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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落叶满鄞州》滕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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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走进鄞州,已是深秋。
  黄昏,走进鄞州院士公园,斜斜的夕阳,将公园的角角落落浸染的一片金黄,清凉的晚风轻轻爱抚着花花草草。漫天的落叶,飘飞着,舞蹈着,回旋着,轻吟着,呢喃着……
  虽是深秋,却也体会不到“自古逢秋悲寂寥”的伤感。凝视湖水,依然是那么沉静、坦荡。桂花的香气沁人心扉,暮蝉在季节的尾声里喊着“知了“、“知了“,它知了什么?是季节的变换让它恐惧,还是光阴的流失使它难过?听不懂昆虫的语言,就由它去叫吧。绿色依然是这里的主旋律,茸茸的草地上,飘落的各色叶子静静地舒缓着,展示着,仿佛大自然为秋刺绣的裙装,图案清晰,色彩斑斓。
  对面的雪窦山云岫苍茫,漂浮不定的云朵静静游荡着。归家的燕子,从浸染着桂花馨香的清风里掠过,为沉寂的公园撒下一路的啾鸣。
  湖水悠悠。是谁与我一样低吟“越山长青水长白,越人长家山水国。”?是谁在河姆渡遗址上回忆,凝望?还有谁在院士塑像前驻足、仰望、静默、沉思?东钱湖的清波里可否还荡着英雄美人的传奇情话?
  很多文学作品里把落叶比喻成写满相思,写满牵挂的信笺。而我却把它看成是飞舞穿行在秋天里的蝴蝶。飘落的瞬间,它用短暂的壮美证明季节的无情变换,低吟岁月的永恒和静好。樟树叶、梧桐叶、椿树叶、芭蕉叶、杨梅树叶、柚子树叶,还有好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树叶,黄叶居多,其次是火红色的叶,血红色的叶,深绿色的叶,淡绿色的叶,橙色的叶,沸沸扬扬,悠悠荡荡,从苍老粗壮的树上飘落,恍然间幻化成万千只蝴蝶,展开美丽的翅膀,踩着季节的韵律,传递着甬江水长流千古的佳话,抒发着水乡人家诗意浪漫的生活情趣。
  我从河西走廊别过大漠戈壁,翻雪山,过草原,跨越长江黄河,穿越中原各地来到向往的海滨城市。这不仅是距离上的差距,还有心理上的产生的差别,以及民风习俗,地域文化的差异。宁波是遥远的,鄞州在我心里是陌生的。一座听来的天一阁藏书楼,几篇赞美月湖的诗文,寥寥几句对东钱湖介绍的文字,让我无法想象这座城市的风貌和景致。
  确切的说,我是鄞州的过客,对鄞州的印象都浮在表面上。江水贯穿整个城市,绿色覆盖的大地,绿色覆盖的时光,连很多的回忆都充满了盈盈绿意。
  鄞州与南方城市一样,从外貌看,没有什么太美之处,但她以恬静、朴实、不事张扬的风格让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
  翻开鄞州的历史,位于宁波鄞州区南茅山的走马塘古村,在北宋至明清时期的千年时代,一个陈姓家族就出了76位进士。
  进士,是古代科举殿试及第者之称,中国古代科举制度中,通过最后一级中央政府朝廷考试者,称为进士。第一次来宁波我就急急去了走马塘,远远看去,与周围古镇没有什么两样,只有新建的门牌楼显得气派,且很有气势。进村停车场的一面墙壁上刻写着历代历年本村状元,以及他们的画像、简介。整个村庄群水环绕,水路四通八达,村子有座池塘的旁边是一棵千年老树,粗壮的枝干斑驳皴裂,露在地上的根须盘根错节,枝丫顶端的树叶显得稀疏,但,那都是岁月磨砺的容颜,我站在它的面前,倾听它讲述走马塘的过去。
  走马塘始建于公元988年,千载的文化沉淀在村落中处处可见,东升桥、紫来桥、西沈桥、庆丰桥、团聚桥、后宅桥等。有少量的明代建筑,清代建筑比比皆是,民国时期仿西洋建筑也极为典型。具有特色的是飞檐与石窗,石窗雕刻工艺讲究、细致,并且可开启自如,和木窗没有区别。在走马塘老街上,依稀可辨当年繁华的景象。这就是千年古村老街的独特风韵。
  我写过宁波的月湖,写了鄞州的院士公园,它们在我的笔端,都显得苍白无味,眼里满是美景,却难以描述美意,甚是遗憾。此次,我带着对秋的热爱,对落叶的眷恋,把落叶放在手心,感知秋的温度。
  眼前公园高高的平台上,一层层平铺的落叶如金色的地毯,铺在近代85位院士们的脚下,仿佛故乡的亲人用隆重的仪式迎接科学家们荣归故里。人们有意无意在雕塑像前驻足,抚摸,仰望,凭吊。斜阳夕照,科学家们身披金光凝望、沉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绿时”这是古人笔下的景致,我借用送给鄞州的秋天。
  游着,念着,看着,想着,片片落叶追我而来,不时从头上掉下,再紧贴着脸滑下来,像朋友温柔的手掌爱抚着我这个外乡人。
  鄞州的落叶与众不同,我捡了不同的叶片进行对比,每片叶子都有它的特别之处,有的像鹅掌,有的如桃子,有的形似香蕉,有的似孩子嫩嫩的小手,有的颜色艳丽,仿佛涂抹的颜料,有的光滑油亮,像女人略施粉黛的脸蛋,且叶片本身也很厚实,若遇上雨水或者潮湿,即使腐烂也不变色。它们落地的瞬间,便在人的心里生成了一朵温柔的花,那所有的美,所有的暖,都已沉淀在了人的心底。
  秋凉叶落,飘零似客。被国人瞩目的宁波天一阁,对我来说就是一部古老的历史书。那里充满了神秘和传奇,藏着我不可理解的深刻和厚重。我在月湖边徘徊,远看阁楼,飞檐翘角,陈年旧木,它的怀中究竟能藏多少书?仰望门前那棵被秋风爱抚过的古树,树身苍老,叶子却温柔闪亮,阳光般灿烂。落地的树叶有些清冷,有几分岑寂,随手捡起一片,半边绯红,半边淡黄,再仔细看,清晰的脉络宛若女子羞涩的面颊。我将叶片贴在脸上,好像还有温度,还存有一呼一吸的生息。我立刻想起了与藏书楼有关的,那位酷爱诗书的奇女子钱绣芸。
  绣芸姑娘一心想要登天一阁读书,竟要知府作媒嫁给了范家。现在的姑娘也许会问,钱姑娘你看准的是范家的财富吧?但在我看来,她在婚姻不自主的时代,不看重财富,不考虑所嫁的人,只想借婚姻,能进天一阁看书,不说在那个时代,就今天看来也是非常令人感动的。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成了范家媳妇之后还是不能登上天一阁,一种说法是族规禁止妇女登楼,另一种说法是她所嫁的那一房范家后裔在当时已属于旁支。不管后世有几种说法,钱绣芸没有看到天一阁的任何一本书是事实,后来钱绣芸郁郁而终。
  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她的遗命夫君将她葬于阁边,愿以芳魂与书作伴,了却她另一种“青灯黄卷”的夙愿。
  我脚下满地的叶片打着转儿,飘起来,落下去,仿佛跟随着我,想延续我的思绪。冥冥之中我似乎有些感应,对我紧追不舍的落叶是钱绣芸的灵魂,就凭她对诗书,对天一阁的钟情,她的灵魂一定是守着天一阁的。
  至此,我对天一阁不仅仅只是好奇。我在这里看到的是一个时代的精神产物一个人的至高境界,一个家族的坚定信念,一个地方对文化的尊崇和信仰。
  站在三江口凝视,眺望,中华民族的先辈们7000年前,就在姚江边上的河姆渡引水、掘井,繁衍生息,孕育了灿烂的河姆渡文明。宁波,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繁衍、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有思想,有远见,有责任,有担当的有识之士。
  深思之间,甬江的清波用深沉的曲调,弹奏着秋的乐章,落叶倾心尽力为秋唱着别离的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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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滕建民 笔名漠北雪莲。文字发表于《中国散文家》、《散文世界》、《世界华人作家》、《思维与智慧》、《西部散文选刊》、《西部散文原创版》、《甘肃民航  读者欣赏》、《丝绸之路》、《西北旅游》、《诗与远方 如梦敦煌》、《甘肃日报》、《西安日报》、《濮阳日报》、《兰州日报》、《张掖日报》等,有文章收录文学专著。出版散文集《追寻者的梦》、《流淌在岁月中的爱》。现为甘肃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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