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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 :我那快乐的小河

在我的童年时代,陪伴我的是家乡的一条小河,那是我和小伙伴们度过的最美好地时光。

在我的老家杜曲樊川,由南向西北方向流淌着有一条河,人们都称它为潏河,它的发源地是秦岭一个主峰叫翠华山。

每到夏季梅雨季节,河水就大涨,河床也变宽,滚滚河水夹杂着泥沙﹑杂草和沿途冲走的树干﹑木料,由南向西北方向泱泱流淌。到梅雨季节过后,河水慢慢落陷,河床也变窄,水流也渐渐变緩,到暑天雨涸季节,河水就成为小溪,水也变清,可见沙底,鱼儿游翔其中,俶尔远逝,往来翕忽。

因为有了这条河,河沿岸的各村落可都变成了鱼米之乡,到了夏﹑秋季,稻花飘香,风吹泛起千层浪,蜻飞蝶舞,蛙叫蝉鸣,不知名的水鸟在稻田尽情地歌唱,真是一派江南风光。

在我的儿童时代,学校放暑假后,我们这些小朋友是不能闲逛的,要帮着大人干活,减轻大人的生活负担。我们当时是给生产队的牲口乂草,整个暑假乂的草生产队饲养员给统计后,年末分红时按统计量折合成工分也参加分粮食和分红现金钱。

每到放暑假这个时节,小伙伴们都拿着镰刀,用扁担挑着两个竹筐,来到河边附近的稻田梗上和河渠边上乂草。

在河渠里用石头圈起个方框,把乂的草置放到里面,津湿﹑淘净。乂草累了,小伙伴们就在河里戏水﹑游泳﹑打水仗。有时割草渴了饿了,趁看管人不注意,就溜到生产队菜地里偷西红柿﹑黄瓜﹑甜瓜吃,生产队有菜地,种满了各种瓜果和蔬菜,菜地里都有专人看管的,有时倒霉不幸被发现后大人们就赶着追你,把偷的东西要回来,因为这是生产队集体的财产,不能让集体财产受损失,要是被抓住后,把偷的东西不但要回去,管菜地的社员就报告给生产队长,生产队开社员大会时就在会上对孩子的大人提出批评,责管教不严之罪,并还有相应的处罚。但也都是点到为止,不会搞得那么太严厉和苛刻,因为水果吃的东西,也都是小孩子摘的也不多,困难时期解饿解渴的,每家的孩子都有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生产队不会为这些事来为难惩罚社员的。

除了这些!最有趣和最有刺激的游戏就是小朋友们用一块小长方形动物毛皮,两端穿两个孔,然后系两条绳子,皮子上面放块小石头,然后前后迅疾的摔,待到速度达到一定值,然后迅速丢掉一条绳子,那石子就飞得又高又远。小朋友们割草暇余时,就常用这种武器和河对面的小孩子们打群仗,河就好像个楚界,河两边就是双方阵营的对垒,小朋友两队人马有时能有几十人多时能有近百人,真是大军团作战啊!孩子们的战争有时如果不幸闯了祸,把人打伤了,大人也就掺和进来趟河来追肇事者,小孩们吓得屁滚尿流,跑的像作鸟兽散。

我们乂草到了傍晚,大人也不来接,自己就把乂的草打在竹笼里,装的满满地两框草用扁担挑着,伴着夏晚的微风和残阳如血地霞光,和树上呱噪的蝉鸣,

哼着欢快地儿歌,行走在两边绿油油稻田回家的乡间小路上......那时候,在整个暑假,这条小河就是我们最快乐的地方。

劳动之余,小朋友们将针头用火烧红后,弯个勾,制作一个鱼竿,勾上串些蚯蚓,在河深水处钓鱼,不大一会功夫,就能钓一大脸盆地鱼。用网兜捞虾米,捞的虾钓的鱼,晚上回去后在锅里加点清油一背炒,那个香味飘的好远好远,小伙伴的口水早都垂涎欲滴了,还未等完全炒熟,大家就急不可耐地你一把他一把,囫囵完蛋了。那时的困难时期,农村孩子没有好吃的,这可是小朋友们改善伙食,吃顿美餐最好地方法了。

我记得当时读了本著名儿童文学家张天翼写的童话小说叫“宝葫芦的秘密”。书中的主人公小学生王葆在河里钓鱼偶然钓了个宝葫芦,从此要什么有什么,什么好吃的都有,这令我好生的好奇和羡慕。当时太小脑子天真﹑简单,也就信以为真,就学着王葆独自常常坐在河边,专注地把钓竿撒在河里,望眼欲穿,希望像小学生王葆那样能得到一个宝葫芦,能够像城里孩子们有好多好吃的,要什么有什么!那时是困难时节,能得到块糖都不容易,城里孩子好吃的东西,我们乡下孩子连想都不敢想。但是最后终究也未钓上个宝葫芦,倒钓上了好多鱼,只是满足了自己海鲜的口福了。

那时每到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把天际抹得血红,河里的清亮亮流水也被夕阳涂染,泛着红彤彤地粼光。河两边绿油油地稻田,在落日余晖照耀下,被夏风轻揉,翻着绿葱葱细碎地波浪,而到稻穗快成熟时,稻叶﹑稻穗又慢慢地变黄,被秋风劲扫后,而又翻起了黄灿灿地波浪。

我常常坐在落满晚霞地河边,向西边太阳落下的地方凝望,独自痴痴地想,这河水川流不息,但却不知尽头流到了哪里去了呢?......

望着哪河水唱着欢快地歌儿,一如既往地向西款款流去,一直流向哪太阳落下的地方......

我在想,太阳落下的地方,那一定就是大海的方向吧!天下所有河里的水,不都是向那里汇集吗?像我这样连县城都末出过的小孩子,我是多么想去看看大海是什么样子啊!多么想坐着轮船,漂洋过海,看看外面那个未知的﹑多彩多姿﹑令人神往地﹑灿烂﹑繁华﹑精彩地世界哦!那个时侯,农村的落后和贫穷,对我来说一切都好像是奢望,而只有这条陪伴我淙淙流淌欢快地小河,她才能捎去我稚嫩地希冀,带走我童年的梦想,和我那殷殷地,纯真地,色彩斑斓地希望......

一晃三四十年过去了,我考上了学,也进了大城市,实现了自己的希望和梦想,也走南闯北,坐了大船,见了大海,经历了那多彩斑斓地世界,也成为了一个国家干部,那个给我带来欢乐地小河,我已很少去光顾她了。

但是,童年时代度过那原始地生活感受,和那丰富多彩地儿童生活,孩提时代渡过最美好地时光,我是终不能忘怀的,时常在夜深人静地夜晚,思绪如电影般,那小河的水款款而流来,带着哪哗哗地水声,让我浮想联翩。

小时候的情景就尤如一幅栩栩如生地动画片那样,..割草...戏水...捉鱼...偷水果...打水仗...打群仗...在我脑际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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