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睡眼惺忪地坐在床头,游思中,不知是不是受了常州女孩跳楼事件的刺激,忽然想起兰州年代自己所亲身遇到过的一位语文女老师。如果没记错,老师姓杨,同时也是班主任。杨老师个头中等,面容略清矍,性格开朗,有兰州人的利落和干散,对待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留个五号头。
再多的记忆我已经打捞不出来了,回忆就像挖掘一口陈年的废井。我和杨老师相遇的时间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现在回想起80年代,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的。我那时候在班级上学习还过得去,尤其是作文好一点,加上长得圆头圆脑,一般比较容易受语文老师的喜爱。我印象中,杨老师是有些格外喜欢我的。
杨老师觉得我长得叫人心疼,不过私下里,杨老师和我之间并没有特别的来往。杨老师喜爱我,我也因此而信赖杨老师,关系就这么简单。
如今除了杨老师的那张脸,我能记起的事情已经非常少了,首先记得一次上作文课的情形。作文课是很容易枯燥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作文课该怎么上,说不清楚我自己从作文课上吸取了哪些营养。有一天,杨老师从家里抱来一只大公鸡,尾羽光亮,色彩斑斓,就放在讲台前,让我们看着大公鸡写作文。课堂上出现公鸡,让我们大开眼界,看着鸡忍不住乐,作文课有些像写生了。
还有一回,杨老师正在给我们上课时,窗外飘起了雪花,是那一年的初雪。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越下越大,同学们的心思早已飘离课本。杨老师干脆放下课本对我们说,大家都去教室外面赶雪看雪吧。话音刚落,全班级一窝蜂冲出教室,尽情地飞奔到操场上撒起欢来。杨老师也大笑着和我们一起赏雪,玩雪。那个飞雪突如其来的上午,校园里唯独飞扬着我们班欢快的笑声。
后来杨老师不带我们了,似乎也离开了学校,具体不知什么原因,我们见不到杨老师了。几年后的一天,我独自走在学校往返家的路上,杨老师忽然迎面走来,还是短发,我一眼认出了杨老师,杨老师也惊喜地认出了我。我大喊:杨老师!杨老师见我走来,拥抱我,亲我,捏我的脸,说我长高了。
在杨老师眼里,我永远是那么心疼。杨老师完全没问我学习上的事。街头拥抱过后,我告别了杨老师,此后再没见到过老师。
几十年过去了,我笔已写老,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今天早上我还能想起杨老师热情的拥抱,还能记起大公鸡和那场校园的雪。
就让记忆永远铭刻在我的心间吧。谢谢你,我童年曾有幸遇到过的杨老师!写到这里,我也有些想兰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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