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刺猬/原发公号《隔壁老王的大杂院》
01
近几日，江苏泗阳的一位年逾八旬的老人火了。
为啥火？
原因很简单，在火之前，老人居然玩了一把出走，私奔！
说，这天，一位海姓先生匆匆走进派出所报案，称自己80多岁的老父亲不见了。
询问之下，民警不由犯了闷。
据海姓先生说，老人的精神状态很好，但腿脚不便，平时在家或出门，都需要坐轮椅。一个行动都不便的老人，怎么会无端失踪？这里面，会不会有何隐情？
欲知真相，须先找到老人。于是，警方马上联系其他派出所，展开走访巡查。
东寻西找，6个多小时过去，仍不见老人的消息和踪影。就在心急火燎之际，海姓先生突然想到，此前，老爹也曾有过离家出走的情形。后来，是在宾馆找到的。
这倒是个重要线索。
民警马上登录警务平台。别说，还真查到老人在某宾馆有住宿记录。信息显示，一同入住的，还有一位60多岁的女性。
啧啧，一位80多岁、乘坐轮椅的老人，竟然离家出走，与一位花甲之年的女人开房住宾馆，这事儿要不走红网络，那才叫怪。
02
经询问，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与老人开房的老年女性，是此前雇请的保姆。前段时间，已被辞退。老人说，儿女平素都忙，对他疏于照顾。实在闲得慌，闷得紧，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让保姆把他带出来住，再不愿回到那个装修虽好，实则冷冷清清的“笼子”里去。
紧接着，老人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也纷纷赶至，表示今后一定会多关心，多陪伴老人。
在民警和家人的再三劝说下，老人总算改变主意，打道回府。一场闹剧，也就此收场。
可是，这是闹剧吗？能说收场就收场？
也许，你还记得去年最为扎心的那句网络语：“你爸躺在地上，你在通讯录里”；也记得年过六旬的朱阿姨的故事——
朱阿姨独自照顾因病致瘫的老伴已5年有余。
她担心过自己会突然病倒，担心过各种突发情况，也在脑海里预演过能想到的各种情形，可唯独没想过，瘫痪在床、几无行动能力的老伴，有一天深夜，会掉落在地。
那天，大约凌晨两点多，朱阿姨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咣当”一声闷响，惊醒了她。
平时连翻个身都需要朱阿姨费力帮忙的老伴，好像“睡毛了”，竟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03
“我搂着他的腰，想把他抱到床上。可坐着抱，我站不起身；站着弯腰抱，我抬不起胳膊。”
一会儿抱，一会儿拖，朱阿姨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根本没能力把老伴弄上床。
因怕老伴着凉，她把一床毛毯铺在老伴身下后，打开了手机通讯录。
里面，包括独生女在内，共有一百多人。然而，朱阿姨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女儿工作在千里之外；亲朋好友，此时段都在熟睡。要强了一辈子的朱阿姨，在那一刻，抱着老伴呜呜地哭了……
无奈，无力；无助，悲怆。
最后，朱阿姨只能跑到楼下去求保安，并再三保证，即使出了问题也和人家毫无关系后，保安才上了楼，帮她把老伴搬回了床上。
一周后，朱阿姨收拾出一间房，贴出了招租广告。首要条件是：
“本分、老实、男孩。”
及至过年，女儿回家。朱阿姨找个大床单，一人拽一头，把老伴抬进卫生间，给一年来只是擦身的老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干干净净过个年。
等忙活完，朱阿姨一抬眼，瞅见女儿蹲在角落里，正埋着头，哭得肩膀一颤一颤。
“妈，你一个人在家照顾爸，太不容易了。”
“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们家的，得还。”朱阿姨轻描淡写说着，心里却又告诉自己，“你可不能病啊。老伴已经瘫了，自己再倒下，那简直要了姑娘的命啊！”
04
还看过一个张奶奶的故事。
张奶奶年近80，多年来，一直独居在一套小楼房里。
张奶奶的老伴去世早。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大了三个儿子。
自古以来，国人都信奉这样一句老话：“养儿防老，积谷防饥”。
养育儿女，是为了防备老来无依的；积贮粮食，是为了防备灾荒饥馑的。但在坊间，还有一句俗话是这样说的：“养儿别养仨，养仨没有家”。
许是一语成谶，日暮晚年，张奶奶的三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很忙，自然很少回来看她。平常陪着李奶奶解闷的，是一只三条腿的瘸猫。
那也是一只有故事的猫。
听说，瘸猫本来的主人，是住在附近小区的一个女子。女子的身份好像有些见不得光，风传是被人包养在那儿的。
一天，原配打上了门。女子吃了大亏，就把怨恨全撒在猫身上，连踢带踹，又将它从楼上扔出了窗子。
等张奶奶捡到时，猫已被扔进了垃圾箱，腿断了，满身血污。
见它还有一口气，张奶奶不落忍，就把它捡回家，擦干血，上了药，还扒开嘴给喂了点奶。
猫有九命。几天后，那猫还真起死回生，活了下来。
从此，一人一猫，一老一瘸，相依相伴，倒也解了不少闷儿。但让人始料不及的是，突然有一天，瘸猫竟发了疯——
05
那天，左邻右舍发现，那瘸猫站在阳台上，叫得非常厉害，已经影响了正常生活。
但，大家皆知瘸猫是张奶奶的宝贝，也不好多说啥。
许是见没人离它，瘸猫的动静愈发凄厉，听得人心里惶惶的。突然，瘸猫纵身一跃，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6楼，瘸猫，水泥地面。
结果可想而知，猫当场死了。
亲眼目睹惨烈一幕，大家面面相觑。很快，有人醒过神，心头一紧：张奶奶怕不是出了啥事吧？
敲门。没人应。报警。破门而入。民警发现，张奶奶正躺在客厅地上，已昏迷不醒。
紧急送院，经查，是心脏病突发。很可惜，虽经抢救，张奶奶还是离开了人世。
当天，她的三个儿子全回来了。处理完丧事，将老房挂进中介，走时，一个个脚步里似多了些轻松。
解脱了。再无需牵挂，两头奔忙了。
06
“妈妈们都有个通病，只要你说了哪样菜好吃，她们就频繁地煮那道菜，直到你厌烦地埋怨了为止。其实她这辈子，就是在拼命把你觉得好的，给你，都给你，爱得不知所措了而已。”
而必须得承认，有时，忽略也罢，忙碌也罢，我们吝啬得都不肯给予行将老去的父母，几日陪伴，甚至一个电话。
当整理这篇文字时，看到一个网友如是说：
“早晨出门，在楼下遇到一个平素独住的老人，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等到中午回来，老人还蹲在那儿，应该是没动地儿。于是问，你干什么呢？
“喔，看蚂蚁呢。”
【故事完。如果喜欢看故事，品人间冷暖，敬请移步关注作者微信公号：隔壁老王的大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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