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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桐视野丨大董给全员涨工资,这是春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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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18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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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李弄 编辑丨邓诗彦 策划丨王振宇

春节刚过,一封《致全体员工信》出现在大董餐饮公司群里。

信以大董本人的名义发出,一百来字,西安SKP店的店长郭嘉很快读完,感到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当时他正在与同行聊天。西安SKP是高级商场,有许多与大董同档次的精致餐饮品牌入驻,郭嘉把手机高高举起,用他带着京腔的普通话大声炫耀:“您瞧!这就是我们领导的魄力!”

屏幕正对着他的同行,上面写着:

“公司一直把员工放在第一位,今年业务略有恢复,第一时间便把员工工资进行提升,我们希望业务越来越好,以能随时给员工更好的发展平台和空间,给员工多涨工资,保证员工利益。”

公司群看似是风平浪静的,大家以大同小异的措辞感谢着公司与领导的看重,然而涨薪的消息传得飞快,在同事间的小声密语与朋友圈的大张旗鼓中,早就不胫而走,在公司之外的地方,缓慢发酵。

当晚,在北京,大董的人力资源总监刘新云接到一通电话,对方是年前刚刚被竞争对手高薪挖走的一位总厨,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回大董工作,还有位置吗?”

01 井喷

“包间已经订满了。”

这是一次全员涨薪。“全员”,意思是指从大董到小大董等多个品牌,从前厅到后厨的不同岗位,从基层到高管的所有层级,将近三千名员工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工资提升。厨房团队的涨幅相对更大,最高可以达到38%。

直接诱因是2023年1月餐饮业的复苏。

集团副总汤明姬用“井喷式爆发”来形容这个美妙的开年。在1月中旬,她帮朋友订位,前厅经理回复道:“汤总,晚上包间已经订满了。”从那天起,她开始感受到食客迅猛增长的热情。

一时间,精致餐厅的包间成为北京城内最抢手的商品,紧接着大厅也一座难求,春节前后仅仅半月的档期,大董多家餐厅的营业额总和已超过3500万。

这是2020年以来餐饮人极少见到的盛况。三年前的大年初一,大董几乎所有的门店同时没了客人,随后生意便在骇浪中随波浮沉。按照以往的经验,春节的营收会占到全年总收入的7-8%,一种久违的振奋感弥漫在餐厅之中,大家隐约有种不确定的预感:

餐饮业的春天回来了。

大董手书的新年祝福

苗头刚刚出现,刘新云便接到大董的通知,要求她尽快拟定涨薪的方案。

刘新云在大董工作已有二十余年,此间,公司会根据效益情况不定期涨薪,平均周期在两年左右。最近的一次正是在三年前,当时人力资源部已拟定出初步计划,但计划还未完善便被意外打断。

这一次,刘新云迅速完成市场调研,将方案交予财务测算。

前后不过十余天的时间,短期的奖励措施很快确定下来,在诸如春节前后等业务高峰期,门店会将营业额的5%均分给当日上岗员工,以鼓励他们的辛勤工作。基础的调薪方案则拟出两份,方案一涨幅更大,方案二更稳妥,需要拿个主意,刘新云把它们放在大董的桌上。

“我倾向于方案一,这几年大家过得辛苦。”大董说。

“其实财务更推荐方案二,毕竟业务刚刚恢复。” 刘新云答。

大董很快在争论中败下阵来,过去的重创是不争的事实,于情于理,步子都应该迈得更谨慎。在财务给到的测算结果中,即使是更稳妥的方案二,也会导致每月人力成本上涨近三百万元,企业利润率下降三个百分点。

他做出选择,同时决定发出一封全体员工信,这封信由他口述,刘新云代抄写,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是他对员工的交代:

“咱们第一阶段先这么做,如果接下来业务好,再随时调整。”

02 疫情:

“师父,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即使早就参与涨薪规则的制订,看到全员信的那一刻,石秀松仍然感到热血沸腾。

“您也涨啦?”“是呀。”“涨不少吧?”“好事儿啊。”那几天在石秀松和他的同事之间,这样心潮澎湃的对话时有发生。

大董旗下主打年轻消费市场的品牌“小大董”开有多家餐厅,石秀松负责统领经营。在基础的涨薪方案外,他还提出一个专属于小大董的激励机制,这项机制已策划近半年,很快就会付诸实践。

“不容易,这三年特别难。”石秀松反复说,“最感动的地方其实是,艰难的日子刚刚过去,公司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员工。”

几乎所有餐饮从业者都以三年前作为职业生涯的断代点。在那之前,他们按部就班地工作,节假日脚不沾地,工作日难得清闲,薪资随着经验与年限的累积有规律地增长。在那之后,餐厅经营仿佛被新冠疫情装进黑匣,打开是“正常营业”、“暂停堂食”还是“彻底闭店”,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

主打年轻消费市场的品牌“小大董”

对石秀松而言,最难的时刻降临在2022年春天的上海。

“我们下手还是挺早的。”石秀松说。在城市的新增感染者人数开始攀升时,公司已经着手准备物资,口罩、牛奶、方便面成箱购入,按照惯例,他们预计这轮疫情会在两周内结束。然而一个周期的终点,也是下一个周期的起点,物资很快耗光,六家门店的数百名员工被困在宿舍之内。

营业被抛诸脑后,最担心的是买不到食物。大董说:“咱们先保证员工,最起码先吃饱,先吃口热的。”于是四处找渠道,店长报数,财务打款,最后靠五十块一盒的盖饭,度过了最窘迫的那几天。

三年里,小大董的账面上时常是惨淡的,石秀松会感到乏力,他有二十多年的工作经验,但一切都在缓慢失控,让身上背着利润业绩的人提心吊胆。他去找大董,有时说三家门店又停业了,有时说最近的数据很难看,有时干脆说太难了,看不到未来。大董总是用一句“没关系”接过话茬:

“没关系,大家都不好。”“没关系,我们扛得住。”

每次去,大董多半是在办公室练字。他个子很大,坐在那张巨大的书桌旁,也是岿然挺立。他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平稳、沉静地坐着,让石秀松感觉,一切都不可动摇。

过去三年,有许多人听过大董的安慰。

郭嘉是前年去西安的,当时他是北京华贸店的店长,听说公司有在新城市开拓市场的计划,他将其视为一次历练的机会,将新店的业务、运营和安全统统包揽下来。

西安SKP店开业后便迎来超出预期的火爆,在2021年9月,这家门店的单日营业额能达到四十五万,在精致餐饮行业尚未成熟的西安,这个数字相当惊人。然而十一以后,西安店第一次经历疫情,从此盛况不再。

“影响有多大?”我问。

“苦不堪言。”郭嘉答。

西安SKP · 大董海参店

2022整年,西安店共闭店8次,彻底停业74天,如果算上暂停堂食、仅供外卖的日子,这些数字还会更大。有时停3天,有时是8天,有时是15天,郭嘉成为一个进退失据的管理者:员工满编时,门店无法开门;有人离开了,生意又好起来。食客来了,原材料运不过来;原材料来了,又暂停营业,只能白白浪费。

三月,因为一位食客被判定为密切接触者,餐厅全体员工不得不以“次密接”身份接受14天集中隔离。

“太崩溃了!”郭嘉说。他感到委屈,打电话问大董:“师父,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听他着急上火,大董反而开起玩笑:“这西安店是开了还是没开啊,我早都忘了。”随后又叮嘱他:“别的不用想太多,把员工照顾好。”

郭嘉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03 三轮车

“一家伟大的企业不会让员工降薪。”

但大董并非如想象般平和。

“很痛苦。我想所有的企业家可能都很痛苦,只是程度不同。”在我们的谈话中,“痛苦”是大董口中的高频词。

对于餐饮经营,大董有自己的方法论,他将之比喻为一辆“三轮车”:企业、员工、客人是三个车轮,缺一不可且彼此掣肘,银行存款现金流是连接车轮的轴心,这辆车有着脆弱的平衡,在很多时候摇摇欲坠。

他的痛苦便来自那些濒临失衡的时刻。

疫情突袭,直接的影响是客人的消失,很快现金流断掉,企业为求自保降薪裁员,然后团队离心,员工离散,等到前路通畅的时候,三轮车已经彻底坍塌了。

这是大董极力避免的发展路径。为此他咬定一些准则不松口,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不允许裁员。

这件事曾经引发争议,疫情第一年,一位股东喝醉后批评大董不愿意关店裁员,语音发到微信群里,很多人都能听见。大董很生气,但又能理解,他说这就是做生意和做企业的区别:“我好面子,绝不可能让员工疫情期间流落社会。”

那断掉的现金流怎么办?只能吃银行存款的老本。

特殊时期,公司的工资标准分为三类:出勤工资,按正常薪资结算;轮岗工资,当天轮岗休息的,按城市最低生活标准结算;待岗工资,异地无法返岗的,按最低标准的70%发放。即使如此,员工的食宿、劳保开销,以及为所有员工正常缴纳五险一金的费用,仍然构成巨大的人力成本。

在亏损最严重的时候,石秀松联合多位员工发起倡议,他们把一封联名信交给大董,说大家自愿降薪,不管出勤与否,都拿最低工资。“董先生连声说:你不用,你不用。”后来联名信又递了几回,他们反复拉锯,直到最后大董松口:可以降薪,但仅限于高层。

在大董的视角,这并非一件光彩的事情。“他们要成家,要还房贷,还车贷,孩子要上学,要有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一家伟大的企业不会让员工自己降薪,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大董说,那是他的公司离一家“伟大的企业”最遥远的时刻。

郭嘉也参与了那次联名,他在西安领基本工资,北京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靠存款生活,压力很大。这个决定并不轻松,郭嘉的想法是,他刚毕业就进入大董,在这里度过二十年,娶妻生子,买车买房,他愿意与公司共度难关,也相信自己的感情不会被辜负。

那年年底,郭嘉的工资卡上多出一笔巨额的年终奖,他算了算,扣除他少拿的那些工资,还多出了许多。

04 水雷

“它落地的瞬间,你会听见暗处传来咻的声响。”

大董谈起痛苦往事的时候,他的老友胡赳赳就在旁边。有时胡赳赳会加入谈话,他说:“如果精致餐饮只看钱,那很快就会玩完。大董为什么能坚持到现在,因为他从来不是只看收益的人。”

这时大董会制止他,“你不能这么说”。

哪有企业家不看收益呢。大董驾驶着那辆摇摆的三轮车,脆弱的平衡是靠无数的掂量、计算与博弈达成的。

有时是与自己博弈。他心里有一簿账本,餐饮是所谓的“三高”行业,高工资、高房租、高成本,精致餐饮也是如此,看起来已经高高在上了,其实毛利率极薄。提高客单价吧,伤客特别明显;趁节假日大赚一笔呢,别忘了员工的三倍工资,一不留神,你反而会亏损。怎样的决定不会伤害自己?他要仔细测算的。

更多时候,大董是同别人博弈。

他的办公室在南新仓美·大董海参店的深处,需要从螺旋状的楼梯走到二层,路过两侧的包厢,经过大董美食学院的大门,沿着吧台右侧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推开门,才可以看到他在那里练字。

“我坐在这儿,你别以为这好像是一个封闭空间,其实有无数个'探头’,谁都在看着我。所以不可妄动,不可妄为。”大董说。

美·大董海参店南新仓店

他曾为自己的掉以轻心付出过巨大的代价。那次一位店长来汇报工作,业绩很好,大董心里高兴,便说:“给你涨工资吧!”

给你涨工资吧。你以为这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吗?它的确很轻,但它落地的瞬间,你会听见暗处传来“咻”的声响——恭喜你,你触发了一颗水雷。

一个店长涨了工资,那其他店长呢?店长都涨,那副店长呢?前厅经理、主管、领班呢?给前厅涨工资,那后厨呢?那里还有总厨、副总厨、厨师长……谈话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但消息很快会传遍全公司。

和从前的教训不同,当下的这次涨薪当然不是一句话引发的蝴蝶效应,但连锁反应不会因此止步。

在“乙类乙管”的后疫情时代,大董打响了精致餐饮行业涨薪的第一枪。那彩色的火光冲上天空,企业内,每位员工都获得了一支振奋精神的肾上腺素;企业外,不止是那位刚刚跳槽又想要回来的总厨,所有身处竞技场的餐饮同行都会做出反应,或早或晚,或情愿或被动,他们都不得不提高员工的收入待遇,以挽留那些不可多得的人才。

当行业再次达到平衡时,新一轮的博弈又会重新开始。

“疫情时给员工降薪很痛苦。”大董说,“现在给员工涨薪,难道就不痛了吗?”

05 春天:

“这是2023年的春天,也可能是所有餐饮人的春天。”

即使是在各类奖项层出不穷的今天,精致餐饮也并不算一个十分规范的行业。有的餐饮企业站在顶端,自然也成为他人虎视眈眈的对象,比起去密林里开荒,复刻成功者的经验要更加简单。

在“正确”或“轻松”的抉择中,很多小店走上这条轻松之路:借鉴创意,烤鸭皮统统配鱼子酱;借鉴菜单,图片下载之后如法炮制。又或者,还有一种更轻松的办法——

挖走他们的厨师。

大董的菜单

年前,一位店长突然提出离职,他带着八位员工离开,这件事让大董耿耿于怀。

一个年轻人,从打荷做起,成为掌控灶台的厨师,再成为独当一面的店长,意味着他掌握了这家企业几乎全部的核心秘密。他被挖走,于是一条业务线直接消失,从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店,明天起就是竞争对手。

“有竞争是好事,但关键的问题是什么呢?挖人的企业是为这个人当下的能力买单,但这些能力,是老企业花费数十年的财力、物力培养起来的。他们以非常低廉的代价,换走了老企业多年的努力。”大董这样理解。

越是老字号、大企业,积累的老师傅越多,遭到的冲击尤甚。大董出门吃饭,时常听到粤菜餐厅介绍说,“我们主厨是原来利苑酒家的总厨”,以此作为自证口味的噱头。“这儿也是利苑的,那儿也是利苑的。”大董心里想,“那利苑自己要怎么办呢?”

可供他们选择的办法,已经不算太多。

开新店。即使在疫情三年,大董也顶着风险开了不少新店,既有市场战略的考虑,也是为了给老员工一个晋升的出口。但市场是有限的,店长与总厨的席位也是有限的,总会有店开不动了、人升不上了的那天。

涨工资。就像这次涨薪一样,抓住任何可能的时机提高员工待遇。然而业内已将大董的薪资水平视为“天花板”,从店长郭嘉与同行的交流中看,同级企业同样岗位,大董的工资要高出30%。“够活了。”他说,“比我上清华北大的同学赚得还要多。”

那培养企业文化呢?负责人力资源的刘新云直接告诉我们,去年大董全体员工的年度离职率仅有37.2%,“我相信这在所有餐饮企业中都是最低的”。

尽管如此,仍然防不胜防。或许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竞争,大企业有诸多优势,但小店只需为某位主厨提供超高的薪水,而这份薪水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企业暂时无法达到的,这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去年12月,大董安贞店开业

有没有更强硬的举措呢?大董在想。

有没有可能,建立有力的行业公会,将不正当的竞争者拉入黑名单?或者效仿足球联赛,让新俱乐部为球员支付一笔转会费用?合同也是要完善的,再不济,互联网公司争议颇多的“竞业协议”,有可供参考的地方吗?

但真要落实到餐饮行业里,大董又感到实在困难重重。

说到底,比起制度,他还是更擅长和人打交道。这么多年,他的企业一直采用最古典的商业模式,开店,挣钱,刨了成本就是利润。他同员工之间也是质朴的关系,人来了,人走了,很多人在他心中留下具体的姓名。提起那些人,大董有时称呼他们为“孩子”;在大董工作二十余年的那些员工,视他为家中长辈。

大董有不忍心之处。因为陷入无序竞争与无力内卷的,除了餐饮行业,还有这个时代。在某种意义上,他和员工都是受害者。

在去年那个酷寒的冬季,有好些人离他而去。有人被挖走,也有些人是因为留不下了。他时常念起一个女孩,她回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发现生活与思维的方式,早已和故乡格格不入。她在北京打工数年,这座城市没能给她的婚姻、住房和户口,在大草原上也遍寻无踪。

如果可以,大董希望给所有员工一处留恋之地。他希望提供一个足够强大的平台,让所有视他如父的晚辈,可以在这座城市娶妻生子,落地生根。只是时代早就变了,生活成本与地域区隔在这里飞涨,大董能做的,其实相当有限。

还好,还好,至少在度过了一段艰难日子之后,还可以为他们涨一些工资。涨薪从今年一月开始结算,二月初,第一笔薪水已经打到账上。

这个二月,大董很忙,餐饮业的重要奖项黑珍珠在北京发布,他作为理事出席,天南海北的餐饮人难得相聚,宴席如流水一般。其中一场在美·大董海参店举办,是同闽东壹鱼合作完成的黄鱼宴,名为“好友饭局”,嘉宾上百位,其中不乏他的故友。

他许久未曾经历如此热闹又安心、兴奋而平静的时刻。大董为宴会致辞,他说这是新年以来第一场全国范围内的餐饮盛宴,他向朋友们展示菜单,长长一幅,是他亲笔手书。他为闽东壹鱼老板陈黄鱼题写名字,讲到高兴时,甚至抱住了他的肩膀。

每个人都很开心,故友重逢,许多难以言说的故事在酒杯中消解。玩笑声翻起浪来,坚冰裂缝,霜雪融解。短暂地,大董将寒冬的记忆与烦恼抛诸脑后,迎接新年的春天。这是2023年的春天,也可能是所有餐饮人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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