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卫东：吴子建不喜欢在人前谈起篆刻这个话题

12月31日。先睹费卫东《〈吴子建印谱〉序》，为快。《序》中写到：“外面纷传，说吴先生是多么了不起的篆刻大师，几何几何天才，百年方才出一位。但他自己，对此传言相当淡然，轻描淡写的，大约他觉得刻图章，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也不喜欢在人前谈起篆刻这个话题，偶尔碰到同好者一定要问些机关诀窍，他只说，无非一个‘生’字，有着一种超然技术之外的从容。因了这份从容，吴先生有时也颇似有些大人物的样子，说话缓缓地，不着急，又很有些孩子般的天真气，眼睛里总有大把的好奇在，这和岁数没关系，老话叫‘不失赤子之心’。吴先生是个福报很大的人。你看他笑眯眯的，万物皆备于我的样子，的确也不缺什么，但了不起的在于他当年困窘的时候并没有半点穷相露出来。吴师母说起，早年谈恋爱那会儿，第一次出门，吴先生问她‘带了钱没有’，说‘有’，就取来花了。做毛脚初次上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丈母娘准备了一个大西瓜，吃了一块，说，好瓜！我们别吃了，馀下让我带走，送谢稚柳先生去。对金钱的轻蔑，对师道的专注，今天谁能做到？所以吴先生渐渐成功，正是仰赖于这样高贵的价值观。吴先生是世家子弟，在他身上还能让我们看到一些贵族的影子。”还写到：“篆刻是很小众的艺术，可与语者，举目寥寥。鱼之大幸，固是相忘于江海，但陆处涸辙，也不得不欣喜有相濡以沫者。杨先生广泰，今世陈簠斋、魏稼孙一流人物，久嗜吴先生铁笔，今将吴先生近年所作钤成煌煌N册。吴先生本人，四十年前已公认为不世出之金石奇才，青史留名，不必赘言，而深自韬晦，土木形骸，与世无争其技之心，令后学者不得窥一豹，岂不可惜？紫陌纷扰，雾霾隐隐，世之不闻正道久矣，杨先生此书，于正法眼藏，善莫大焉，功莫大焉。同好踊跃之际，想吴先生不会像当年赵之谦一样，斥之为‘稼孙多事’吧？”《吴子建印谱》，杨广泰钤拓本，共十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