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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你的路,我也走你的路


  






莱昂纳德·科恩(Leonard Cohen)

1934年9月21日-2016年11月10日

加拿大国宝级民谣歌手、诗人、艺术家

11月10日去世,享年82岁

上个月21日,科恩还刚发布了新专辑

《You Want It Darker》







在诗人与歌者这两个称谓之间,很难说到底哪一个更属于莱昂纳德·科恩。


在垮掉一代的年月里,他是诗人,比所有摇滚乐手都更早尝试迷幻药,并且把那样的经验写进书里。


在以歌手身分站上1967年新港民谣节舞台之前,他已经写了五册诗集、两本小说,并且被誉为“加拿大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直到1968年,彼时科恩已经三十四岁,对嬉皮士来说已经是老头儿的年岁,他出版了第一张音乐辑,从此“歌手Cohen”取代了“诗人Cohen”。


作为诗人,他的诗太好,光芒足以掩盖他的音乐。


作为歌者,又有谁能抗拒他那要死不活自怜低沉被酒浸过被烟熏过被火烧过被风吹过的嗓音。


作为我们亲爱的老科恩,他也曾迈入他的美丽新世界,而后诉说着“我不是那块修行的料”,回归顽童生活。


不管身着西装还是僧袍,他那迷人的招牌式苍老都依然如故——不,也许更自然,简洁,深邃。



——美树嘉文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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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之美  人文之思    美树嘉文艺志






他逃走了,平静还在那儿

纪念老科恩

美树嘉文艺志

-






我们的老科恩,他似乎从未年轻过,漫长而优雅的苍老绵延了他的整个艺术生命。


然后是无所谓。既然——反正——越来越老。无所谓得,也无所谓失;无所谓将来,也无所谓过去。他已经懒得去回忆。他当然也懒得去反抗,懒得去愤怒,懒得去争抢。他甚至懒得去绝望。——出于谦逊,出于禅宗式的无我,出于深深的、无名的寂寞,正如他那首名为《头衔》的诗所写:


我有诗人的头衔

或许有一阵子

我是个诗人

我也被仁慈地授予

歌手的头衔

尽管

我几乎连音都唱不准

有好多年

我被大家当成和尚

我剃了光头,穿上僧袍

每天起得很早

我讨厌每个人

却装得很宽容

结果谁也没发现

我那大众情人的名声

是个笑话

它让我只能苦笑着

度过一万个

孤单的夜晚

从葡萄牙公园旁边

三楼的一扇窗户

我看着雪

下了一整天

一如往常

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从来都没有

幸好

冬天的白噪音

消除了

内心的对话

也消除了

“我既不是思想,

智慧,

也不是内在的沉默之音……”

那么,敬爱的读者

你以什么名义

以谁的名义

来跟我一起

在这奢侈

每况愈下

无所事事的隐居王国中

闲逛?






《Suzanne》


苏珊带你下去/到她河畔的居处/在那里你会听见/船徐徐驶过

Suzanne takes you down to her place near the river

You can hear the boats go by

你会和她共渡今夜/你知道她半颠半狂/正因如此你想到她身边

You can spend the night beside her

And you know that she's half crazy

But that's why you want to be there


她喂你茶和橙子/来自远远的中国/你正想对她说/你没有爱可以给她

And she feeds you tea and oranges

That come all the way from China

And just when you mean to tell her

That you have no love to give her

她便让你融入她的波长/让河水回答一切/你一直都是她的爱人

Then she gets you on her wave length

And she lets the river answer

That you've always been her lover


你想和她一起旅行/你想盲目踏上旅途/你知道她会信任你

And you want to travel with her

And you want to travel blind

And you know that she will trust you

毕竟你用你的心灵/抚触过她完美的身躯...

For you've touched her perfect body with your mind.


耶稣是个水手/当在水面行走/也花上长长的时间眺望

And Jesus was a sailor

When he walked upon the water

And he spent a long time watching

自那座孤悬的木塔/终于明白/只有溺水的人能看见

From his lonely wooden tower

And when he knew for certain

Only drowning men could see him


说“那末所有人都是水手/只有海能让他们自由”

He said 'All men will be sailors then

Until the sea shall free them'

但自己却被毁坏/早在天门大开之前/被抛弃,几乎像凡人

But he himself was broken

Long before the sky would open

For saken, almost human

在你的智慧中沉没/像颗岩石...

He sank beneath your wisdom like a stone


你想和一起旅行/你想盲目踏上旅途/你想或许可以信任

And you want to travel with him

And you want to travel blind

And you think maybe you'll trust him

毕竟用的心灵/抚触过你完美的身躯...

For he's touched your perfect body with his mind.


苏珊执起你的手/引领你到河边/她身上拼缀着破布和羽毛

Now Suzanne takes your hand

And she leads you to the river

She is wearing rags and feathers

来自救世军的柜台/阳光像蜜那样流淌/照耀着港口的守护女神

From Salvation Army counters

And the sun pours down like honey

On our lady of the harbour


她带引你的视线/穿越垃圾和鲜花/那儿有埋在海草中的英雄/那儿有晨光中的儿童

And she shows you where to look

Among the garbage and the flowers

There are heroes in the seaweed

There are children in the morning

他们探出身躯期待爱情/探出身躯,便永远保持那样的姿势

They are leaning out for love

And they will lean that way forever

而苏珊手里/握着一面镜子...

While Suzanne holds the mirror


你想和她一起旅行/你想盲目踏上旅途/你知道可以信任她

And you want to travel with her

And you want to travel blind

And you know that you can trust her

毕竟她已经用她的心灵/抚触过你完美的身躯...

For she's touched your perfect body with her mind.









《Suzanne》是科恩首张音乐专辑《The Songs of Leonard Cohen》的成名曲,唱片共收有十首歌,第一首便是《苏珊》,且这首歌是一桩真实故事。


Suzanne真有其人,彼时已经结婚,科恩和她一如歌里所述,始终没有肌肤相亲。



▲ Suzanne

 


科恩曾说《Suzanne》是他最好的一首歌,是一瓶陈年美酒。但多年以后在演唱会上再次唱起Suzanne,他发现,那段往事似乎已经渐渐淡去。


“我唱不了这首歌了,因为没有感觉;而有没有感情,观众一听就能听出来。要想找回一点当初的感觉,只能去灌醉。”

 


▲《苏珊》的歌词出自于科恩1966年的诗集《天堂寄生虫》(Parasites of Heaven)。谱曲后,于同一年由民谣歌手茱迪·科林斯(Judy Collins)率先灌唱,后来柯恩亲自诠释并收入专辑中,之后被无数歌者传唱至今。上图为《苏珊》原诗手稿。 

 


这张专辑封面底色昏黄,一块圆形穿衣镜占满了画面。镜里映照的是一个全身墨黑的男子,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套头衫,一手整理着领口,望着镜中的自己,表情严肃,像要去参加葬礼。


他跟我所认识的“摇滚乐手”形象完全不相干,那帧黑白照片里挂着花布窗帘的房间,是另一个次元的世界。

 


 



科恩是加拿大人,从创作辈分上来看,他算得上是“垮掉的一代”(The Beat Generation)的诗人,比迪伦、滚石和披头年长一整个世代——仔细算下来,他比猫王还大一岁。


他比所有摇滚乐手都更早尝试迷幻药,并且把那样的经验写进了书里(Beautiful Losers堪称个中代表)。



 


尽管科恩十三岁就学过吉他,也玩过一阵子乐团,但他很早就放弃了这条路,专心写诗。早在五○年代,迪伦还在高中乐队翻唱Little Richard的歌,摇滚乐还在青少年你情我爱的世界打转的时候,科恩已经在文坛卓然自成一家,甚至还有一出以诗人科恩为题的纪录片Ladies & Gentlemen, Leonard Cohen。


在他以歌手身分站上1967年新港民谣节的舞台之前,科恩已经写了五册诗集、两本小说,并且被誉为“加拿大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从1956到2012年,科恩共出版13本诗集、2本小说。上图为科恩的第一部诗集《Let Us Compare Mythologies》初版封面。当时,他仍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就读。

 


父亲留下的遗产,加上版税和文学奖助金,让科恩得以浪迹天涯,往来于故乡Montreal、纽约东村和爱琴海的岛屿之间,过着波希米亚式的生活。就像所有向往流浪又自认有才气的年轻男子所梦想的那样,他是个离不开女人的男子。



 


科恩早年的情史,据说可以写成厚厚的百科全书。他在希腊一座名为Hydra的岛上拥有一间木屋,在那个年代,岛上聚集了许多自我放逐的欧美艺术家,他和其中一位挪威女子Marianne Jensen同居许多年,甚至还生了孩子。


这段恋情最后以Marianne回到前夫身边作结,科恩的名作《So Long, Marianne》,记录了这段感情的尾声:


我总以为自己是个吉普赛男孩/直到我让你带我回家

I used to think I was some kind of Gypsyboy

before I let you take me home.

你知道我多么喜欢与你同住/但你让我彻底忘却了这些

Well you know that I love to live with you

but you make me forget so very much.

我忘了为天使们祈祷/于是天使们也忘了为我们祈祷...

I forget to pray for the angels

and then the angels forget to pray for us.


我俩相识的时候几乎还年轻/在郁郁葱葱的丁香园深处

We met when we were almost young

deep in the green lilac park.

你紧抱着我,彷彿我是一尊受难像/我俩跪着,渡过漫长黑暗的时光...

You held on to me like I was a crucifix

as we went kneeling through the dark.

现在我多么需要你私藏的爱/我像一把簇新的剃刀那样冰冷...

For now I need your hidden love

I'm cold as a new razor blade.


所以再会,玛丽安/是时候了,我们又要为这样的事

Now so long, Marianne, it's time that we began

发笑,哭泣,哭泣,发笑,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to laugh and cry and cry and laugh about itall again.

 





 


也是在Hydra岛上,刺眼的阳光里,科恩用一台Olivetti打字机,瞇着眼,赤裸着上身,敲出了一整本的《Beautiful Losers》。这部书问世时,波士顿地球报赞道:“乔哀思(James Joyce)其实没死,他住在Montreal,化名Leonard Cohen。”


这部书于1966年上市迄今,在全球各地已经卖出超过一百万册,并且被誉为加拿大有史以来最前卫、最杰出的小说之一。写完这部书,科恩便再也没有发表小说创作。


次年他在新港音乐节的演出获得哥伦比亚唱片John Hammond的注意(此公慧眼发掘的奇才包括Billie Holiday, Bob Dylan, Aretha Franklin, Bruce Springsteen和Stevie RayVaughan等等),在Hammond穿针引线之下,科恩的首张专辑在1968年发表,大受好评,从此“歌手Cohen”的形象,便永远取代了“诗人Cohen”。

 


 


科恩出版第一张专辑的时候已经三十四岁,对喊出“别相信三十岁以上的人”口号的嬉皮世代来说,科恩简直就是个老头儿了。为什么要唱歌?


根据科恩自己的说法,他觉得闷头写诗迟早会饿死在阴沟里,灌唱片或许可以多赚钱。他和纽约东村的民谣歌手厮混,也认识了不少摇滚青年。


其中一段罗曼史发生在纽约著名的Chelsea Hotel——在旅馆电梯里,科恩结识女歌手Janis Joplin,两人短暂地相恋,旋即分道扬镳。后来这故事被他写进了《Chelsea Hotel #2》:


你说你比较喜欢英俊的男人/但我可以是个例外......

You told me again you preferred handsomemen

but for me you would make an exception.

无所谓,你说/我们都是丑陋的/然而我们拥有音乐

you said, 'Well never mind,

we are ugly but we have the music.'

然后你便这么走了,不是吗宝贝......

And then you got away, didn't you babe...

 




 

 


莱昂纳德·科恩从来就不是快乐的。从他的作品你可以清楚看到,他自怜、愤世、犬儒、沉溺,但从来都不快乐。就像他的一身黑,和嘴边那两道深深的、刀刻一样的法令纹。


他很少笑,笑的时候也像是在自嘲,或者讥诮,那不是快乐的表情。他穿西装,黑色的。他穿羊毛套头衫,黑色的。他喝大量的咖啡,烟不离手。他的眼神灼灼逼人,像两口深井反射着阳光。

 


 


早在浪荡的青年时代,科恩便已经对东方玄学大感兴趣。禅、道、佛学和中国古典诗,都是彼时“垮掉一代”苦闷精神的出口,这个脉络一直延续到科恩的晚年。1995年,他六十一岁,竟然剃度出家,到洛杉矶市郊的禅寺去当和尚了。


他透过网络把自己的手稿和画作交给一个歌迷网站发表,也没有中断写歌,但他已经完全跟音乐圈斩断了关系。唱片公司也无可奈何,只能等他修成正果、早日下山。


我们都知道,科恩是催不得的。1999年,科恩终于结束禅僧生涯、重回人间,新专辑《Ten New Songs》却迟至2001年冬问世。这张专辑在他自家录制完成,仔细听完,你会同意,漫长的等待确实值得。


放眼乐坛,科恩仍然没有对手。法国人曾经说他是「二十世纪后期最重要的诗人」,未必是过誉之辞。


I smile when Im angry. 

我用微笑掩饰愤怒

I cheat and I lie.

我会欺骗和说谎

I do what I have to do 

我身不由己

To get by. 

只为苟且偷生

But I know what is wrong. 

但我知道什么是错

And I know what is right. 

也知道什么是对

And Id die for the truth 

也愿为真理去死

In My Secret Life. 

在我的内心深处

 




 

 


早在1984年,科恩出版过一本带有强烈宗教感的诗集《仁慈之书》,其中的诗篇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圣经》和犹太教律法书的影响,因而被称为“当代赞美诗”。


如果说西方宗教是在教我们如何仁慈地去面对这个世界,那么禅宗就在教我们如何坦诚地去面对这个世界。在禅宗看来,那实际上也就是如何坦诚地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消失,自己的渴望——虽然当了禅宗和尚,但作为一名犹太人,科恩仍旧是个虔诚的犹太教徒。


当《纽约时报》的记者问他如何在这两者间保持一致时,他回答说:“好多年前,艾伦·金斯伯格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首先,在我练习的禅宗传统里,没有虔诚的崇拜,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神灵。所以理论上,这对任何犹太信仰都不构成威胁。”


的确,在科恩后来的《渴望之书》里,我们看不到虔诚的崇拜——他和老师一起喝酒,结果被灌醉;他给老师放黄色录像,结果老师看睡着了,并在醒来后说:“研究人类的爱很有意思,但也不是那么有意思”;也看不到确定的神灵——信上帝/真的很好玩/什么时候你一定要试试/现在就试/看看上帝/是不是/想让你/信他。



 


我们只看到生命的坦然。那是一种禅宗所特有的,近乎天真的(但却绝不可笑)、孩子般的坦然。如科恩老顽童式的笑容,带着恶作剧的幽默,清澈的智慧,以及由于摆脱了时间和焦虑控制的自在与喜悦。


就像下面这几首奇妙的、俳句般的小诗:


每次我告诉他

接下来我想干什么,

莱顿就严肃地问:

伦纳德,你确定

你做的是错的吗?

—《莱顿的问题》


亲爱的,现在我有个黄油杯

形状做得像奶牛

——《黄油杯》


月亮在外面。

刚才我去小便的时候

看见了这个伟大而简洁的东西。

我应该看得再久一点。

我是个可怜的月亮爱好者。

我突然就看见了它

对我和月亮

都是这样。

——《月亮》


我做爱时作弊

她觉得很棒

她给我看

你只会给作弊者

看的东西

——《作弊》

 

这是老科恩在那个新世界的笔记。

 

 


 


所以我们的老科恩开始勇敢地——放肆而放松——拥抱他的自我和欲望,抖落那些现成的框架和概念——就像在阳光下抖落僧袍上的灰尘——用更动物性,更直观,更接近孩童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我从未真正听懂

他说的话

但时不时地

我发现自己

在跟狗一起叫

跟鸢尾花一起弯腰

或用其他的小方式

排忧解难

——《老师》

 

 

 


于是悖论成为真理:成功就是失败,失败也就是成功。学禅就是不学禅,学成就是学不成。


在一首《禅的崩溃》中,他以一段充满欲望的场景开始:


我可以把脸

塞进那个地方

跟我的呼吸搏斗

当她垂下热切的手指

打开自己,

好让我用整个嘴

解除她的饥渴,

她最隐秘的饥渴——

我何必还要开悟?

 


我何必还要开悟?科恩在诗中不断地反问,直到诗的最后两行:我何必在开悟的祭坛上瑟瑟发抖?/我何必要永远保持笑容?


当他最终在5年后《离开秃山》,他干脆坦然承认:我最终明白了/我不是修行的料。而当他回到万丈红尘,《向R.S.B.汇报》,则用一种充满自嘲的“无我”总结了他的禅修成果:


[R.S.B是RameshS.Balsekar(1917—2009)的缩写,印度圣人萨伽达塔·马哈拉吉的门徒,著名的不二论哲学大师]


平静没有进入我的生活。

我的生活逃走了

而平静还在那儿。

我常常碰见我的生活,

当它想歇口气,

付账单,

或忍受那些新闻,

当它一如既往

被某人

美的缆绳绊倒——

我小小的生活:

如此忠诚

如此执着于它那模糊的目标——

而且,我急忙汇报说,

没有我也干得很好。

 

没错,这是个新的世界,有新的光线,但它并没有失去旧世界的美好。他还是我们亲爱的老科恩。不管身着西装还是僧袍,他那迷人的招牌式苍老都依然如故——不,也许更自然,更简洁,更深邃。






当然,他也依然深情款款。他也许写下了一句简洁、深情、也极动人的情诗,它仿佛是那首《我是你的男人》的遥远回声,正如诗的标题——《最甜蜜的短歌》——所暗示的,它只有短短两行:

 

你走你的路

我也走你的路





老科恩,你一路走好




 

本期文字:马世芳、孙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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