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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龙 :忆冬月一日雪

秋意渐浓,窗外的小雨连续的下了几日了,天也连寒了下来,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今年一月的那场雪,如今思之,仿佛犹如眼前,故而便想到曾写下过那雪一篇文章,如今便找寻了出来,略以修饰补充,与人共勉:

 由学校回到故处不觉间已过了十几日,一月的冬天,迟迟还不见雪的踪迹。而后却于今日清晨,那雪便不声落下,此时的我于睡梦中还未醒世,若不是阿公说下雪了,让我起来看雪,我可能还会赖于那温柔之乡不愿起来,于是我便欣然走于门外观雪。

此时雪才下了些许时间,还未把那泥土盖满,雪花大片大片的在空中飘零着,随着北风,忽而卷起,忽而旖旎,忽而似柳絮纷飞,忽而又似仙子起舞,落在瓦上,路上,树上,泥土里,与秋遗落的草黄交杂于一起,让它们的萧条之色,多了些纯洁之美。这也让我知道,今年的雪要比去年更之好观。

今年的雪与去年之于比较,相对来说是要大了些,多了些的。去年之雪落得有些零散,来得断断续续。刚落到地上,倾然便化为了水,还未等人细细品味,便消失于泥土之上,而今年的雪则来得畅快些,雪花大片,落得密,由窗内向外看去,则好似一块白色流动窗帘。这不,刚出去办事回来的阿叔,此时已是“满头白发”了,胡子也白了些许。这一幕,让我想到了北方之雪,此时的北雪,怕是落得很厚了吧,常常在书中看到北雪之大,人们在雪中难以行走,房子被雪包围了,树也被那雪压得将断。南雪同北雪之于相比,北雪则会来得粗狂,豪迈一些,如毛泽东于《沁园春-雪》中写到:“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壮丽风景,而南雪,则少了北雪的粗狂,多了些柔美之意,似烟雨那般,耐人寻味,如杨万里《最爱东山雪后晴》之中:“最爱东山雪后晴,软红光里涌银山。”这般意韵深远。两者虽都为雪,但却各具特色。但我对南雪,则更喜三分,或许是从小生长于此的缘故,骨子里早已熟悉了那飘茫柔意之感,若此时将我置于北雪之中,我可能会少了许多此时的兴奋。

于雪中赏了些许时间,不知觉,我也成了那“白发老头”,也禁不住了这寒冷,便回到家中,同家人拥于炉火旁,谈着些家常之事。那雪,则下了一天,下午临暮我开门再次观望时,远处的青山,树林已从早上的“色色交杂”到现在被雪染成了白色的世界,又或者说它们也觉得这冬日寒冷,穿上了白色长纱。尽眼望去,草木山色都成为了一体,那白雪之痕随着它们一直跑向了天空同大地的相连之处。那些北来之鸟则在这之中飞翔着,跳动着,成群的起舞,而另一些,则在树上鸣歌,它们,是冬日的精灵,是自然的孩子。这冬日之雪,则将其更为紧密的相连在一起,这自然之象,无不令人沉迷,感叹,迷之景色,叹之瑰丽。我立于其间,不觉心醉,性之畅然,直至夜色渐浓,才回到家中。

因为在校学习要保持良好精神,我便养成了早睡的习惯,晚上十点左右,我便入睡了,或许是睡早之缘故,于半夜四点时,我便醒来,久久不能睡去,便起了观雪之念,于是起身穿好衣物,出门观雪。

刚出门,那在天上压了许久的乌云不知何时散了去,一轮明月于天空高挂着,那老房子上瓦片上的雪,被映得很为白净,西风也不知何时由猛烈变得轻盈,拂得那被雪盖住的竹子,轻恍着枝丫,叶子已裹着一层冰,月光泻在上面,闪着银色的光,像位苗家姑娘穿着银饰在那儿婀娜起舞,又若天上的一位仙子,禁不住这雪景之诱惑,便下到凡间来,与这万物共赏雪之风景。雪,月,这对在冬季相遇的情人,用它们最纯洁之爱,感染了无数的风尘。若说,雪在冬天用它那纯洁之躯,感染着每一个角落,使他们有沁洁之姿,而此时的月,则银光倾雪,让这洁美更添三分。

沿着雪路慢行慢赏,再转入林野,此时风声俱散,整个林中都铺满了白雪,被月光衬着,我好似进入了一个冰雪梦幻之地。远处那早已盛满雪的稻田,把那月光晕散开来,犹如白雾弥漫。树枝上挂着的颗颗冰珠,闪散月光,如粒粒白玉;树叶上,微雪轻盖,似那片片芳菲轻皎洁;树根上,浓雪依睡,似那冰雪蜿蜒各交错。路旁的低小的灌木,戴着雪送予它的帽子,娇羞的的露着头。它们,安静的,欢愉的,在那里享受着雪给予它们的温情,一年又一年,不知时光转了多少,云来了又走,雨落了又停,它们似乎早已释然,它们,就静静地在那里,陪着那不老时光。

我立于其间,渐渐地醉了。抬头仰望那轮明月,那光则轻抚我的脸颊,它总是那么的温柔,总是那么的暖。以月明意,以雪沐心,人亦渐渐地迷了,不知那月光是雪,还是那雪是月光,空濛的一片与山,与树,与草,与月俱然都成为了一色,我也仿佛化为了那白色月光,徜徉着洒在了它们的身上,与那雪成为了一体,不在梦中,却在梦中,沉梦这纯真之雪,沉梦这俏丽之林,沉梦这空茫之野,沉梦这飘然之月。不知过了何时,西风轻拂。我才从之中醒来,迟迟离去。

那日的雪,那夜的月,不知何时成了我对家的牵挂,然而却久无机会再看一次。也是那日的雪,洗净了我这一身铅华,故而,我的心便由此静下,往后不知被多少世事纷扰侵染时,都惊不起了一丝波澜,因为,物如此,人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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