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风》散文百篇（续）101

华北电力报副刊《惠风》作品选·散文百篇（续）101-105
101表现感觉
李悦
四川画家罗中立的油画《父亲》初展时，许多观众被感动得泪流满面。还听说外国有位农民偶尔看到一位绅士的肖像，他说画得很像。别人问他是不是见过这位绅士本人，那农民说没见过，不管他是谁，反正特别像他。这故事好像是个笑话。可是当我们看到大画家伦勃朗画的他母亲的肖像时，我们也有同样的感觉，觉得画得像。
是什么打动了我们呢?是一种虚构的真实。
毕加索说:“艺术家必须懂得如何让人们相信虚构的真实。”
这就要运用艺术家的创造力。对于画家来说就是绘画语言本身，对于文学家来说就是文学语言本身。无论是绘画语言还是文学语言，它们的功能是创造一种形式。这种形式是艺术家感情的凝铸，或者说是艺术家情感体验的净化。
画家或作家给予观众和读者的是一种形式。
观众和读者得到的也是一种形式。
这样有人就该问:内容何在?
如果我们承认艺术作品传达的是情感状态，那么有些作品的内容这个概念则或许是多余的(并不是说不存在的内容，而是说它没有过分强调的意义。)在这个意义上，美学家克罗齐提出“艺术没有内容”的命题。他说:“只有形式，才使诗人成其为诗人。”
为什么艺术作品传达的是情感状态而不是别的呢?
因为艺术作品的这一功能是人类的永恒的精神需求。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世界日益处于高度的理性化和概念化之中，这无疑对人类情感的生命直觉是一种束缚和异化。人类在被迫接受这种束缚和异化的同时，又本能地需要打破和摆脱这种束缚。而艺术正是情感和生命直觉的一种张扬。
艺术是要创造一种有意味的形式。这种形式给鉴赏者以美感，使其得到美的享受。当然，有的鉴赏者能得到美感，有的鉴赏者得不到美感。这就取决于鉴赏者的鉴赏力。
许多作家和画家的艺术形式在他们死后才被认识到。塞尚生前只展出过一幅小画，被挂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而在他的画的四周挂着的尽是些画匠们的伪劣作品，当然都陆续被时间淘汰了。
我们今天的许多艺术家最爱说的话是表现感觉，实际上这四个字是塞尚在一百多年以前的一句口头禅。
102 壮哉，兵马俑
曹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