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汤：又见玉兰花开

农历二月的天气，仍残存有暮冬的寒气，却能嗅到春天复苏的清爽味道，惊蛰后的泥土里已有了蚯蚓挖出的新泥。晨起时能听到各种灵动的鸟雀在路边欢叫，来去的路边多有园林绿化的植物，这个时节绽放花朵的，多是些鹅黄色、粉红色的迎春花，花苞极小，花瓣细碎，一串串挂满枝头迎风而动。

某个清晨，我在那堆绿色的植物中寻到几株高高的玉兰花树，枝头缀着杯口大小的白色花朵，花瓣大且洁白，像极了家乡的那些玉兰花。

家乡的小城里有一条栽植玉兰花的街道，每到花开的时节，街道两旁的树上满是白色的花朵，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常有雅致的闲人在树下驻足欣赏，自得其乐。年少时经常骑车穿过那条街道，偶有被风吹落的花瓣打在身上，看到那些赏花的闲人们很是不解。

再年长些，尝到了生活的百般滋味，有了静下心来学些闲人的模样，立在树下抬头看那枝头的白花。白色婆娑的树影，没有半点绿叶的陪衬，阳光透过花瓣间的缝隙，似春水中的潋滟光波，随着树影摇动，这时的花树就像一位披戴珠光宝器的贵妇人，顾盼生姿。夜晚，在灯光或月光的映射下，那花树又如一袭素衣的广寒仙子，风吹舞动，似有琴瑟，似有笛萧，奏一曲《霓裳羽衣》，让人迷恋和沉醉，这才体会出那些赏花闲人的乐趣。

可惜这花树的花期极短，加之北方的冷雨和寒风，每至清晨的街面上，尽是些来不及清扫就被蹍压的残花，一片狼藉的模样。自离开家乡后，那满街盛开的玉兰花就很少见到，既使归去探望时，也多与那短短的花期擦肩而过。

远远望着异乡的那几株玉兰花，没有去细打量那树上的花瓣，是否同家乡的玉兰花一样让人心动。少了干冷的风雨摧残，生长在南方的玉兰花期应该会长一些，那些待在枝头的花朵呢，也许会绽放的更久一些吧！

▌作者：阿汤，原名李金国，诸城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主要在各类报刊、杂志发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