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天下又如何?
在一次旅游的途中,我遇上了一个卖根雕的档摊,简单地浏览了一遍后,我看上了几件,就买了下来。
这是一件老翁背着巨石的根雕,我把它命名为“我负天下又如何”。
为什么我喜欢这个作品呢?其一,意涵深不可测,非常深厚;其二,这个作品虽然做工一般,但正是这样,正好体现了树根与石块结合的自然特性,人工雕镌的痕迹不是很深;其三,老翁虽身背巨石,却毫无惧色,沉着稳重,从容以对。
买回来后,我就把家里的饰物柜腾出了一个空位,把这个根雕作品摆放在里面。春节期间,有一位朋友看见了,就问我:“为什么摆这么一件根雕呢?”我反问他:“有什么不好吗?”他说:“你看,老翁背着巨石,受苦受累,多辛苦啊!意头不好!”
我就跟他解释起来,我说:老翁背着的巨石就是天下,能把天下背着,证明他能力大;背着天下,还能从容沉稳,所以,道行极高,非常人可以同日而语。我的朋友听我这么废话一顿,真的认认真真地反复对着根雕看了很久,还竟然问我能不能转卖给他,贵一点也没问题。
不过,这是我巧遇买到的心爱之物,虽然我缺钱,但也不会随便割舍。于是,我就断然拒绝了朋友的请求。那位朋友还以为我故作姿态、待价而沽,临走前还跟我说:如果哪天你想好了价钱,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在心里暗暗埋怨这位朋友:这虽然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物品,但是已经添附上了我的情感,无物似情浓,所以,对我而言,它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夺人所爱就过了。
这不禁令我想起了曹操。在评价《三国演义》中的曹操时,常有这么一个说法,曹操曾说;“宁我负天下,不可天下负我。”曹操的这一句话,虽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大抵还是贬义居多。曹操说的“负”大概是指负约、负疚、悖逆、背悖的意思吧。可是,我刚才说那老翁“负”的是负责、承担。虽同为一字,却相去万里!这就是中华文化的奥妙之处。
我负天下又如何?
耄耄老者硬骨头,
天下虽大独个背;
默默耕耘无怨悔,
惟祈众生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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