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又挨了一刀》陈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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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多岁的人了，办理了退休手续，也是觉得没事做，有点无所事事。那年代时新选矿业，这时的山上有一座很大的露天磁铁矿，县里的有识之士们都纷纷投资去那里搞选矿。选矿就是通过磁的作用把那含铁量不高的磁铁矿经过粉碎，磁力精选，选成含铁量高的精品矿粉，我也向亲戚们联系的凑了三十多万元与人们合伙在山上办了选矿厂。那是2005年的冬天，我在山上收矿石，居住的条件很简陋，睡的炕也不热，山上风很大，冬天刮得人也站不住。在那里住得老觉得腰有点儿痛。我也没有在意，仍然坚持工作。那时候总以为民营经济是社会主义经济的补充，人老了，有这样一个企业，可以继承给下一代继续发展，也许是个一本万利的好行当。

　　到了2006年刚起步生产，就出现了电荒，这时电供应不上，被逼停止生产。下好我打工的另一个单位组织去内蒙古旅游，我参加了。去了鄂尔多斯响沙湾在那里滑沙，把腰部出现了难以忍受的疼痛。我也没有说我腰痛，因为这是一次大集体行动，不能因为我一人影响集体旅游。坚持去了二连浩特，吃了些自带得止疼药也就没事了。回来以后，家里的人们让我一定去检查。我找了一个私人B超的地方，人家说我是肾囊肿。这人的肾是命门，我也有点紧张，还是通过保守治疗来控制。可是到了年底再检查，医生说长得很快，已经八公分大小了，这种囊肿是良性的，但是长到了五公分以上就得动手术。

　　我看来是不能再保守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割得扔掉了。到了2007年3月份，我去了太原，到了山西省第二人民医院。那是山西省较为有名的肾病专科医院。我找到了一位有名的肾病专家，专家那时已八十多岁了，面色红润，精神很好。他马上给我做了检查，并要求我缴费，办理住院手续。这医院办事还是很迅速，不拖延。定了星期五做手术。我住院后，有主刀大夫，麻醉大夫，一一和我坐谈，安慰。紧接着就有皮备、灌肠、插管的护士依次进入了程序，各自找到病房做着各人应该完成的部分。我被全副武装起进入了手术室。那些做手术的大夫们已全副武装在手术室听候，就等我进去。这一次是半麻，首先是在背部针刺入，一会儿，大夫在身体各部位问疼不疼，各部位针刺等我说完感觉不疼以后，只觉得肾部位有大夫们行动了。我两眼闭得很紧，那儿也不敢看。只是悄悄地让人家用刀割。这种半麻手术病人是能听到声音的，有点怕，可是你已上了这阵地，只好听天由命了。突然间只觉得呕吐恶心。只听大夫说没有加入安眠药。后来我就睡着了，没有知觉了。当大夫把我叫醒的时候，手术的工作早已完毕了。只听几个护士在埋怨，男大夫们都走了，就剩女麻醉师和几个女护士了，说是我这人身体太重，从手术床上搬不到担架床上去，移不到担架床上就没办法出手术室。不过她们埋怨归埋怨，做归做，还是把我这个体重90公斤的重物抬到了担架床上，推出了手术室。这一刀挨得痛快，仅仅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我被推出了手术室，就有家人们在外边等候了。由家人们将担架车推到了特护病房。这样家人们也见不到了，全是由护士来护理了。我也迷迷糊糊只是睡觉。半夜过后有点刀口疼，护士给打了止疼针，我就又睡着了。床上吊着液体，不能吃饭，不能喝水。特护室住了三天，护士说要放屁后才能吃饭，就可以回到病房了。可是我等了一天还是不放屁。护士有办法，就开始给我灌肠，灌肠结束后说能吃饭了，你回病房去吧。

　

　     特护室里我住进去，一共是住得三个人，其它两个都是女的。都是搞了肾移植的。看了我在那时是轻病号。回到病房见到了家人们，他们给我赶紧弄得吃饭喝水。大夫还继续让给我吊液体。病房里住得大部分是搞透析和等待肾移植的，他们看见我从特护室出来，觉得很幸运，说这种病比他们的要简单的多。我看到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感到这病啊太折磨人了。有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年纪轻轻的患者，妻子守候在病榻前，跑前跑后，千方百计照顾，晚上两个人挤在了一张床上。后来我打听到这个男青年是尿毒症，现在正在等待换肾。好好的人是在一次检查身体中发现的尿毒，现在透析也不行了，必须换肾。第二天上午见从乡下来了他的老父亲，是个老农民，七十多岁了，人到是生得很壮实，方面大耳，可是总然他也老了，应该是安度晚年了，换了肾，还会有前景吗？这老人今天来了是搞检查配型的，如果检查了不能配型，还需要到社会上去买肾，人家谁得肾肯卖给他呢？这都是难题。就是有人卖肾，一个只是拿着一月几千元工资的职工能买起一个活肾吗？据说就是搞了肾移植，每个月的药费也是很昂贵的，一般人也是用不起，肾病太可怕了。最怕得是钱也花光了，人也去世了。

　　我也这是万幸中的大幸。我挨了一刀也就基本算完事了。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刀口的创伤完全好了，我才出了院。出院时那些可怜苦苦的家属和病人用羡慕的眼光欢送了我。我非常激动。肾病的病友们，生命也已到了无可求助的危难关头，我看着他们眼睁睁地在那里等待，真是满目落泪，谁能救好他们呢？专家也无奈。自古道：医生治得是不死的病，得上了不治之症，能神仙也是只能叹息。

　　虽然腰部现在有时还不太舒服，但总然还是天天能看上新时代日新月异的好风光。无论怎么说，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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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陈久平，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岚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岚县老区建设促进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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