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诗人网络诗选】第二十九期[清明特辑]

飞翔的诗魂||严克江

飞翔的诗魂

拟此题目源自高自刚先生的一首诗《用心飞翔》，他的诗歌在我的印象里，当属真正的诗歌，清新淡雅，富于哲理，让人读后颇有余味。在他的艺术世界里他也是实实在在时刻做着让自己的诗魂自由飞翔的准备，包括这本诗集《让爱领舞》就是他近几年来“用心飞翔”的成果。他的每一首诗离不开环境，离不开身边的一人一事、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生活环境又决定了生命是在怎样的延续和如何地思考。有了环境，有了生命的思考，就如大地有了种子，必然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这就让人想到了那句老话，生活是创作的源泉。然而，不同的生命思考却会有不同的结果：有的稚嫩，有的成熟，有的阴柔，有的阳刚，有的浅薄，有的深刻，有的大气。近年来，他先后推出了一系列的诗歌，有故土情深，有心路历程，也有他年时光。品读这些系列诗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天真烂漫的恣意抒情

在今天的这个社会中，人变得越来越功利化，物欲愈来愈强烈，现实、粗俗成为时尚，所谓人心不古即为现状。“我们的人生想象，已由于过分注意冷酷和琐碎的现实生活，而变得歪曲了，人们失去了天真”。这就是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我们人的本然灵性、天趣、物趣、人趣等等体现人类最有意义的东西都被淡化甚至遗忘了。生活于是变得紧张、机械、枯燥。生活的乐趣也就没有了。假话、套话，也便成了人际间的惯例。天真率性反而不见其踪，这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悲哀之处。然而读高自刚的诗，我感觉到诗人正与之而抗争着。他始终在将自己的心灵本性之美展示给这个世界。在创作过程中也溶入了一些民歌元素，读到一种明快之美感。比如他的《黄土魂》这样写道：“春来一片嫩绿/秋来一片金黄/冬来一身素装/夏来田野泛麦浪/……/乐了一曲秦腔/愁了一杯烈酒/活着一身黄土/死了一铣黄土。”在这首诗中，诗人写出了一种大气潇洒，让我们在诗中似乎看到了当年李白的身影。又比如“窗外的雨声/滴滴走入梦里/往日的一切/乐也罢，忧也罢/都把心揉碎。”（《又是一年秋风起》）都让人能够体味到一种清新洒脱，悠然出世的意味。

扎根生活的诗意体悟

好的诗歌应当体现生活的真实，是生活的真实性与艺术性的有机统一。在这个方面，我以为高自刚诗歌做得很不错。他的诗歌既有创新，也不脱离传统，在二者结合上非常到位。“但肯寻诗便是诗，灵犀一点是吾师。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为绝妙词。”诗有妙道，就是有道不清说不明的一种美妙在其中。“夜行的脚步声/让邻家的狗/把村头和村尾/一齐叫响”（《又见炊烟》）简单的几句白描，无需太多笔墨却立体勾勒出一幅别有深意和新意的农家田园画来。法国著名雕塑家罗丹说：“所谓大师，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见过的东西，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够发现出美来。”“在风筝飞过的田野/我跪在母亲的坟前/在儿童们渐远的笑声里/我把香烛和冥纸点燃//一喜/一悲/都把爱写满”（《清明，三月三》）时间和空间，回忆和现实，作者有实验性质地烩进一锅，烩出一股诗意来，没有独特的眼光是不可能的。高自刚就具备诗人的独特眼光，他见啥写啥，大至日月星辰，小至鱼虫花草，而且都能用诗的语言梳理出另一样美来。

城乡蜕变中的心灵拷问

“城市”是民族文化的歧路，“现代化”是人类退化的根源。而乡下原始、淳朴、自然的人性和人生，才是民族理想的精神和人生状态。“最细致的事物里也会有一点未被认识过的东西。”作者的心灵是纯洁的，期望是美好的，但客观现实却是严酷的。当今时代，物欲横流，拜金主义抢占人心，环境污染日益严重，自然灾害频繁发生，国际秩序缺乏规范，战争风险明显加剧。凡此种种，不得不令诗人正视和面对。作为诗人，高自刚在他的诗作里也过多表露了自己朴素的思考和理想。：“周祖高大的身躯/从远古艰难穿越/怀抱稻黍和麦穗/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类/不知是喜，还是悲？”……“城市越来越肥/田野越来越瘦/总有一天，周祖的目光/也许看不到春天的绿地”（《城市记忆》）。“渴望下一场厚厚的雪/埋葬一切私欲和罪恶/让整个世界变得纯洁起来”（《初雪》）。“孤独像蒿草疯长/寂寞似青杏初红/思绪仿若荒郊的流萤/键盘敲出的明月/照不亮山村的鹊巢”（《寂寞》）。“八百零八级台阶/把一个朝代/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步步走完”（《周祖陵遐想》）。

高自刚正当盛年，才思敏捷，正处于诗歌创作的爆发期。他善于在寻常事物中捕捉新锐，这是可贵的一面。但有时因和写作的客体距离太近，又让人觉得写的太实太满，缺少了一种空灵感，一味渲泻追求表达的快感和叙事完整性，而忽略了诗歌本真的特质，个别作品在构思上还须进一步严谨。好在他走的是一条健康扎实的现实主义道路，既摒弃“潜意识”的“生命体验”，作品大都表现出一种深沉厚重的大境界，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诚然，写作应当是一个多元化的事情，只要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意，传达自己的审美，让人们从自己诗歌的阅读中真正地感受到美，用何种表达形式与手法那是作者自己的自由，只要他在风云激荡的社会生活和喧哗躁动的人心世界面前，继续保持冷静从容，理性思考，我们就有理由相信，在中国广阔的诗歌天地，他一定能够占据一席属于他自己的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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