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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保利秋拍】江南春与别业图——文徵明《衡山墨妙册》、 《东瓶别墅图卷》

3531

文徵明(1470-1559) 衡山墨妙册

册页(五开十页) 设色绢本

34.5×20 cm.×10

RMB: 1,200,000-1,800,000

题签:文衡山墨笔,丙子秋后五日雨若识于冝堂。钤印:雨若、我自用我法

题识:

1.横塘春尽水交流,短棹轻桡灿烂游。向晚青山三百迭,尽随斜日上扁舟。明。

2.江南春尽绿阴稠,江上群山碧玉浮。倚阁安知非谢眺,诗成天际见扁舟。明。

3.林壑春晴淑景澄,坐深还见碧崚嶒,川源远近绯桃友,不是天台是武陵。明。

4.寂寂平皋带远林,空山近雨碧溪深。青春归去花狼藉,一段幽情在绿阴。明。

5.萧疏木叶未雕零,十月江南似早春。屋角秋云浓似墨,故飞急雨为留人。明。

钤印:明印、玉兰堂、文徵明印、明、停云、停云馆

鉴藏印:乐读书、任垓之印、鹤亭、吉古藏书、淡水轩藏书

《文衡山墨妙》书画合璧册,绢本,细笔浅绛写江南春景五幅,对幅行书题诗五首,诗文反复提及“春”之意象,与绘画内容形成对照。

纵观文徵明数十年创作历程,无论尺幅、形制如何,对“江南春”题材一直兴味盎然。王耀庭先生曾撰文《文徵明<江南春图>研究——模式与主题》深入分析文徵明“江南春”式诗画创作,提出富有启发性的观点,以下粗浅转述:

“江南春”式山水画,可上溯唐代顾况、宋代惠崇。元代倪瓒作《江南春》词,吴中文士唱和者极多,成为一时风尚。文徵明绘“江南春”,往往春明景和,士人悠游于“理想国”中,笔精墨妙,温文尔雅。对于“理想国”的描绘可以追溯至“桃花源”题材。元代赵孟頫居吴兴霅溪,霅溪成为赵孟頫的“理想国”,前人的“桃花源”衍变成元代文人的“花溪渔隐”。明代吴门文士久居太湖地区,“江南春”取代了“花溪渔隐”,成为吴地文人的“理想国”。自桃花源至江南春,历代文人反复描绘理想国,旨在表达“士隐于渔”的人生态度,表达某种“士人的自我”。

文徵明描写“江南春”见诸绘画与诗文。绘画中,文士凭栏远眺,陷入沈思;独钓者作文人装扮,静坐钓船,悠然穿行树石间;诗文中,有“青山隐隐遮书屋,绿树阴阴覆钓船”等佳句与图像形成对照,相互生发,进而形成完备的美学意象。

细读本件《文衡山墨妙》册页五开。首开绘文士临流远眺高崖飞瀑,题诗有“春晴淑景澄”句。第二开感怀吴地之春,题“十月江南似早春”句。第三开绘“青山隐隐遮书屋”诗境,题“江南春尽绿阴稠”句。第四开绘“绿树阴阴遮钓船”诗境,题诗“青春归去”云云。第五开仍写“绿树阴阴覆钓船”诗境,题诗“横塘春尽”句。至此,大致可以确定,本册浅绛山水五开,当属文徵明“江南春”式山水。透过一系列“江南春”诗画,文徵明试图追索某种内在的自我、文人的自我。

“江南春”诗画贯穿文徵明数十年创作历程,衍生出多种形制和变体,若单论册页一类,尚有数件可以参考:

①耶鲁大学艺术馆藏《山水图册》,21.7*16.1cm,共四开;

参考:耶鲁大学艺术馆藏《山水图册》,21.7*16.1cm,共四开

②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画山水册》,编号“调一八四25,故画丙〇三、一〇、〇三一五七”,23*20.8cm,共十开;

参考: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画山水册》,编号“调一八四25,故画丙〇三、一〇、〇三一五七”,23*20.8cm,共十开(选刊)

③私人藏《书画合璧册》,载《大风堂长物:文徵明、唐伯虎、沈石田、仇十洲合册》,24*20cm,共十一开。

纵观以上数种“江南春”书画册,山水宗法赵孟頫,旁参王蒙,工致文秀,情调娴静典雅,笔墨于干枯中见秀润,于熟练中见生涩,设色清丽雅洁,风格缜密秀雅,自有一股“士气”充溢期间。行书笔法温纯精绝,清劲文秀,遒媚而严整。书画合璧,相得益彰,呈现出高度一致的个人艺术面貌。

3532

文徵明(1470-1559) 东瓶别墅图

手卷 设色绢本

引首:31.5×107 cm.

画心:31.5×129.5 cm.

题跋:31×353 cm.

RMB: 1,000,000-2,000,000

引首:烟林清旷。

钤印:明。

题跋:

1.五岳山人黄省曾。钤印:黄剑士、五岳山人

2.吴下王榖祥。钤印:酉室、毂祥、王禄之印

3.吴郡袁褧。钤印:袁氏尚之、中皋子

4.雁门文彭。钤印:三桥居士、文彭之印、寿承氏

5.长洲文嘉。钤印:文休承、肇锡余以嘉名

6.扶风马淮。

7.崦西徐缙。钤印:徐氏子容、七十二峰深处

8.兰亭王琥。

9.王宠。钤印:王履吉印、雅宜山人

鉴藏印:能静经眼、石门李嘉福藏、嘉福欢喜、笙鱼玩读、嘉福欢喜、洲钱千年吴氏珍藏、淇园鉴定

说明:

1.本幅无款,具画家钤印。卷末具黄省曾、王榖祥、袁褧、文彭、文嘉、马淮、徐缙、王琥、王宠共九家赋诗题跋,皆明人,包括文氏后人,所题诗句皆环绕东瓶山筑居一事,故可知衡山所写乃东瓶别墅。先后经晚清赵烈文及李嘉福递藏,卷上具其藏印。

2.赵烈文(1832-1894),字惠甫,号能静居士,江苏常州人,受曾国藩保举,曾任易州知州,多年为曾国藩机要幕僚,军事上多所谋划。对佛学、易学、医学、军事、经济之学都有涉猎。

3.李嘉福(1829-1894),字笙鱼、北溪,斋室为石佛庵,桐乡石门(崇福)人。他酷爱收藏,精于鉴赏,曾从戴煕学画,向何绍基问字,书法篆刻无一不精,长期寓苏州。

此作品在保税状态下,成交后需在香港提货。

题签

此图小青绿设色,色调清雅淳古,用细笔刻画物象,精微细腻,尤其精彩的部分是中段以后对于园林风光的刻画。杂树数株生长在崖壁之上,其下依山建园,即“东瓶别墅”,有童子一人,应门而里,庭内二人相对而立,姿态平和洒然。更深处的房屋则深藏于一片乔木古松之后,可以看到有一人执卷而读,另一童子立于书斋之中,幽然深远,树木华滋,深具生趣。庭院背后画竹林一片,亦多佳致。

此图无款,右下有“徵明、古秘省”二印,其中“古秘省”一印较为少见,“秘省”即秘书省之简称,从南朝梁开始到宋代,都设有此署,元朝时将秘书省职事划归翰林国史馆,明因之,遂无秘书省之名,”“古秘省”即所谓翰林院也。嘉靖二年癸未(1523),时年文徵明五十四岁,经工部尚书李充嗣极力举荐,被朝廷授予翰林院待诏一职,此印即和这段史实相关,则可知此图画于嘉靖二年或之后。

引首题“烟林清旷”四字,隶书。图后有明朝黄省曾、王榖祥、袁褧、文彭、文嘉、马淮、徐缙、王琥、王宠共九家赋诗题跋,皆就东瓶别墅着笔。黄省曾诗云:瓶山嵯峨落槜李,盘桓云霞暮空紫。瓶山位于嘉禾地区,即今浙江嘉兴辖区内。东瓶别墅即在瓶山东麓,文嘉诗云:闻说东瓶别墅幽,主人萧散更风流。可见东瓶别墅主人襟抱不凡,只可惜尚未能确认其身份。

此图曾经赵烈文、李嘉福收藏。赵烈文(1832-1894),字惠甫,号能静居士,江苏常州人,受曾国藩保举,曾任易州知州,多年为曾国藩机要幕僚,军事上多所谋划。对佛学、易学、医学、军事、经济之学都有涉猎。李嘉福(1839-1904)字麓苹,号笙鱼,一号北溪,自署石佛庵主、语溪老民,浙江石门人,流寓吴县。李氏富于收藏,与吴昌硕、吴云等相友好,其藏品后多归其婿吴待秋所有。此图有其鉴藏印四枚:石门李嘉福藏、嘉福欢喜、笙鱼玩读、嘉福欢喜,足见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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