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禅故事系列11
本文作者：空空
首图摄影： t 小牛
老和尚领着小和尚在一山谷中住茅棚，虽住处简陋，时光平淡，却是大好自在光景。
老和尚安于禅境，自不待说。
小和尚每日砍柴、担水、洒扫、做饭，时间长了，难免生出散漫之心，非分之想：这个破茅棚，勉强支撑多年，年年修补，依然夏漏雨冬漏风，月夜屋内不点灯。我们何时能有一个好一点的道场呢？再看老和尚，依旧安闲度日，全无理会。
一日清晨，小和尚刚起床，就兴奋地来到老和尚床前：“师父，师父，你猜我梦到什么了？”
老和尚缓缓睁开双目，慈祥地看着小和尚：“你梦到了什么啊？”
“我梦到我们有了一座高广、华丽的寺庙，占地很大，塔高入云，弟子众多，香火很旺，这真是一个让人向往的地方啊！我们会有这样一个道场的，是不是师父？是不是师父？”
老和尚呵呵一笑，缓缓闭上双眼道：“道场已有，只是不在别处。”
小和尚看着师父入静，便不敢打扰，只是转加疑惑：明明只是这么个破茅棚，哪能算得上道场呢？师父说不在别处，那到底在哪里呢？
又一日，小和尚午休过后，揉着惺忪的双眼来到师父跟前，抱怨地说：“师父，一个大好的道场没有了，一个大好的道场没有了，真实可惜啊！”
老和尚慈祥地拍了一下小和尚的头：“徒儿又做梦了？”
“师父，这个道场可比上一次的还要壮观，还要华美。各种设施都很齐全，还有一个容纳几百人行禅、坐香的大禅堂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啊？”
“只是后来，让您送人了，师父，您怎么能送人呢？我们何时能有一个大禅堂大道场啊？”
老和尚看了小和尚一眼，微微一笑：“徒儿，禅堂已有，岂在别处？哪有这里自在？”
“师父，您骗人，上次您就说我们有道场，可是除了这间茅棚，我们哪里还有禅堂啊？”小和尚不解地问。老和尚低沉地道：“参——”
转眼到了冬天，小和尚外出打七归来，到老和尚房间看望师父。
只见茅棚已经是壁漏寒风，顶见蓝天，而师父依然安之若素，清闲故我。
小和尚急忙把破漏处修补一番，坐到老和尚跟前：“师父，您老人家已如是高龄，茅棚简陋，怎能越冬？弟子这次外出打禅七，有法师结缘一个道场，虽然不似梦中道场高广，但这次是真的道场，安住我们二人办道肯定不成问题，我们去接下如何？”
老和尚转身看了看周围，最后又把目光定在小和尚脸上，肯定地说：“徒儿，道场安在，莫求别处。莫求别处……”
春暖花开，很快到了梅雨季节。
风雨无情，考验着老和尚的破茅棚。
小和尚修了再修，固了再固，希望能撑过这个夏天。
一日，忽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孱弱的茅棚终究没有经住风雨的考验，在大自然的肆虐中坍塌了。
小和尚一肚子的抱怨和不甘，来到老和尚面前：“师父，都怪您老人家，茅棚难以持久，早应更换。
这下可好，我们什么道场禅堂也没有了，这还怎么修行？怎么办道？”
老和尚依然不动，只是抬抬头，突然猛地抓起小和尚的前胸道：“这个浪荡子，修行办道也有些时日，早即向你道：‘道场已有，不在别处。’你当虚话会呢？如今再向你道：道场不无，自古本有，不在别处，在哪安住？且问在哪安住？道——道——”
小和尚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道：“师父我知道了，我终于明白了，被您这么多年瞒得好苦，真是冤枉啊，真是冤枉啊。”
随后唱道：
把茅盖头风雨破，
而今听我了道歌，
一锥之地犹消得，
方与师尊此机和。
老和尚慈悲地看着小和尚，哈哈一笑，点点头道：“子以后始可称住道场的僧，可以安心办道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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