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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聊聊中国古代虎魄艺术中的虎

这个是大名鼎鼎的西安何家村窖藏出土银盒内的虎魄和次光明沙,内有墨书“合重卅六两,盛次光明沙廿一两,虎魄十段。

唐代白釉盖盒内的红书:“金银瑠璃(琉璃,即玻璃)真珠(珍珠)虎魄(琥珀)等珎寳(珍宝)。

       “虎魄”一词最早见于西汉史游撰写的识字课本《急就章》:“係臂琅玕虎魄龍,璧碧珠璣玫瑰罋 ;玉玦環佩靡從容,射鬾辟邪除羣凶。”而“虎魄”一词的由来,传说跟老虎有关。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卷一一:“虎死记其头所藉处,候月黑夜掘之……深二尺,当得物如琥珀。盖虎目光沦入地所为也。……或言龙血入地为琥珀。”大概意思是老虎死后其精魄或龙血入地化为琥珀。这些传说主要是因为“琥珀”在古代为域外之物,“琥珀”一词最早见于西汉,笔者认为应该是由丝绸之路开辟后,由异域音译而来。“琥珀”和“虎魄”、“虎珀”等词都应该是同音词的不同写法,主指同一物品(就像当时的玳瑁一样,顿牟、毒冒等写法众多)。而后来有关“虎魄”的传说,笔者认为是“因词生意”衍化出来的传说故事。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个传说最早见于唐代,宋、明时期文献中所引用的类似传说其实都以此为版本。而所见唐代文物中,有关琥珀的写法,也习惯性用“虎魄”一词,可见这个传说在唐代可能比较盛行(上图)。

       本来想找出一些有关老虎造型的中国古代琥珀艺术品。但是,纵观中国古代琥珀艺术品中,正儿八经的找只老虎还真不容易。我们经常将汉代流行的一种微型圆雕兽形饰物称为“虎形饰”,其实其原型还是属于“狮形饰”。

       中国不产狮子,而“师子”(狮子)一词为古代波斯语音译。西汉时期,随着丝绸之路的开辟,狮子传入中国,汉语中也开始出现了“师子”一词的称谓,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文献中记载的写法亦为“师子”。狮子传入中国后,被视为“祥瑞之兽”,并开始被中原文化吸收和融入。丝绸之路的开辟,传入的不仅只有狮子,还有域外与狮子相关的文化及艺术。其中就有一种狮形微雕饰物贸易进入中原,其制作材质也都是以异域的琥珀、玉髓、石榴石等为主。


       刚传入中原时饰物的造型还是写实性的狮子,特别是雄狮头部后面颈部肩膀位置还有明显的鬃毛。但在被中原文化吸收融入后,中原的工匠开始进行了仿制,其形象逐渐被“虎化”。

       从西汉中期偏晚开始,中原地区即已经开始出现了“汉八刀”雕刻风格的“中原化”狮形饰。虽然进行了“虎化”,但其原型还是狮子。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不断的衍化,形成了天禄、辟邪造型的“祥瑞之兽”。

       自从狮子形像融入到中国文化以后,便开始大量以狮子形象为主的艺术。其中,印章就是一大亮点。纵观中国古代琥珀艺术品中,不管是汉代还是明清,只要是兽钮的造型,就主要是以狮子形像为主,而虎的形象几乎没有,至少目前为止,我没见过。

       不管是高古、中古,还是明清,我们看到最多的形像还是狮子。可见这种源自域外的“祥瑞之物”早已经融入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去了。对于狮子形象的艺术创作似乎也高于老虎形象。

       这件辽代虎魄虎噬兔造型的圆雕摆件将老虎的气势完美地刻画了出来。从其凶猛的眼神中,看出了其勇者无畏的王者气势。同时,与虎口中兔子那生无可恋充满了惊恐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嘴里咬着兔子,着雄状有力的步伐转头看向右边,这就是傲视天下的王者气势。其前肢线条劲健有力,与唐代狮子造型的艺术十分相似。



       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收藏了一件唐代白石虎噬羊,其创作题材和艺术表现手法与这件琥珀虎噬兔极为相似。特别是前肢表达肌肉强健的力度一模一样。因此,笔者认为,这两件艺术品的创作年代应该相距不远。

       矫健的身姿、完美的转身、灵活的动态无不尽显它的王者气势。

       头上的王字同样彰显了老虎独一无二的王者气势。

       虽然明清时期流行瑞兽题材的雕刻件,这些瑞兽通常亦被称为“螭虎”或“螭龙”。但严格意义上来讲,它们都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虎。除此之外,明清时期的琥珀艺术品中,亦多以见狮子题材为主的雕刻件。

       这些年所见明清时期以老虎为题材雕件的琥珀艺术品真的是非常罕见,唯一所见的类型就是这种小片状的簪头坠饰。

       这种类似于步摇的发簪,在其簪头下挂了3-5串由各种动物、花卉、瓜果等瑞祥题材串联而成的小饰物。而老虎造型为其中之一。可惜以前对这些小件的坠饰并不是很感冒,所以很少买这样的。而上面这一套因为比较全,所以后来就将其收入囊中,拍了些图片存为资料。

       中国古代琥珀艺术品起步较晚,虽然我们有着3000多年的琥珀文化历史,但正儿八经的找点老虎出来还真不容易。不仅如此,纵观整个世界10000多年的琥珀文化史中,要找出距今100年以上,以老虎为题材的艺术品的真不多见。其主要艺术表现也是以狮子为主,这主要是因为老虎出自于亚洲。

       最后,每年的7月29日被国际社会定为“世界老虎日”,旨在保护濒临灭绝的老虎,并呼吁人们关注濒危野生动物的困境。希望不要让“老虎”成为传说中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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