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南漂都生来孤独。
逼哥照耀着我们的灵魂。
1
惊蛰将至。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位朋友翻过山,从东方来找我喝酒。
我们谈笑风生,越喝越暖。
我问他,紫金山那边是什么。
他点了一支南京。说:徐庄。
徐庄仙鹤门,南漂第一大门派。地铁班车工牌和各式各样的KPI。主管和组员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一言不发。他们的梦想在玄武湖畔在远方在窗外。
徐庄仙鹤门的功夫我是领教过的,精髓就在于三招:加班、开会、求拼车。每一招都凌厉而至,带着紫金山的苍凉。
天晴的时候,他们会假装望向仙林湖。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看到玄武湖。
大多数南漂只是徐庄的匆匆过客。干完这一杯苏宁的星巴克,离开了,没有像以前那样说再见。
2
南漂的终点不在徐庄,可能在软件大道。
南京很少有一条路像软件大道的名字这么直白,直白的就像是这里成千上万IT男的牛仔裤加格子衬衫,一公里以外就向你宣告自己是码农。
码农燃烧着自己的脑力,照亮了宁南暗淡的天空。
你曾经也是少年,背着青春走过花神庙。
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只不过是一场生活。
头发离开头顶,青春就散场。只不过,是一场码农的命运。
黄色的路灯,黑色的马路,路边的夜班出租车司机,知道所有南漂们的作息。
南京的出租车司机,能够准确地说出各大公司晚上打车能报销的下班时间,他们先去华为中兴,再去途牛苏宁,然后就直奔1912。
1912没有南漂遗落的梦,南漂的冲动都藏在硬盘里。
3
南漂的圣地,注定是新街口。
不管是原生南漂还是次生南漂,新街口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都无法替代。
没错,南漂分为原生和次生两种。
原生南漂,享受过在南京读大学的悠闲时光,在珍珠泉开过班会,去紫金山捡过垃圾,在元宵节的夫子庙丢过鞋。
原生南漂早年大多混迹于仙林和江宁。而最资深的原生南漂,则混迹于浦口。N年前某一个夜晚,我经过一排破旧的出租屋,里面传来的,是逼哥的吉他和嘶吼。
就像歌唱一样,我就爱上了南京。
毕业,分离,有人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大约67%的原生南漂,都遭遇过失恋的洗礼。我们曾经拥有的不算甜蜜的爱情,也疯狂地撕裂了我。
后来偶然有干净的潘西出现,我不会说,你好再见。
4
次生南漂,毕业后第一次来到南京。
这里有樱花银杏和梧桐。这里没有他的朋友和同学。
南京街头的红灯绿灯闪烁不停闪烁不停闪烁,现在是红灯请不要闯红灯现在是红灯请不要闯红灯,这让人心慌。
次生南漂对南京的认识,不是仙林的青春和浦口的往事。
他们只知道东富西贵南穷北屌,他们散落在徐庄和软件大道,散落在河西,散落在鼓楼和新街口。
他们奔跑跌倒奔跑,熟悉了南京烤鸭的味道,领会了小煮面一气呵成的灵魂。
次生南漂比原生南漂更容易悲伤,就像落雨下黄昏的我们。就像南京一直下一直下的雨季。感觉自己就像慌乱中爬过的蚂蚁。hello kitty,Hello你××的kitty。
你只看到次生南漂的白天在每一条伤心的应天大街上,没看到他们的夜晚属于硬盘里快进的苍井空。
在鼓楼和新街口的老小区出租房的每一个夜里,次生南漂只见过苍井空从没见过南京的星空。
5
南漂心中的圣地新街口,以正洪广场为中心,向东可延伸至大行宫,向西延伸至上海路,向北甚至可以辐射至鼓楼。
新街口不是一个平面,新街口是一个立体的迷宫。
你一个人走过新街口,走过人性的背后和白云苍狗。
新街口的南漂,可以闭着眼睛穿过德基广场,准确地刷卡进站,在地铁到来前,刷一遍朋友圈。
站在新街口地铁站的大圆盘,你会觉得茫然。就像你不知道中午是应该吃一碗悲伤的小煮面,还是孤独的黄焖鸡,或是迷茫的沙县。唯一可以确定是,饭后你会抽一口寂寞的红南京,就像你确定「我爱南京」。
在新街口,你有一百种死法。
在新街口,你也有一千种活法。
呼啸而过的地铁,呼啸而过的曾经,呼啸而过的你。
沉默不语时,你的耳边又响起逼哥的声音,那是来自山阴路的逼哥的声音。
你的情绪逐渐沉到谷底,突然张怡然那炸裂的嘶吼,让你兴奋,让你哭泣。
6
新街口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新街口没有人在天黑时伤感。
惊蛰将至,南漂们又感觉到了一阵躁动,他们走出办公室仰望天空。
外卖小哥依旧忙忙碌碌,共享单车是那么五彩斑斓。
每一个南漂都生来孤独。逼哥照耀着我们的灵魂。
你总是躲在城市的背后,品尝着自己隐秘的哀愁,时光和你的影子就这样悄悄的流走。
你可能给觉得爱情不过是生活的屁,你可能会想念她走在你身边的样子,想起来你的爱就不能停。
南京的三月到了,南漂会准时去吃一顿小龙虾。品尝蒜香和麻辣,任他们指向左,任他们指向右。
终于有一天,你会走出你的盐仓桥。相信吧,相信,轰轰烈烈是你的未来。
7
每个南漂都幻想朝西的生活,每一个南漂害怕朝西的生活。
南漂生来就是孤独,南漂生来就是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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