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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读这篇 | 江亚平:我陪你成长,你伴我成熟

我陪你成长,你伴我成熟请输入标题

江亚平

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的儿子。总觉得命运特别厚待我,把天使一般的你送给了我。你也常常夸赞我为“天下第一好妈妈”,能把饭菜烧成舌尖上的美味。你参加全国大学生书法比赛题写了我的诗,没获奖,你说还需要好好练字。我才看到前年我随口念出的《赠儿赴外地读书》:

刚举成人礼,就要离家行。

前途无限量,虽忧心亦喜。

叮咛复叮咛,万般不及一。

往日陌生地,从此注天气。

你说一直暖着你的心呢!我看看字写的挺好,告诉你下次再参赛就选一首名人的名诗来写吧!

你很小的时候特喜欢听故事,我就那么一遍一遍地读着里家仅有的那几本童话故事书,你仰着小脸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睛提出的那么多问题,常常问得我竟热泪盈眶。你说还要听,我舍不得你意犹未尽的眼神,就编故事讲呀讲,没料到你会记得那么准,如果下次我讲错了一个字,或者颠倒了顺序,你就不依不饶地更正。每晚最后,我们都是以开心和欢笑结束,我轻轻地拥抱你道晚安,你一声“好梦成真”还没落地就已经甜甜地睡着了。

你爱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看书看动画片,在你小小的房间里,《幼儿画报》《我们爱科学》《漫画家》满地都是,随手可拿,那时候村里没有幼儿园和学前班,邻居小朋友都喜欢来找你玩,你招呼他们快坐下。其实,就是席地而坐,捧起书报翻看。你告诉他们你的妈妈做手工可厉害了,邮递员会常送画报来奖励妈妈的,你那满足的表情,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望着你们那一群可爱的小脑袋,妈妈也俨然成了最富有的母亲,笑得美滋滋的。观看动画片时,你们也是坐在地板上,托着腮,或盘腿,或抱着膝盖,那专注的眼神,时而随着海尔兄弟探险惊叹,时而跟着小鲤鱼欢喜,有时,突然哈哈哈的笑声吓的门外的小麻雀“哗”地飞起,定是屏幕里的不知谁,逗得你们!看你们笑翻在地,看你们跟着红果果绿泡泡做操,看你们聚精会神地学做各种手工艺品,我觉得,费了诸多周折从镇医院扯过来的有线电视网线,太值了,尽管绕了大半个坑塘。

挖胶泥捏玩具是你最开心的活动项目,一块块坚硬的土疙瘩被你们从黄沙土中掘出,从村外盘根错节的老柳树下抱回,摔在光亮溜滑青石板上,一次次举起再摔下,直到泥块变成柔韧光洁的“橡皮泥”,任你和伙伴们一双双灵巧的小手,捏制成欲飞的鸟儿,静卧的老牛,远眺的羚羊,回眸的袋鼠。方圆是你们中最大的孩子,他捏的一群恐龙简直能让人的思绪回到远古时代,尤其一只背上驮着小恐龙的大恐龙,暖意融融的眼睛惟妙惟肖,似乎和身上调皮的孩子说话:坐稳哦!宝宝。你告诉我方圆非常心灵手巧,他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打工,他一定是想他妈妈了。方圆见你那么喜欢这对小恐龙,要送给你,你竟然推辞说不要,让方圆留着吧,将来方圆成了雕塑家,恐龙妈妈就成了所有作品的妈妈啦!那一刻,我没记住恐龙的名字,却看到了你眼里熠熠生辉的赞美。

渐渐地长大了,你的顽皮常令我猝不及防,一次爬树摘风筝,滑下来时被老树皮扎了脚趾头,当我赶到村卫生室,看见那个不举着针管也吓的小孩子哇哇哭的高个子医生拿剪刀戳向你的脚,妈妈当即晕倒。后来你爸爸说我:自己先倒下了,怎么照顾孩子,真笨!可是儿子,面对你的痛苦,妈妈真的好脆弱。还有一次,你爸爸狠狠地揍了你,是我喊着让他打你的。珍珍是小女生,她从小跟着姥姥姥爷生活,你帮她给小泥鳅换水,小泥鳅跳进了水坑里,找不见了。她大哭大闹,她姥姥心疼外孙女,也不依不饶,妈妈说等集上买3条赔她也不行。你爸爸轻轻拍了你屁股一下,你大急,跳起来说要去跳河算啦!外人欺负了回家还挨揍!我一把拉住你,质问你说的什么话。你爸爸倒听话,飞起一脚踢你胡言乱语,又一脚踢你不珍惜自己,第三脚落在了我的腰上,妈妈故意接住的。你冲回屋里,把自己甩在床上,仰着哭了趴着哭,等你哭累了,我怕你睡着了伤眼睛,轻轻走到你床边,你“啪”一个转身不理我。我就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缓缓的讲了一个故事:阿巧和小宝是邻居,一只小黄雀落在小宝跟前,阿巧解下红头绳帮着栓住,开始一起玩,后来争啊争……“最后呢?小黄雀没事吧?”你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追问。我俯下身,抚着你小小的肩膀,抵着你的头,告诉你:他们不争吵了,小黄雀也开心了,高高兴兴留下来做朋友啦!

读初二的时候吧,你开始有了秘密,抽屉和橱柜都要上锁,并且要我保证不翻看你的任何书籍和笔记。我保证!你不让我说出的事绝对不说,你不主动让我看的东西妈妈保证不看。我不用发誓,只因为我是你最可信赖的朋友这一点,足够了。一直到高中毕业,你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你张开双臂,紧紧拥抱我,说谢谢妈妈!又说秘密解禁。呵呵,那些所谓的秘密呀,其实全是你调皮捣蛋的事:读三年级时,除了开家长会受表扬,妈妈还有一次被老师叫去见识了你的“超级聪明”,翻开你的大田字作业本,前3页都是工工整整的铅笔字,写的满满的,再往后翻,一页只写两个字,再往后,一页纸上只一个字,甩的张牙舞爪的。老师说,她就是这样步步惊心地翻阅下来的。回到家里,我没有批评你一句,只淡淡地问你:那些字都会默写吗?你吃惊地点点头,说一个字让重复写4行,多没意思!我轻叹一声:是啊!看了多少遍的字,老师还要一个字一个字地批阅,真没意思啊!她以为每个学习认真的学生都会一丝不苟地写好每一个字!我最喜欢带你去旅游,小镇的花坛,市里的公园,北京的名胜古迹,你都欣喜若狂,听花瓣盛开,乘旋转木马,观升旗庄严,你的眼睛清澈,神情越来越成熟。去杭州那年,你七八岁吧,我们游完雷峰塔出来坐公交车,因为我一直都让你自己投币上车的,等我上来,看见你站在司机旁边,司机阿姨轻声问你:小朋友,你投的多少钱呀?两角!你应该投多少钱呀?一元!对不起!阿姨!你把左手里的一元硬币放进了投币器。好孩子!找个位置坐下去吧!下车后,我牵着你汗津津的小手儿走到海洋馆,买票,我让你站在儿童半票线前站直,你刚好在线下。你问我为什么?我笑笑告诉你:这叫规矩,就是制度,也是尺子,乘车买票,参观买票,你是儿童,享受优惠,就半票呀!上午我们参观的浙江历史博物馆全部免票的。雷峰塔底下的白蛇娘娘不在乎你捐投的多少硬币,可是司机阿姨多辛苦啊!你说忘了向司机阿姨说谢谢。我蹲下身,刮你小鼻子一下:好啦!,阿姨说你好孩子啦!后来的旅程,你好开心!

不知不觉,你真的长大了,那时候你说不要我离开你去打工,我就牵着你的手陪着你慢慢长。后来该你离开家离开我了,真的好不舍!但终究还会笑着送你出门,听你打电话汇报你在学校的成绩,听你深情地说妈妈我爱你。微笑着,写诗给你:

盼年年又去,送儿复行离。

小时愿长大,如今相聚稀。

家远夜可寒?餐饭味可习?

隔门听童谣,望月常顾虑。

轻声唤乳名,微笑却无语。

刚刚午睡醒,又问渴或饥!

开关冰箱门,决心修厨艺。

假日总有时,牵挂永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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