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敬/格物致知——当代中国画代表性画家30家线上艺术展
“格物致知”，出自儒家经典《礼记·大学》：“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意为探究事物原理，从中获取智慧。对于中国画而言，画家为物象传神，要忠实描写观察对象，穷尽物理，就首先必须“格物”，“格物”之后才能“致知”，这个“知”是物之体貌，也是画家心源所在。“格物”是面对自然和传统，有一种细致入微的观察和表现，它不是为了刻画而刻画，而是讲求传神、富有生趣的表达。通过格物、致知、乃至进一步对生命与自然思考和体悟，从而在创作上达到传统、生活、心源三位一体，才能进入到更高的艺术境界。
有鉴于此，这次展览以“格物致知”为题，意在倡导艺术家在观察现实生活时，要有一种“格物”的意识和精神。在面对自然、客观事物的物情、物理和物态，记录下自己的观察所得，把它提炼成绘画语言，最后使自己超越物理羁绊，超然于物象与自我形骸之外，达到内心的豁然贯通。邓子敬，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文史研究馆艺术专家成员、原文史研究馆中国画院院长；广东画院专业画家，中国海洋画家协会副主席、新加坡南洋画院副院长、海洋画研究中心副主任；北京观复美术院副院长。1943年12月6日出生于海南省海口市，汉族；广州美术学院78届硕士研究生，硕士学位；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享受国务院授予“政府特殊津贴”专家；广东佛山南海区美术家协会终身艺术顾问、海南省美术家协会顾问、海南商会顾问。 作品多次入选全国性、国际性、联合国美术艺术展览并多次获奖展览；作品被国务院、澳门特区政府、中国美术馆、中央电视台、画院、博物馆、国内外人士和收藏家收藏；多次赴外国及港澳台地区进行学术交流讲学、举办多次个展及联展。 在脱化中张扬的笔墨个性
——看子敬画海的艺术语言
鲁 镇
中国画强调传统笔墨技法与精神，随着社会的审美意识与审美标准的变迁，中国画走向现代化必须求脱化。画家们面临两种选择：变法求新，抑或无法哗变。邓子敬选择前者。—画海。这位广东画院的画家，沿着独辟的蹊径，从岭南画派的精神家园走来。脱化、反传统、笔墨张扬个性；时尚、求拓展、离经不忘卫道。▲碧波荡漾海之角 2005年 124×180cm
中国画最基本的造型手段是笔墨。笔墨历经千载所形成的传统已成为中国画的识别系统，亦是民族文化的认同符号。笔墨所俱有的中国哲学内涵与民族审美意识是不可替代的。当代社会正处于多元文化相激相融的对峙格局，如何在世界民族艺术中传承中华文脉，如何在全球化的绘画语境中拓展地域性文化的未来空间，成为国画家们的严肃命题。在这个大背景下，笔墨能否扮演积极而有建设性的角色，取决于笔墨能否完成自身向“现代性”的转化。这样，中国画的发展势必以笔墨语言的变革创新为核心。▲碧海丹心谱岭南 2012年 124×180cm
创新是对传统的最好继承，反其道而行之是最好的创新。不破不立，反传统是一种负继承。当“与时俱进”成了中国人口头点击率最高的关键词，国画家们高喊“笔墨当随时代”的口号，已逾越一个世纪。清末民初以降，西风东渐，在捍卫传统与融合异化的挑战中，中国画坛流派纷呈，不仅一洗往日颓风，笔墨语言还获得重大突破，它的主要趋势及代表人物有：写实的高剑父、徐悲鸿，尚古的黄宾虹、李可染，变形的林风眠、吴冠中，抽象的赵无极、朱德群。岭南画派的高剑父是中国画反传统的先驱者，他主张写实主义，改变传统题材，寻求新的表现形式与技法，倡导艺术“走向民众”。“两高一陈”认为，笔墨应重新与自然界的现象，尤其是光影、肌理等，再建立起对应的关系，这种画风虽然较偏重色彩的运用，但对笔墨的讲究实没有松懈，只不过不再一味地追求笔墨本身的抽象价值，而改以与自然观察有所“实对”作为考量的一种标准，这与唐宋绘画语汇阐明笔墨即是“皆有所指”是一脉相承的，并且以此来呈现他们对中国改革的热情与呼吁。高剑父的《风暴中的十字架》（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藏）则可以说是其艺术实践的代表性作品。可惜，由于权威的失落和理论研究的滞后，岭南画派正面临被边缘化的尴尬。唯有历史的回声，提醒人们不应忘记过去。▲潮起潮落 2019年 96×96cm
邓子敬一直守望在岭南画派的精神家园。植根于岭南文化沃土上的岭南画学，秉承了人文根基“杂”的本色。这种与生俱来因杂而善于包容的特性，它的思维方式是开放的、多元互补的、优化选择的，在艺术上呈现为综合创造性。岭南画人的创造意识，是一种自觉的主动追求，兼容异质文化进行优化组合。当代文化需要当代的创造方法。邓子敬和岭南画人一道，坦然面对当下有关地域性、保守化的质问，甚至是被指责为不懂传统的非理性分析，在具有本土地域性特点和自信心的基础上，注重中国画语言本体的自我价值，又在艺术本体层面上进行富有先锋意识的探索，选择以完全个性化的笔墨语言和符号化方式，寻求传统中国画的现代表现。▲时之隧 2019年 180×96cm
邓子敬个性严谨。他欣赏宋元的文人画，却不擅长“墨戏”，因为他不会为消遣去戏墨。邓子敬和他的同龄人一样，自小接受传统教育，背负着厚重的历史感，作画意在艺术本体，追求为艺术的严谨艺术。他中年变法，由版画改攻中国画，努力寻找从版画到国画的锲入点和突破点，历经十年磨合，完成热土乡情系列，也完成从版画到国画的过度，如《椰韵》、《鹿回头》等。这批作品都有凝重的版画刀工斧迹，以亮、厚、润、拙的特色渗入岭南风，在艺术转型的拐点上迈出坚实的一步。第二个十年里，他把艺术触角投向了岭之南、天之涯的海，醉心于画海。▲天之路 2019年 180×96cm
子敬画海是沉思的果实。风格体现个性。他根据自身的性格、气质、素养去选择风格，画自己熟悉的环境，画别人未画过的内容。在中国山水画的传统领域里，人们熟悉黄山、黄河、长江、长城，这些都是内陆的山、内陆的水。即使是地处“海岸海洋”地域的岭南派，也甚少用现代的笔触去描绘浩瀚的大海，如馨的磐石。子敬画海表现出的地域性共性，填补了岭南画史近百年留下的空白，既加强岭南派创作的整体性概念，又在地域性特征上与其他地区的画家拉开了距离。岭南处于中国开放前沿的地缘，改革的社会躁动让画家有为无争，画海是子敬胸中意象在艺术中的自觉表露，从程式、技巧、载体到精神层次，都是个不断探索和实验的过程，大海涌动的春潮和岸边的崇岩磐石，再现了时代对画风的影响。人生生命体验的不同，其艺术语言的形成也不同。中国画坛视野里所出现的海的系列，见证了一个新的个性语言的催生：《磐石颂》、《风帆》、《春潮》、《金沙海韵》、《江峡清流汇大海》、《雄奇独秀南海湾》……。▲春潮 1998年 124×180cm
邓子敬的海是有生命的，它孕育着生命的躁动。这种躁动来自社会，也来自画家的内心深处。邓子敬响应时代的变革意识，渴望画出讲究气势和分量的阳刚之作，给灵秀清润有余的岭南画风，倾注多一些沉雄浑厚。他以刀法入画，追求线的力度、平面空间的流动、以及写意精神的不断滥觞，在笔墨技巧与精神两个相连且独立的层面，兼容出中国画笔墨语言的整体面貌，使每一组线条或每一块墨团，或是每一种肌理，都具有着中国画独特的艺术表现语言符号，诠释着对传统美学精神内涵的多维思考。他的海挣脱古人的笔墨“樊篱”，在当代山水画中具有开创性的躁动。这种躁动萌发着新的艺术生命，它激活了邓子敬作为一个国画家的语言个性—萌动。▲翠岭听泉探幽图 2017年 96×180cm
中国画是一种“老”的艺术，它需要民族、传统、文化的历史积淀。对画家而言，它要求知识和阅历的积累，不计生理年龄。邓子敬专攻国画，正届不惑之年。他带着画种的技法，以及严谨、细腻的专业训练，不拘一格地追求中国画的表现形式，痴迷于点和线所拥有的神奇张力，在渐修与顿悟的非等式交替中，他的海镌刻下“天道酬勤”的年轮。▲多姿的海湾 1999年 124×180cm
画海无古法可循。为了准确传递岭南这片海的信息，邓子敬忠实自己独特的观察和体验，穿行在师古人和师造化之间。他重新认识传统山水画的笔墨，经历过现实主义式的素描碰撞，兼容了现代写实的光感，层次，大胆解剖现代山水的空间透视，寻求与新潮对话的可能性，同时，注重对传统内核的扼守。他画海着眼点是气、势、韵的表现，仍然是传统绘画的延续和发展，气足即力生，气疾则势实，气催律动而韵至。气韵是画面形象所产生的力度和韵律给人的感觉。邓子敬把力度摆在画海的首位，他将木刻的线条感觉移植到中国画，刀法入画，刀功用笔，这种功力是他脱化变法的重要依托，并在对水墨晕化有着高超把握力的基础上，用墨厚重而不浑浊，气势纵横郁勃，追求沉雄与雅逸并举的整体形象。▲海隅戏浪 2006年 124×180cm
子敬画海从礁石入手，在润染开的墨渍上，他常用一簇簇干湿粗细的不等线条，勾勒出网状的石脉、山脉，在运线果断，遒劲的同时，侧重以西法的顶光、侧光和边缘光分辨山体明暗变幻的层次，凸显质地坚硬，棱角分明的岩礁，展示大海势不可挡的磅礴气势。《盘石颂》准确地说是以刀法入画、运线淋漓酣畅的代表作。画家法度笔意，突出线、彰显线，他的线条多以中锋为主或中侧兼用，在勾勒时往往注入起承转合的力度，在“一波三折”中增强线的起伏跌岩，张驰变化，剔除直线的僵硬、曲线的浮骨，力求不仅中锋勾线有刀法，侧锋戳挑，皴擦点染，亦在笔痕中见刀功。刀法入画强调的是力的表现，刀见笔意则墨生韵律。这幅以中景为主体的山水画，重岩巨幛忉气嶙峥，满低飞溅的浪花呼应着山间浮云，一束束苍浑古拙又略显苦涩的线条烘托出万年江山，壁立千仞，沉重厚实，境界恢弘，臻至网线成岩的视觉冲击力。“网线成岩”是邓子敬画海独创的刀功运线技法。▲红棉报春秀海湾 2012年 124×180cm
“点皴聚沙”是邓子敬画海钻研出的又一技法。他不满足用简约干练的几笔淡墨素彩来写海，他倾情于海的雄浑大气，用点出自机抒，以木刻的刀法点点似锥画沙，碾平趋立，力透纸背。他的点在干脆利落的笔势下，将墨作若即若离的重叠，从而造成泛渗化，又醒豁的形质效果，揉入西方的构成。单以皴法而言，他独创的“沙点皴”有别于古法的“雨点皴”和“米点皴”，皴法随手擦来，墨渍或沉或染，山体和沙滩在点皴渍染中，前者显得苍而不枯，润却不绵，后者更是肌理丰富，质地润泽，在远山，近沙，空间，感觉的动感韵律中呈现出勃勃生机，使画面构成一种特殊的效果。▲红棉花开红日染 2010年 145×197cm
画水亦是不断反复实验的过程。起始，邓子敬借鉴西方的水彩、水粉、及点彩派的方法，甚至追求变形，均显得生硬、虚浮、剥离于画面，没有自己的风格。而后，沉下心探索传统之根，从墨与色入手，脱出来实验新法构成。作为一个版画家，深知水墨互破，虚实相生，黑白于心，唯我所用的画理。他改以纯正的花青调和淡墨作层叠多次的积染，或直接在积染的渍墨上再染花青与墨点，这种繁覆叠加的积染形成色调，既能保持墨色透明又能使墨色大面积层层渍染并与湿点结合，致使画面呈现激烈的虚实变化，薄染干擦处空明可见沙躺浅底，厚重浓染处又自有一种内在的深邃差异，层次分明而丰富，自由渗化的洇晕透出氤氢水气。同时，画家在水中仍不忘提醒线。他的海，波纹线轮廓柔和挑化，状似油画刀法砌划的外轮廓，属于隐形的线。还有，尤其他的浪深受版画留白亮黑的影响，在整与散、大与小、薄与厚、干与湿的关系上，于留白处挤生浪花；造成视觉上的压迫感，从而使邓子敬的水能完整地创造一种程式符号、程式语言：“青染渍墨，留白挤浪”。在二○○四年获得首届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画精品展优秀奖的《江峡清流汇大海》，以及《金沙海韵》、《多姿的海湾》、《激流》等作品，比较深入地探索东方绘画的韵味，力求用刀法入画加强墨韵笔意，便是成功的尝试。▲岭南红棉闹春色 2017年 96×180cm
邓子敬的海笔墨技法出新，运线润墨深有籀意的金石气，源自他将木刻引入国画的“刀法用笔”。这种探索与经验的积累，综合几代人的共同积淀，尤其在人物画创作上更是硕果斐然。李伯安的人物画可说是中国人物画由古典形态过渡到现代形态的一个杰出代表。他创作的巨幅人物画《走出巴颜格拉》，得益于素描、雕塑、版画、油画的启示，特别是柯勒维支的木刻运线的影响，甚至在细微的局部也有借鉴版画家的刀痕。这幅画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情感震撼，已成为中国画走向现代化的一个里程碑。在二○○四年十届全国美展上，我们看到更多此类笔墨的成功诠释，例如张道山《水兵的节日》的木版年画风格，刘健画徐悲鸿就带有很浓的木刻味，给人以风格清新的感觉。历来，木刻借鉴国画的很多，国画借鉴木刻的却不多，能够成功借鉴木刻的山水画更少。今天人们关注这片领地，因为走出李伯安、刘健、张道山等一批拓荒人。关山月曾说：“我认为其他画种参与中国画创作，势必推动中国画的创新，这也有不少例子证实了的。”邓子敬亲聆先生的教诲，成为这批拓荒人的同行者。▲岭南最忆是红棉 2016年 180×96cm
如今，邓子敬的海带着从南方吹来的风，以清新隽永的格调，以形式新颖的载体，以与之相适应的笔墨语言，向人们展示了画家的艺术个性—因躁动而萌发，因萌发而律动—萌动。中国画是一种哲学的绘画。古老的东方艺术崇尚艺与道通。“大道使人震撼，小道使人悦目。”大道指画品笔墨精神的震撼性，小道且偏颇在技法上的追求。中国画的笔墨艺术语言，不仅追求表现客观抽象的自然形态，而且强调笔墨中的精神属性，强调笔墨的本体语言所具有的特殊表现力和感染力。笔墨精神是中国画的灵魂。▲峭岩海阔天一角 2009年 124×180cm
在岭南画派的精神家园里，岭南画人不停地探究生命的本体观和生命价值观，象征性是这个家园的强大支柱。高剑父强调精神性山水，把传统山水和个人精神化作一体，寻找一条具体的可操作的道路进入到画境中去。关山月重象征，他的《疾风知劲草》、《松树的风格》以及和傅抱石合作的《江山如此多娇》，核心是操守、人格、精神。邓子敬选择海这种样式，作为他对生命意识表达的艺术方式。海在他的胸中意象，是有灵性、有生命的“内形式”，前人笔墨不能重复这个意象，他必须经历从笔墨技巧到笔墨精神的蜕变，才能追求空间与笔墨自身张力的自由世界，从而表达他对生命现象的独特理解和观察表现。海的意象是多样性、不可重复性的。因此，笔墨形态能否脱颖而出，就取决于画家的“个性”。▲巍峨千古 2016年 180×96cm我常将邓子敬和日本当今主流画家之一的平山郁夫教授作比较研究。有人说这是因为岭南派画风与日本现代化初期的“日本画”有渊源，尤其与竹内栖风一派有关，这纯属巧合。我认为这二位不同国度的东方艺术家，有许多惊人相似的共性，又各自彰显不同的个性。平山郁夫的艺术创作也倾心画海，他的海几乎都是出生地濑户的内海，以蓝色为主调的平山郁夫的海，一片平和、静寂，传达和平的信念，散发着玄学和禅意的精神世界。邓子敬的海，也几乎全是故乡天涯的海，以水墨为主调的邓子敬的海，一片跳动、喧闹、传达变革的信息，散发着求索悟道的精神世界。人们不难发现他与平山郁夫的共同点，他们都选择与大海对话，这是人类与自然的神交。黑格尔曾说：“中国人在精神上是和大自然在一起的。”这是中国画的艺术特点，也是东方艺术的魅力，中国画通过笔墨语言实现精神向自然的回归。
▲西沙灵音 1998年 124×180cm
邓子敬的海具有强烈的个人风貌。海在他的胸臆里，与人类的生存息息相关，又是他的心灵家园，同时还涌动、铭刻着时代变革的印记。他的笔墨意象因其对生命的精神彻悟而兼容一种人生感、历史感，一种对时空的超越，在“古意”与“时尚”中探寻现代价值的人文精神。邓子敬力求澄怀观道，面对大海意致高远的精神内涵，他抛弃明清以来的残山剩水思维模式，选择全景式的满构图来描述，又在满构图中打破方正稳定的传统图式，大胆偏离中轴线，将重心移至边角寻求新的平衡。他还善留“气眼”，冲破厚重浓密的围堵，穿屏透帏，不被窒息，看似不经意地亮出一爿天地。在画面上“尽精微而致广大”，构图雄奇，大开大合，于形与神，抽与具，似与不似之间追求符号化与意境美的完臻统一，他的海才显得铿锵稚拙，幽阗辽远，形成“图满慎险”的特色，令人“观海则意溢于海”。▲西沙倾情写关山 2012年 124×180cmcm
“气韵求动”是子敬画海摆在首位的追求。他对海的体验就是生命的体验，不管是惊涛拍岸、乱石穿云，还是金沙细躺、涓水静流，他都能感受到大海的气息。他在《画家手扎》写过：“礁石上那一道道裂痕和缝隙，是遭受风与浪鞭鞑过的印记。它们历尽洗礼变得浑圆，流下的眼泪成了脚下碎沙。”邓子敬的海追求在视觉艺术中流动的乐章，重视动态，强调动力要素。于是，他以木刻的功力入画，刀法运线，用笔不见方折，直逼金文书法的圆浑苍劲，线的力度深化墨痕笔迹中的精神内涵，点的力度坛大点划之间心理信息负载量。他的山石饱经风雨剥蚀，裂纹自然，方刚有力，叙述着历史的沧桑；他的海水或者透明澄澈，或者深邃无涯，随风轻吐喃喃细语。画家笔随心走，随机生发，在西方推崇的自然写实和中国传统文人画的空淡虚灵之间直抒胸臆，不为法所障，力求蓬勃向上的情调，处处蕴涵着一股大气。此时，我们看到的以海为题材的中国山水画，形神合一，内涵丰富，不再是传统文人那种纤弱生命的悲凉吟唱，而是现代人以强大的生命力向自然发出欢呼礼赞，礼赞自然、礼赞生活、礼赞祖国，如《春潮》、如《风帆》、如《波光岩峻》。生命的勃发替代了生命的依恋。邓子敬的笔墨精神已经拓展到构建一种文化形态的范畴，传达出一种当随时代的生命意识——萌动。▲雄奇独秀南海湾 2004年 96×180cm
近年，子敬画海的笔墨个性受到国内外收藏者的关注。二○○四年十月，他的画作《雄奇独秀南海湾》获得首届中国书画收藏双年展的金奖。张扬个性无疑是艺术家追求的终极目标。作人可不张扬，作画不可不张扬。▲岩峻石叠海浩瀚 2005年 124×180cm▲英雄花开染江山 2011年 96×180cm
北京观复美术院是经国家机关部门批准，专注于学术研究、艺术策展、市场运作的艺术机构。美术院秉持“专业、真诚、学术”的理念，为艺术家提供有学术前瞻性的策展和经纪人运作服务，为收藏者建立直达艺术家本人的作品收藏通道，为国内外各领域的高净值人士、书画爱好者解读艺术，呈现精品。北京观复美术院由著名画家、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裘辑木担任院长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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