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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记忆:被吊打的小姑爷和“死而复生”的大队书记

作者   谢同裕

     父亲年年过年或清明,都要带我们几个子女回老家陡岗上坟祭祖,总是老家小姑爷一家接待的。

     小姑爷谢思学,入赘陡岗塘头谢家姑娘家。看客可能要问?怎么小姑爷也姓谢?

     这不是一个'谢家’的谢。照陡岗老家人说,他们的谢是'谢家油坊’的谢,我们谢是'陡岗谢’。

     两个谢的来历要写得另写一篇文章才能说明清楚,这里打住不提。

     上文介绍说,作者在陡岗老家下放劳动中,见到小姑爷谢思学被带到陡岗大队吊打一事,手颈子都被勒的黢紫的。

     整个情况是这样的,68年十一月份,香港寄来一封挂号信,收信人是:安徽省无为县西乡平安桥陡岗村  谢思学  收。信里只有几句简单的问候语,连信还有头十张四寸照片,照片上是在香港居住的原陡岗大村子逃台“反革命分子”谢景伯和他老婆的照片,张张都是旅游留影。

     谢景伯在这个时候寄来这种照片,不知是炫耀还是什么?

     农村收信是在大队部,邮递员不会一户户送到家。没事,就有人捏捏信封,里面笃厚的,干脆就撕开瞧瞧,不得了了。这家伙不是1949年解放前夕逃台的反革命分子谢景伯吗?年长的都认得。

     为什么这个逃台的反革命分子要寄信给“谢思学”?这就要好好分析一下了。

     听父亲说,1949年下半年,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风声越来越紧。

    谢景伯的父亲谢仁祥已经在“镇压反革命”运动中被抓,后来以'反革命’罪行枪毙。一天,谢景伯来无城找他本家~我父亲送他去芜湖。我父亲也刚刚把经营的汽车送给无为县政府,司机还在,很快县政府接手经营。

     当然凭着老关系,乘车去芜湖是太容易了,尽管路上查询很紧。

    我父亲胆小怕事,知道此人在旧社会与原国民党地方政府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就一下子把这件事推辞了,说,“我现在没功夫去芜湖。”

     谢景伯第二天一大早,就拖着谢思学小姑爷一道上路了,也是小姑爷心慈。路上小姑爷就成了这个人的挡箭牌。查询的关卡都是小姑爷应付。他们走不成大路,从六洲的小河沟翻过沟渠,从六洲雇船过江,到了芜湖。

     到芜湖,小姑爷就回来子,谢仁伯也不敢停留,就直打上海,当时上海也才解放不久,管理还不严。在黄浦江港口,他爬上外轮,一下子就逃到台湾去了。后来又辗转去了泰国。当时定居香港与台湾两地。

     加上前文说的,“小姑爷家外孙子说我家有枪,”其实就是小孩子比狠说的大话。

    两件事迭加在一起,就是“反革命”的大事,生产大队,再是一个谢家本家,也要追究的。

    大队民兵营把小姑爷家挖地三尺找“枪”,找不到,就把小姑爷谢思学绑到大队部吊起来审问。就这么吊一天一夜多,也没人把他放下来,人累了要下沉,手一勒疼就醒来,过一会,瞌睡来了又要往下倒,又勒紧了。到第二天上午才放了回家,手颈子怎么不乌?真正追究起来也不就是几张照片的事,总不能为往事再把他关起来不成。事情就这么没了。

     在赫店公社陡岗大队插队落户时间不长,也碰到一件'稀奇事’。

    大队书记谢仁考是我们本家,长一辈,我喊他老爷。他年龄不大,三四十望岁。见人笑嘻嘻的,客客气气的。

    塘头生产队都是一姓,没出五服,只有一两个人家是杂姓。

    姓赵的寡妇,三十望岁,年轻漂亮,细皮嫩肉的,穿着时髦,在农村难得见到。一家先在上海帮工,丈夫肺结核死了,就回来子。养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打扮的也很'洋货’。

    才下去,看到两个孩子,不像农村人,蹲地上玩,就想问问是哪家的。四爷告诉我,赵寡妇养的。

    平时,看不到赵寡妇出门,就是孩子在场基上玩。可能,白天,我跟劳力下地做生伙搓过去子。

     赵寡妇家大门朝东,里头是大长厅,老屋,人不常去。后门对场基,平时不开门,出入走大门,拐个巷子就出来子。

    大队书记谢仁考什么时候和赵寡妇搭上的,没人知道。俗话,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个年龄失偶,无论如何是守不住底线的。“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有一天,谢仁考不见了,几天家里人看不到踪影。派人去公社问,公社秘书说,人没来,公社没事派他,县里也不开会。

     这一下,家里人真的急了,急的团团转。她老婆挨家挨户的去问,最后一个是哪个看到他的。都说,没看到。

     有个奶的们说,“别夜里掉塘里去了。仁考大爷好喝酒,跟人干酒干多子,头昏看不见路,一脚蹅塘里去子。”

     这一下,踢醒了家里人。家里人叫大队派人一个一个塘里捞起来,搞鱼的忙起来子。

     其实,陡岗是丘陵,名字就看出来。只有几个不大的山塘。大队范围的塘里捞高子(捞遍子),再去就往去公社的路边上的塘里捞起来,滚钩、旋网在水里搅尽子,找不到一个鬼虾子。

     谢仁考家老婆拚命的哭着求人还要捞。

     一天夜里,谢仁考推门家去了。老婆想打他,不敢打;问,问不出话。再问,谢仁考送她一句,“老子到哪里,还要向你汇报。”一句话把他㧐过的子,这件事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了。

     只有塘头前人家个个晓得,就那头十天,赵寡妇都不放两个孩子出门,怕他们说话漏子嘴。

本文多用方言口语取自于谢同裕编撰的《江淮方言词典》,急寻出版商、发行商和赞助商。

谢同裕,1950年10月出生,1966年7月无为县一初中毕业,1972年中教班一年毕业,1977年安徽劳动大学毕业,曾任中小学教师、函授学校教师,后在县政府部门工作,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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