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匯】精品文物—“劉賀”玉印

【名稱】：劉賀玉印
【尺寸】：邊長2.1，高1.5厘米
【出土墓葬】：海昏侯劉賀墓

2016年1月，南昌西漢海昏侯墓的主墓內棺在警衛森嚴的文保用房打開。一枚刻有“劉賀”字樣的方寸白色玉印，直接證明了墓主人的身份，令在場所有人感到欣喜和振奮。

這枚“劉賀”玉印，是漢代常見的“方寸之印”，印面邊長2.1、通高1.5厘米，印文“劉賀”二字為陰刻篆書，左右等分，字跡線條粗細基本一致，空間分割講求勻適，印面上方有密集的短線銼磨痕跡，顯示出方樸端重的藝術風格。

出土之初，玉印被淤泥包裹，印鈕難辨真容，有專家根據造型初步判斷為蟾鈕，後經仔細清理，印鈕形態顯露出禽鳥特征，又有專家認為是鳳鈕。後來經專家考證，該玉印造型匐身回首，短尾疏翅，瞠目鉤喙，眉耳畢現，為“鴟鸮”的造型，也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貓頭鷹。這只“鴟鸮”工藝精嫻、生動鮮活、殊為奇特，在此前我國的漢代考古中從未發現過。

“劉賀”玉印的印鈕雕琢奇巧，精致傳神。鴟鸮的左翅舉起，已有淩空之勢；首部右轉後望，似有所待而俯身，隨著頭部的轉動，頂部冠翎垂向左下方，輕輕觸地；鴟鸮的身體與印身之間的空隙，顯然是為印綬而留。

鴟鸮的形象很早就出現在我國古代文獻典籍中。《詩經》用“鴟鸮鴟鸮，既取我子，無毀我室”的呼號，表現了母鳥目睹幼鳥被貓頭鷹抓走時的極度驚恐和哀傷。《史記·賈誼列傳》記載，西漢文帝時著名政論家賈誼被貶為長沙王太傅，看到有鸮飛入舍中，認為會給自己帶來折壽的厄運，悲痛傷感，特別作《鸮鳥賦》來自我安慰。由此可見，鴟鸮的形象在漢代已被視為兇鳥。

在傳世文獻有關劉賀不多的記載中，竟也出現了鸮的身影。《漢書·武五子傳》記載，漢宣帝地節四年九月，山陽太守張敞奉命查看軟禁中的廢帝劉賀在故昌邑王宮內的情狀。他在給漢宣帝的報告中說，“我想用話觸動他，觀察他的心事，就用惡鳥試探他，說：‘昌邑多梟。’劉賀回答說：‘是的，以前我西行到長安，根本沒有梟。回來時，東行到濟陽，就又聽到了梟的叫聲。’”這段對話人們有著不同的解讀，或認為劉賀有些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或表明劉賀猶記得當年兇事謹言慎行。

私印通常最容易流露出一個人的內心所想，劉賀喜愛這枚私印，大概有自比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