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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清廉阁》原名《极度抑郁》续集第十六章 作者:庄木

原创作品一经采用将根据各种留言等情况将发布5家媒体,优秀作品还将发12家媒体! 

 
   十六
  闫悦出国的时间到了,路天长带着儿子到机场为她送行,没想到闫悦的课题组长董申也来了。要说这个董申,相貌端庄,一脸的正气,和路天长是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的,所以一见面,二人的手就握到了一起,但路天长越看董申越觉得他和闫悦关系暧昧,心里别扭,脸上就没有了笑容,说出的话也就酸溜溜的:“我说董申同志,送同事就不表示表示?”
  董申松开路天长僵硬的手,看了看他那奇异的眼神,再揣度那话语里的深意,挠了一下头皮,尴尬地笑笑说:“应该有的,应该有的。”
  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一只手表递到闫悦面前,眨巴了几下眼皮,好像是在给她递眼色,用颤巍巍的声音说:“我代表课题组送你的,祝你一路顺风,也祝你在国外学习、生活愉快!千万别忘了北京时间哟!”
  闫悦接过手表,竟和董申来了一个大胆的拥抱,这一抱把路天长的火气一下子捅了出来,在一边讥讽道:“哎,这大庭广众的,不怕人瞧见,可真够开放的,你们做伴儿去,看来我是多余的了。”
  说完,拉着儿子就要走,但儿子拉着闫悦的手不放,路天长抬脚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他便委屈地哭起来。闫悦这才意识到路天长发火了,一边抚摸儿子的头,一边生硬地对路天长说道:“小心眼儿,这样对身体不好。”
  路天长怒斥道:“我再心眼儿大点,就该看着你们上——”话没说完,他低头看看还在啜泣的儿子,没把“床”字说出,而改口道,“上飞机啦!你们该一起去,省得思念。”
  董申已经往后退了好几步,他害怕路天长上来揍他,听他话里有话,也没敢搭腔,只小声对闫悦说了句:“我走了,一路顺风,到了伦敦,记着报个平安。”说完,掉头而去。
  闫悦想训斥路天长一顿,又觉得不是地方,想解释一下,但安检时间快到了,只好蹲下身子,把儿子脸上的泪擦去,而后抚摸着他的小脸蛋说:“你要听爸爸的话,想妈妈时就给我去电话,妈妈也会经常给你来电话的。”她把手伸进包中,不知想给儿子掏什么,竟掏出刚才董申送他的那块表。路天长眼尖,一把夺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得闫悦一句话没说,眼泪却喷涌而出。广播说安检的时间已到,她便拉上行李箱,径直走向候机厅。站在门口,她回头看着远处的路天长和儿子,心中难受不已,突然想放弃这次学习机会。她往回走了几步,又停住脚,她想到这难得的出国机会,想到英国那先进的实验设备,又想想农科院那简陋的实验室,立即打消了返回的念头。她的眼前浮现着路天长和儿子朦胧的身影,想到这一年里她和路天长将怎样度过,还想到那个董申及同事们,便盲目地冲着门外摆了摆手,急步进了大厅。
  早上,高凤兰见路经理不在,先把帐篷里外彻底清扫一遍,然后坐到仅有的一张办公桌前,准备汇总昨天的工程量。她手托下巴,好像是在想什么,无意中看见台历上写着“明天生日、35岁啦!”
  她把台历放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十点多,她见路天长仍然没到,便向郑士多告了假,说家里来了客人,要回去准备一下。郑士多见她有点言不由衷,却没往深处打问,便让她提前告退了。
  路天长和儿子在机场外站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返。刚进入市区,便收到廖单的电话:“路经理,听说今天你过生日,为你庆祝一下,怎么样?”
  路天长恍然大悟,把机场的不悦一扫而光,高兴地说:“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
  “不猜,不说可就挂了。”他虽这样说,却是带着笑容说的,当然更不会挂掉她的来电。
  廖单着急地说:“别,我到公园翻看施工进度时,见你桌子上写着呢。”
  “我没写我的名呀!”路天长很惊讶。
  “就你那潇洒的字,我一看就认出来了。”
  可不是的,路天长的字写得相当漂亮,别看他总爱板着脸,但他的字却狂放不羁。廖单非要安排一桌,一是为他庆祝生日,二是顺便感谢一下他对她的帮助。他支吾了一阵,才勉强答应,并约好了吃饭地点。他之所以有所犹豫,倒不是他没有时间,而是怕旁人的闲言碎语,倘若让熟人撞见,恐怕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这与他的思想一向较为正统和保守有着必然的联系。
  这个电话刚挂,高凤兰的电话就来了,同样要为他庆祝生日,而且是在她的家中摆宴,这让他颇为受宠若惊。人常说,“好事成双”,但两个女人同时请他吃饭,就未必是好事了。本来一个女人请他,他还有所顾忌,如今两个女人同时向他发出邀请,更让他无所适从。在他的记忆中,母亲和妻子是单独给他庆过生日的女人,好像在他做项目经理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女同事对他这样好过,他隐约感到他那芝麻官的“魅力”在闪光。刚想到这儿,他就狠狠地骂自己过于小心眼儿,抑或是有点卑鄙,竟把纯洁的友谊想成那个样子。
  他把思绪拉回到眼前,思索着赴哪位的约请。论个人关系,他觉得和高凤兰更近些,因为高凤兰常帮他接孩子,而且闫悦这一走,接孩子的事更要全仗着她了。他正想请她一次,和她谈一谈报酬问题,虽算不上工钱,也算给她一点跑腿费吧,没料到她却首先要请他吃饭!于是,他决定谢绝廖单的邀请,只赴高凤兰的宴请,但一想到已经答应廖单,又怎能反悔呢?
  他拉着儿子的手,一筹莫展地往前走。儿子是舍不得妈妈离开的,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一直噘着小嘴不说话,下了机场大巴,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他们到哪,没等路天长说话,儿子就说到高阿姨家,要找牛力哥哥玩。路天长思忖片刻,才告诉司机往哪开。
  下车后,路天长在小区门口的肉食店里买了一只扒鸡、两个熏猪蹄、四两鸡汁豆腐,才要进楼,廖单的电话又来了。他让儿子拎着东西先上楼,然后接通了电话:“廖单,你好!实在不巧,我想和高凤兰说说接孩子的事,可能没时间跟你聚了。”他并没隐瞒。
  “是这么回事,我过去不就得了,又不是约会。”
  “好,好,我等你。”
  路天长这样爽快地答应,不是他不怕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而是让廖单的快言快语给噎住了,没了交涉的余地。他边往楼上走,边想心事。他觉得自己顾虑太多了,这次到高凤兰家,的确是吃饭,而不是和任何人约会。他没想到廖单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孩,也不是那种小气巴巴的女孩,何况他对她只是精神上的喜欢,没有任何企图。他觉得高凤兰是他的助手,廖单离开公园还没几天,大家一起共事,关系还是要处的,总板着脸,不一定就能搞好工作。
  路天长敲响了高凤兰家的门,开门的正是他儿子。没等他问高凤兰在哪,厨房那边便传来她热情的招呼声。他迈步过去,站在厨房门口,告诉小高廖单也要来,没想到小高把手里的菜往地上一放,脸上的灿烂一扫而尽,小嘴也噘了起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请你吃饭,又没请她,她来干啥?”
  路天长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挠着脸颊,一时无语。他觉得小高和廖单在公园工作的日子里,并没有矛盾可言,彼此互相尊重,小高称廖单“才女”,廖单称小高“大姐”。想到这儿,他赶忙说:“她说认认你家的门,来了都是客,是不是?”
  小高觉得自己的话说过了头,又拿起菜择起来,并换了副高兴的嘴脸说:“来就来吧,干脆把郑士多也叫上,就算滨河公园给廖单送行吧!”
   

 
 

  路天长蹲下身子,拿起一根菜叶,在手里摇着说:“让老郑来也行,算闲聚也行,只是说给廖单送行太勉强,人家可是已经走了好几个星期啦。”
  小高瞟了路天长一眼说:“没那么多讲究,不就是吃一顿饭吗?你帮着炒菜,怎么样?”
  “没问题,哪个男人不会炒菜?味道好坏可就不管了。”
  “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呢,你还是歇会儿吧,炒坏了影响情绪。”
  路天长把带来的肉食拿过来,净手后,开始拆解,又把火腿切好,摆在盘中。小高和他客气了几句,嫌他带东西来,然后开始炒菜。路天长给郑士多打电话,郑士多说中午有点事,就推辞了。
  最后一道菜刚炒好,廖单也进了门,一见小高,便和她一通热烈交谈,听得路天长一愣一愣的,好像他才是多余的人,女人的心思让他猜不透。
  小高把牛力和路克叫过来,一起给路天长唱起生日歌,三杯过后,路天长说:“我先敬两位女士一杯,感谢你们的关心和支持!”
  喝下这杯酒,廖单就站起来,冲着路天长嚷嚷:“路经理,你得喝三杯,才能表示你的诚意,高姐,你说是不是?”
  小高忙应和道:“对,喝三杯!”
  路天长说:“好,好,你们端一下陪着。”
  两个小孩只顾吃,偶尔相互交流一下,顾不上听大人说话。喝着喝着,小高站起来,说了声“合作愉快”的话,让路天长又喝两杯,廖单也不甘示弱,站得角度更高,说:“希望滨河公园和绿化科合作愉快,互相支持。”说完,让路天长喝两杯,而她只喝一杯。路天长渐感头晕,舌头有点发紧,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能喝了,下午还要去工地。你们女士碰两杯。”
  小高说:“好不容易赶上周六,就歇半天吧!你歇了,我们也跟着沾光。”
  廖单说:“对,让郑经理值班,明天你再上就得了。”
  路天长听他们说得有理,就畅饮起来,说实在的,他的酒力并不高,主要是平时没和女同事喝过酒,所以让她们一通忽悠,没等结束,就躺在了沙发上。
  两个孩子吃好后,上床睡觉去了。小高忙着收拾碗筷,廖单给路天长泡了杯茶,坐在另一沙发上,不时地看路天长一眼,害怕他呕吐。等小高收拾完,她俩又热乎地交谈起来。
  小高说:“我还真没问过,你家住哪?”
  廖单说:“离这儿不远。”
  小高听她这样回答,就不再追问,转移道:“你看过杜科长没有?”
  “当然去过,我和苗主任一起去的,恢复得挺好的,不久就能上班了。”
  沙发上的路天长扭动了一下身子,小高赶忙站起,拿来一脸盆,防止他呕吐。见他没事后,小高又转向廖单,问:“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廖单听她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叹了口气说:“和你结呀!”
  小高被她的回答吓了一跳,忙说:“乱说,这叫同性恋,传染性病。”
  廖单这才阴沉着脸说:“不搞同性恋,就只能一人过了。”
  小高毕竟是过来人,听她说话和平时不一样,没想到这样阳光的女孩也有心事,也有难以启齿的事,就拿个小凳,坐在对面,同她谈起心来。
  廖单读的是普通高校外语系,在学校谈了个对象,结果一毕业,人家家里有门道,弄了个公费出国进修。那小子一出国,就和她再见了。在绿化处这样的单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找对象也面临这样的尴尬,条件好的,看不上她,条件不好的,她看不上,就这样消磨着。小高见路天长不醒,不敢离开,但郑士多又催她去工地,说来了一车花钵,让她收一下。小高对廖单说:“你一人吃了全家饱,就在这儿看他一会儿,我办完事就回。”
  廖单可不想守在这儿,忙说:“我舅舅让我到他家去,说有事找我。”
  “你还有舅舅?”小高不解地问。
  “姐姐,你的忘性真大,我可是同你说过的,还让你别告诉别人。”
  “噢,是陆局长,嗨,瞧我这记性,全忘光了!我去去就回,你稍等一会儿。”
  小高没再给廖单开脱的机会,已经穿好外衣,临出门,又对她说:“让他侧躺,免得呕吐后呛着气管,会死人的,你要经心呀!”
  小高刚走,路天长就动弹起来,嘴里喊:“上厕所,扶我一下。”
  廖单没扶男人上过厕所,听他招呼,不知该不该出手,只是冲着他说:“小高去工地了,你自己去吧!”
  路天长虽然醉了,但朦胧中还是听明白了廖单的话,便想爬起来,没料到摔在地板上。廖单想扶他,又不敢动手,急得直搓手,只把茶几搬开,又把一个靠垫放到他头下,让他躺好。又过了一会儿,廖单见他又动弹,便凑过来,没等看明白,他就掏出了小鸡,冲着她便尿,她忙往外跨一步,一串尿还是喷到她的脚上,腻歪得她用力往地上跺了跺脚,干呕了好几下,羞得她双手捂住了眼。
  廖单冲着窗外站着,估计他已撒完,又怕他把尿弄到裤子上,就拿来拖布,把眼眯成一条小缝儿,匆匆擦了两下地板。尽管她只给眼睛留了一条小缝儿,但路天长的那东西还是映入了她的眼帘,她闭住眼,蹑手蹑脚伸过手去,想把他的裤子拉上去,不料她的手正碰到那微挺的家伙,一股电流把她击倒,正趴在他身上。
  廖单这一趴,没把路天长撞醒,反倒把他肚子里的酒给撞了出来,喷了她一胳膊。廖单眩晕中,让呕吐物的刺鼻气味呛得一跃而起,掩鼻而立。她从包里掏出卫生纸,先把胳膊上的污物揩去,想给路天长擦时,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张卫生纸。她有点发晕,竟不知到厕所找一些,却撕开一包卫生巾,往路天长嘴上抹了好几下,然后匆匆把地上的脏东西弄到垃圾袋中。她用力把他抱起来,让他喝了几口水,试图把他抱上沙发,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又把他放在地板上。还别说,迷糊中,路天长竟把裤子拉上了,才不至于让廖单再看到那不愿看到的东西。
  这时,两个孩子醒来,帮着把路天长抬上沙发,又帮着把地拖干净。廖单让两个孩子看着路天长,就急匆匆出了门。
  高凤兰回到家时,路天长正歪在沙发上喝水,意识明显好转,却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小高想送他下楼,但发现他往起一站就打晃,干脆又把他放回沙发。小高让孩子们下楼玩,然后仔细把他衣服上的污物擦净。干完这一切,便坐在旁边同他说话。
  小高问廖单啥时走的,路天长摇摇头,而后说:“你们把我灌成这样,我好像到天堂里转了一圈。”
  小高和他玩笑道:“没遇见仙女吧?”
  “谁说没遇见,一个仙女还帮着我方便呢!”
  “仙女帮你方便?你这才是白日做梦,也不害臊。”小高不知他是胡编乱造,还是另有蹊跷。
  路天长突然伤感起来,看着天花板,半醒半醉地说:“可不呗!我媳妇正在天上飞,我要唱一年的天仙配了。”
  小高不以为然地说:“我都唱了十几年了,那有什么!”
  路天长说:“接送孩子这事就让我头疼不已,别的事更别提了。”
  小高明白他说的“别的事”指的是什么,便安慰道:“我帮你管孩子,这跟放羊一样,一个是放,两个也是放,两个孩子还有做伴的呢!只是‘别的事’别让我帮忙就好。”
  “你帮我接孩子,你有别的事,我也可以帮,只是你别客气。”路天长没听出小高说的是双关语,稀里糊涂地应和着。
  小高脸红了一下,知道自己想多了,便说:“好吧,互相帮助吧,谁让你是领导呢!”
  路天长一听,不以为然地说:“这和领导不领导没关系,我是觉得你人好。”
  听了他的话,小高的心里热乎乎的,看到了他冷峻的面孔背后是颗温暖的心。后来,路天长又说到给小高报酬的事,小高推辞了半天,最后小高答应每月收200元,吃住都管,只要他没空儿,孩子都由她带。路天长觉得能站稳后,就出了小高家的门,带着孩子去了工地。
  星期一,路天长回处里办事,顺便把昨天的工作量报到绿化科。没想到,廖单一见他进来,只说了句“给她俩吧”,就沉着脸出了门。他给李朴、张蔷交代了几句,又给苗根旺汇报了近日的工作,便带着一脑门官司出了大院。
  他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慢慢理着头绪,看看哪个环节得罪了廖单。昨天她还那么阳光,今天怎么就变得乌云密布了呢?他左理右顺,想不出哪有让她不悦之处。就说在小高家喝酒吧,两个女同事都很爽快,要不他怎么会喝多呢!他又想,没准这事跟自己无关,不定她有什么心事,就挂到了脸上,也可能是刚和李朴、张蔷拌过嘴,这两位都比她资格老,比她业务精,能顺顺当当地听她喝五吆六吗?再说,女人的脸,小狗的脸,说变就变,他怎么能猜透,索性不理,随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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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庄木,原名乔建国,石家庄市作协会员,就职于石家庄市园林绿化管理处,出版长篇小说《双桐雨潇潇》《极度抑郁》《绿野春意》《倔强的紫荆花》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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