲骨文历史上的第一部著录书,将甲骨文由只供少数学者观赏摩挲的“古董”变为广大学者研究的资料,具有不可磨灭的开创之功。

  刘鹗(1857—1909),字铁云,号老残,江苏丹徒(今镇江市)人。他与阜阳人、长江水师提督、爱国将领程文炳(阜阳市颍东区人)的次子程恩培是儿女亲家,刘鹗三女许配程恩培长子程百年,遂为秦晋之好。

  程恩培,字绍周,以二品顶戴衔署理浙江温处(处州,今丽水市)海防兵备道,曾两度出任监督瓯海关(温州道),两次赴日本考察。程恩培主张实业救国,他与刘㓵合作开办豫丰公司,又与父亲程文炳同刘㓵合作经营浦口地产,组织三洲地皮公司等。程恩培积极为家乡出力,出资兴建了“阜阳裕兴榨油公司”,日产豆油一万斤左右;帮助颍州官府聘请温州蚕桑学堂教师周仲祥来阜阳官立桑蚕学堂任教;程恩培还负责经营程家在阜阳开办的两淮织布厂以及典当和钱庄。一时之间,程恩培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甚是兴隆。因为创办实业取得了巨大成就,程恩培于是年底被清政府赐予正二品封典。《颍东文史》第二辑

  刘鹗嗜古成痴,喜好金石、碑帖、字画及善本书籍,对古文字颇有造诣。光绪二十六年(1900),金石学家王懿荣去世,其所收藏的甲骨文片大部分被刘鹗收买。光绪二十九年(1903),刘鹗从所收藏的5000余片甲骨中精选墨拓了1058片,石印出版了我国第一部著录甲骨文的著作《铁云藏龟》(共6册)。刘鹗第一个提出甲骨文是“殷人刀笔文字”的论断,并辨识了40多字,其见解后来被日益增多的证据所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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