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庆汉老师是公认的朗诵大家,孙渝烽老师回忆说:
胡庆汉告诉我,朗诵实际上也是一门语言艺术。朗诵者要能把诗人的思想情感、意境传达出来是要下一番功夫的,首先对诗作要理解,要琢磨诗人的心境,要知道诗人要表述的思想情感是什么,然后要通过朗诵者的语言、语气、表情、手势,特别是真情实感,向听众传达出诗人的含意。老汉非常强调朗诵者的激情这是很重要的,只有这样才能去感染你的听众。
胡庆汉还告诉我,读到一些好诗,会很激动,汗毛都会竖起来,有一股冲动想表达。多年他积累了好些诗文,这些诗文他都作了充分的准备,而且选择了各种类型的诗歌可以面对不同的群体和听众进行表演。所以他去学校、部队、工厂、医院,或是面对小朋友都有针对性的朗诵作品,所以他参加朗诵活动特别忙。
胡庆汉在朗诵方面可称得上是一位大家,他和很多老艺术家在推动上海朗诵艺术方面是有贡献的。他曾经被邀请去大学讲课,作辅导,他还开办业余朗诵训练班,培养朗诵爱好者。近几年我遇到一些老年朗诵爱好者都会提到胡庆汉,对他富有激情的朗诵、很有煽动性的朗诵都还记忆犹新。我遇见一位退休的张教授,说自己当年曾参加过胡庆汉办的朗诵班,接受过他认真的辅导。
童自荣老师回忆说:
胡老师的朗诵富有独特魅力,我愿给他这样一个中肯的评语。
无疑,他具备得天独厚的条件,天生一副好嗓子,浑厚,低音丰满,声若洪钟,所以特别适合于舞台上展现他的才华。像交响合唱“黄河”中的独白,需要定海神针般雄伟的气度,这个朗诵者真是非他莫属。我看他在台上总是从容不迫,从不知紧张为何物,这份状态,有助于他一开始就和台下观众建立起一种亲和的相互信任的关系,把观众紧紧吸引住。我注意到他倒不太考究打光如何、配乐如何,而是让自己的作品说话。总记得他朗诵《我为少男少女歌唱》的时候,完全没有大演员的架子,有的却是从头至尾语重心长、推心置腹的态度,还有那种长者对小辈宽大仁慈的胸怀,这还不足以感化和渗入你的心灵吗?
要用一泻千里的满腔激情打动台下观众的心,朗诵过程中,高低、快慢、虚实,自然会精心安排,但总体上又显得那么朴实,了无设计痕迹,实在是难得。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流畅恐亦是他的一大特色,他很少有意识地运用停顿来强调,但又恰到好处地让你来得及思考,消化。可惜那时候忙于配音没有在这方面深入地向胡老师请教,而他又没有留下什么这方面的专著,实在令人无限遗憾!
富润生老师回忆说:
老胡除配音、执导外,还有一手绝活,就是朗诵。他在朗诵方面长期钻研,很有造诣。平时一有空闲就见他默默地琢磨、背诵诗篇。我们一起演出时,有的说相声,有的演独幕小剧,有的唱歌,可他的朗诵总是最受群众欢迎的节目之一。他嗓音高昂醇厚,动作潇洒大方,一开口,便能吸引人,往往是“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尤其颇受青年学生喜欢,“胡老师迷”很多很多,就像今天的“追星族”一样,他朗诵以后总是有许多学生请他签名留念。据说,他还撰写了不少朗诵艺术的论述,可惜我没能找到。
但是非常遗憾,我们现在能听到的胡庆汉老师的朗诵作品非常少,今天要借“七一”党庆的机会呈现一个胡老的朗诵作品:《我的“自白书”》。
《我的“自白书”》,最早见于1958年由罗广斌、杨益言等共同创作的革命回忆录《在烈火中永生》。1961年,同一创作团队出版了长篇小说《红岩》,这部带有浓重纪实风格的小说取材于中共重庆市的地下工作和共产党人在渣滓洞、白公馆的狱中斗争,刻画了江姐、许云峰、成岗等坚贞不屈的共产党人的光辉形象。小说中以陈然为原型的艺术形象成岗在刑讯室里朗诵的《我的“自白书”》,因充分表现了陈然的英勇无畏和他为革命事业献身的自豪感而得以传诵至今。
我的“自白书”
选自报告文学《烈火中永生》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
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
这就是我——一个共产党员的“自白”,
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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