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翻旧文忆往昔,漫漫长路同伴希。
回头一瞥抬头望,默默无语手作旗。
在我的书橱的上方,自上而下蜿蜒着垂下来一弯常春藤,给我这小小的书屋增添了一些绿意。可惜,这看起来比真的还饱含绿意的常春藤是假的,是我从市场上花几块钱买来的假花而已。在我兼做卧室的书房里面,已经看不到真正的绿了。从唯一的窗口望出去,远处满是林立的高楼,黑压压的一片,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刘禹锡在《陋室铭》中写道: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英文翻译为:Verdant are the stonesteps overgrown with moss, and green seems the screen as the grass seen through it.)。这虽然是作者“陋室”的一种写照,但也是大多数读书人的一种梦想吧?所以,对于我书房里的这一点点的“假绿”,我也就不再感到遗憾,而是倍加珍惜。在我眼里,真的绿意固然是好的,但是,在求真“绿”不可得的情况下,放一点假“绿”在眼前又何妨。对我而言,真绿假绿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有一丝绿意,就能时时激励我的。令我时时不忘生活的希望,以及梦想等等。
对于古人的梦想和读书的境界,现代人恐怕再也难以企及。一把摇椅,一杯清茶,一藤春绿相伴读书的意境大概永远不会再有。在现代很多人的书房,满目的只有淡淡的灰,相伴的也是灰色的心情。偶尔有人的书房会是一种不自然的白——苍白而已。令人感到无法承受的烦躁。
是的,我们每个人的心中不再有那一片宁静。深藏我们心中的那一丝绿意早已随着浮躁的生活,浮躁的读书,浮躁的写作而“大江东流去”了。我们内心的那一份绿大半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色彩:灰、白、黑……甚至是各种颜色的混合体,说不清是哪种色彩。
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或寂无人声,或小雨沙沙,放一杯清茶于床头,捧一本书,或坐或卧或侧,信手翻来,每读到高兴时酣然而笑,读到悲伤处默然而思……清晨,满院子里的绿意在虫吟鸟鸣声中扑面而来,采一片生机盎然的绿叶,夹入书中,权作书签,偶尔有灵感涌来,则思如泉涌……整个的身体仿佛浸满了绿意,这是一种真正的绿意啊,沁人心脾的绿意。当这种绿意袭来的时候,还有什么烦恼能够留在心里呢?
然而这种惬意的读书生活,美妙的境界早已隐去,我知道在以后的日子也很难再来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书房的一角,或者办公桌上,“造”出那一抹绿来,权当一种假意的慰籍吧。
一支秃笔磨三遍 / 土语村言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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