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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莲子香》作者:黄汝兴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使劲睁开惺忪的睡眼,心里想,是谁大清早就来电话把瞌睡吵醒,拿起手机,手机里传来了对方的声音“喂,老朋友,莲子成熟了,回家来吃莲子。”

  “哦,原来是家乡一位发小朋友打来的。”每年莲子成熟时,他都会来电话叫我回去吃莲子。

  我们村子旁,上万亩的荷塘连成一片,蔚为壮观。若是你走进荷塘,看着那些翠绿如伞的荷叶和那些鲜艳娇美、千姿百态的荷花仙子在轻风中起舞,闻着从荷塘中飘来的莲子清香,你便会心旷神怡,流连往返。

  荷叶青翠碧绿,浑圆如伞,有大有小,有高有低,重叠起伏,在轻风的吹拂下,那纤细的身子,犹如一位位少女打着一把小绿伞在翩翩起舞。每张荷叶的面前,站立着一位“恐沾罗衣而浅笑”的村姑少女,她们满脸红润,面带羞涩,在碧水中舞动起绿的风韵。

  一阵轻风细雨,亮晶晶的雨滴不断地击打着荷叶,发出“澎!澎!”的响声,从荷叶上撒落池中的雨珠“叮咚!叮咚!叮咚!”的美妙之声,仿佛绿色舞池中演奏一曲古典的《骤雨打新荷》。雨乍过,云缝隙中投下的一缕缕阳光与荷叶上滚动的雨珠交辉相应,五彩缤纷,夺目耀眼。正如诗人歌唱的那样“湘妃雨后来池看,碧玉盘中看水晶。”满塘的绿伞起舞,无数的水晶闪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在荷叶上滚动、闪光的水晶,可谓是“天然自成,巧夺天工。”

  “绿腰红颊锁娥黄,”不经意间,一支支花骨朵从浓浓的绿色中,悄悄地钻了出来诗人杨万里描绘的“小何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画面,清新自然,洒脱无拘。转眼,尖尖的小荷倏然变成了含苞欲放的花仙子。含苞的,如少女微启丹唇,羞涩潋滟,倚红偎翠,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盛开的,粉面桃腮,争奇斗艳,热情似火,潇洒张扬,妩媚亮丽;枝叶扶疏的衰荷,落英潇潇,娥黄摇翠,静雅脱俗。荷花的清香溢满了整个荷塘,丰盈了美丽的生命,洋溢着莲的心跳,尽情地展示自身的美丽和纯洁。

  当荷花的叶子纷纷谢去后,花心中的黄蕊渐渐丰韵起来。然后慢慢地变成了圆锥形的绿色莲蓬,它们一个个挺起圆实的胸脯,饱吸日月光华,沐浴夜露晨雾。莲子成熟后,莲子宝宝们藏在莲蓬中,一个个探出小脑袋,好奇地向四周东张西望,使劲地往外钻。成熟的莲蓬里,藏着数十颗椭圆的莲子,仿好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闪闪发亮,疏散出淡淡的清香。

  荷花无声,荷花自在,荷花潇洒,荷花高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是对荷花品格的真是写照。每一朵荷花,就是一个生命。当生命开始,给人们的是美丽与高洁,而当花谢去时,留给我们的却是丰盈果实,香甜的莲子。

  莲子,是常见的滋补品。莲子中含有非常丰富的钙、磷、钾等物质。中医认为:连子有益心补肾,健脾止泻,固精安神的作用。莲子“享清艺之气,得稼穑之味,乃皮之果也。”人们常用莲子做成各种莲子汤,莲子粥,不但味美,而且有较高的营养价值。

  因莲子有恩于我,我对莲子有着深深的眷念之情。

  我读小学五年级时,母亲因长期劳累而病倒了,那时,农村的生活十分困难,缺少营养,时间长了,母亲的身体十分虚弱,看着面黄肌瘦的母亲,我心里十分难过。一天,听一位老中医说“莲子汤营养价值很高,身体虚弱的病人吃了会得到恢复。”我想:我可以到莲花塘采摘莲子来煮莲子汤给母亲喝,”于是,我便一个人偷偷地跑到荷塘中去摘莲子。那时,荷塘没有现在这么多,莲子还未成熟,早被人给摘光了。为了能摘到莲子给母亲增加点营养,我每天都起的很早,跑到荷塘去,把下身脱光,在荷塘中找啊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盘。清早得水很凉,时间长了冷得直发抖,两腿被莲杆划出道道血痕,为了能找到更多的莲子,我什么也不顾,当我高兴地拿着莲蓬回到家时,母亲看后心痛地说:“看你湿成个落汤鸡了,冷不冷?”“妈,我不冷,只要你能尽快好起来,我天天摘莲子来煮汤给你喝。”我高兴地回答说,母亲听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就这样,我每天早早地把莲子摘回来,然后再去上课。母亲喝了一段时间的莲子汤后,身体逐渐恢复起来了,病也慢慢地好了。多少年后,这件事我仍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如今,家乡把莲藕作为一种产业来发展,已形成了万亩莲藕的大产业。莲子多起来了,市场上也摆着卖。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吃莲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而且吃法也讲究起来了。如;莲子粥,鸡炖莲子汤,排骨莲子汤,银耳莲子汤,河蚌莲子汤(珍珠莲子汤)等。

  当来到朋友的莲塘,他先摘来许多生莲子让我吃。生莲子吃起来细腻、润口、甜香、清凉。特别是莲蓬的清香,当你撕开后,直撞心扉。生莲子吃够后,朋友便开始摆他独创的“荷花宴”,荷花宴有:莲子粥,河蚌莲子汤(珍珠莲子汤),鹦鹉炒鸡蛋(刚转出水面的莲叶、形似鹦鹉)荷花炒瘦肉,黄焖老鸭,莲藕汤,清炖鲤鱼等,再摆上一瓶陈酿老百干,在荷花绿叶中,边吃边喝,别有一番乡村田野风味。真是“野花别有艳,乡酒醉人多。”特别是那道珍珠莲子汤,鲜美、清甜,味醇,让人回味无穷。

  莲子是莲藕的结晶和精华,从莲子到莲藕,是一次生命的轮回,莲子是生命在淤泥里苦苦挣扎的过程,是生命历经风雨,饱吸日月光华后结出的果实。因为是莲藕的结晶,才得以滋补人心。人生如品尝到莲子的鲜美,也就感觉到了人生的甜美。

  当我们放下一颗浮躁的心,从喧嚣繁杂的闹市中回归归自然,走进荷塘,吮吸那莲子的清香,品尝莲子的鲜美时,我们早已被世俗尘垢染濯的心灵,就会得到一次洗礼,我们的人生就会得到一次超越,我们的生命就会得到一次升华。是啊!生命只有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清苦,才有可能活出自己的风采。

  莲子的清香已注入我的每一根血管,融入我生命的意念中,尽管我已蜗居闹市的一隅,但我却忘不了家乡的荷塘,忘不了那莲子的清香香!

  

  

作者简介:黄汝兴,男,傣族,大专文化,云南省红河州弥勒市人,喜爱文学,有百余篇文学作品见诸于各种报刊和网络平台,系红河州作协、弥勒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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