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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今昔:被遗忘的海岸广州湾 | 香港回望 | 深度香港 | 南早香港指南

法国已完全退出印度支那(现在的越南、柬埔寨和老挝三国),但也因此逐渐发展出了一个相当怀旧的产业。不过,还有多少人记得,广州湾(过去用英语称Kwang Chow Wan)这块位于中国南部海岸的小小领土也曾沦为法属印度支那的一部分,且长达数十年?

广州湾位于雷州半岛(Liaozhou Peninsula),几乎在香港和越南海防市(Haiphong)的正中间,1898年被法国租借。这块曾经的租借地基本已被历史遗忘,但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前,它在香港是众所周知的。

广州湾总面积1300平方公里,比香港新界还要大一点点。它的首府就是港口城市湛江(法国将其更名为白瓦特城Fort Bayard),位于麻斜河(Maxie)河口中心。它仍是香港与印度支那之间最好的天然海港。白瓦特城有一小队法军驻屯,直属于河内管辖。

英国在1898年租借了新界,同时还有山东的威海卫,均出自一系列「强国」考虑所驱动。 1880年代和1890年代,古老的英国和法国之间再次上演了戏剧性的对抗场面。两国间出现了数次冷战式的疏远状态,也为争夺殖民地而爆发了数次冲突;最严重的一次是1898年在苏丹的法绍达(Fashoda),这次冲突差点让这两大强国爆发世界大战。

当时,租借广州湾被视作是法国兼并海南的一个潜在踏板;到1890年代,中国西南部已被纳入法国的「势力范围」,出现了大量的天主教传教士,在南宁与海防之间也有了铁路连接。法国原本计画将铁路系统延伸到广州湾,但受到了军阀的武装抵抗,计画被迫作罢。

除了白瓦特城尚具战略价值外,广州湾一直是法属印度支那中的落后地区。当地曾经存在的少许法国建筑和文化象征都已彻底破灭,唯有一座教堂幸存了下来,经修复后,又焕发出诱人魅力。

过去,这里的主要经济活动就是走私。除了鸦片(《海牙公约》(Hague Conventions)作出了国际上对中国的鸦片销售的具体规定,自1917年开始生效,此后鸦片只有经由法属印度支那走私到中国)以外,军阀所使用的飞机也是经由此港口进入中国的。尽管直至1928年为止,美国人一直禁止商用飞机的销售,但买得起的人还是能够买得到。广州企业家就曾从马尼拉(Manila,菲律宾当时是美国殖民地)收购过剩的美国飞机。

在日本占领香港之初,广州湾是从沦陷的英国殖民地前往「自由中国」(Free China)的一条逃亡路线。 1943年,自由法国(Free French)政府停止租借广州湾,但当时占领白瓦特城的是日本人,这个「停止」只是理论上的而已。当时,身为纳粹盟友的维希法国(Vichy French)政府掌管着印度支那,随后还声称自己已经接掌了广州湾的控制权。

法国于1946年正式归还广州湾,相应地,中国军队从印度支那北部撤离,广州湾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懒懒散散的热带氛围。

Jason Wor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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